夕陽緩緩西沉,將最後一抹餘暉灑向大地後,夜便毫不留情地拉下了黑暗的帷幕。一彎新月悄然升起,清冷的光輝灑在平靜無波的鏡月湖上,那湖麵就像一麵碩大的銀鏡,閃爍著靈動的光華。
汐月樓中,水靈盈月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美麗的眼眸中似有思緒流轉。隨後,她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桌前,收起桌上的靈技和丹藥,便朝後堂走去。
走出汐月樓,水靈盈月穿過清幽古樸的庭院,又沿著栽滿水柳和鮮花的長堤前行,一直走到了湖心的小島上。隻見這座月牙狀的小島上鬱鬱蔥蔥,茂林修竹間,一座白瓦青灰的小樓若隱若現。
水靈盈月踏上小樓的石階,輕輕推開那樓門走了進去,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昏暗的光線中,徒留那扇輕輕晃動的門扉。
黑暗中,水靈盈月全身散發出淡淡的藍光,雙眸中泛著一抹深藍。她穿過漆黑的廳堂,來到小樓的後堂,接著走到一麵掛有山水畫的牆壁前。她輕輕轉動了一下牆上的燈盞,剎那間,那石牆忽地翻轉了過來,露出一個神秘的入口。
步入石門後,水靈盈月輕咳了一聲。隨著這聲輕咳,一盞盞晶瑩剔透的冰燈在黑暗中依次亮了起來,發出一團深邃的光華,照亮了下麵那條蜿蜒向前的通道。
沿著這條狹長的通道,水靈盈月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工夫後,一條旋轉向下的石階出現在她眼前。她順著那石階繼續向下走去,走了約五百多階後,終於來到了空間的底部,隻見一扇巨大的冰門矗立在前方。那冰門閃耀著奪目的冰光,冰冷而又神秘。
水靈盈月推開冰門上的小門,一座雄偉的宮殿矗立在前方不遠處。這座宮殿造型奇特,是由無數寒冰巨石堆砌而成,遠遠望去,宛如一座如夢如幻的水晶宮,粗獷遒勁中又透出一絲空靈之美。
殿門正中,掛著一塊藍色牌匾,上麵鐫刻著「天星玲瓏」四字,牌匾發出淡淡的幽光,與冰光交相輝映,美得攝人心魄。在宮殿的四周,每隔十幾丈的距離便聳立著一根巨大的藍玉石柱,一共有十二根,支撐著整個空間。而在那穹頂之上,是一片深邃的湖底景色,眾多奇異的動物在其中暢玩遊弋。
「盈月,可是你來了?」還未等水靈盈月走近,一道清幽婉轉的女聲,忽地從宮殿裡飄了出來。
宮殿大門外,水靈盈月朝大殿深深一禮,一臉恭敬地說道:「師父,徒兒今日剛剛出關,過來看看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向您稟告。」
宮殿裡那清幽的女聲,來自水月閣上任閣主水寒汐。傳聞她的修為已突破到了九重靈王後期,在整個鳳陽城中,也算是頂級高手。「哦,是什麼重要的事,你自己不能拿定主意?」輕咦了一聲,宮殿裡傳出水寒汐略帶疑惑的聲音。
水靈盈月向前一步,道:「師父,剛才南宮天涯來水月閣,請我出手相助,並拿出寒冰咆哮和渡劫增靈丹作為酬勞。我反復斟酌後,已答應了他的請求…」天星玲瓏殿外,水靈盈月將心中的顧忌與擔憂緩緩道出,隨後她靜立不動,等候著水寒汐的訓示。
此時清冷的月光透過深藍色的湖水,折射出無數幽暗的光線,輕柔地照射在水寒汐身上,投射出她曼妙多姿的身影。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從那隱約可見的五官陰影,可以看出她也是絕美之人。
宮殿裡,水寒汐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盈月,這件事你處理得十分周全。這幾年南宮天涯一心為公,嚴重觸及了各大勢力的利益,尤其是戚萬勇的權勢。按照戚萬勇的稟性,他斷不會容下此人,然而卻至今也不敢動他,你可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秀眉微微一皺,水靈盈月道:「師父,照您這麼說,難道南宮天涯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背景,又或者有過人之處?」
水寒汐微微點頭,道:「徒兒,你猜對了。此事隻有少數幾人知曉,任命南宮天涯為鳳陽城副城主,實際上是那幾位聖盾宗太上長老的意思。我想戚萬勇背後的那幾隻老狐狸,必是早已告誡過他不可輕舉妄動。」
水靈盈月詫異道:「原來是這層原因,真沒想到,南宮天涯竟能得到聖盾宗太上長老的青睞!師父,這等隱秘的消息,您又是如何得知的?」
「盈月啊,這世間的秘密,就如同這冰宮中的幽光,看似隱藏,卻總有跡可循。你可還曾記得,當年南宮天涯剛到鳳陽城時,為師是如何叮囑你的?」水寒汐輕嘆一聲,並未回答水靈盈月的疑問,反而話鋒一轉反問起來。
水靈盈月恭敬地回答:「師父的吩咐,弟子自然銘記在心。當年師父叮囑弟子不可與南宮天涯為敵,但也不必對他示好,必要時還得暗中相助他。這幾年來,水月閣也一直與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水寒汐輕輕問道:「盈月,你可想知道當年為師為何要這麼吩咐你?」
水靈盈月點頭:「弟子願聽師父的教誨。」
水寒汐緩緩地說:「五年前,南宮天涯還未到鳳陽城上任,你師祖便收到了一封秘信,此信乃聖盾宗一位長老所寫。」
水靈盈月一愣,不禁問道:「師父,難道師祖她老人家與聖盾宗也有淵源?」
水寒汐搖了搖頭,朱唇微咬,哀嘆一聲後便陷入了沉默。片刻後,隻見兩行晶瑩的眼淚,從她白皙的臉龐上輕輕滑落。
許久之後,水寒汐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也並非如此,隻是那位長老與水月閣一位先輩交往頗深,盡管那位先輩已然仙逝,但他仍顧念那份情誼,一直默默關注著水月閣。」
大殿外,水靈盈月察覺到水寒汐的情緒有些低落,趕忙岔開話題:「師父,那封信寫的是什麼內容,難道與南宮天涯有關?」
水寒汐平緩了一下心緒,說道:「那信中提及南宮天涯來歷頗大,就連聖盾宗的幾位太上長老也都親自接見了此人,並讓諸葛昊天妥善安排。這位長老建議你師祖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或許可以借助他的力量,讓水月閣重新崛起。」
水靈盈月嬌顏微變,急聲道:「師父,既然如此,那這幾年我們卻為何隻與南宮天涯暗中接觸?」
水寒汐笑道:「傻丫頭,這種事急不得,水月閣與他保持若即若離,是讓他有困難時會想到我們。再者,如若我們主動找上門去,豈非自貶身價,那南宮天涯也不會重視我們,屆時我們在他心中的份量便會變得無足輕重。」
水靈盈月聞言,抿嘴笑道:「還是師父考慮細致,弟子自愧不如。那接下來弟子該做些什麼呢,是與南宮天涯維持現狀,還是……」
水寒汐道:「既然南宮天涯親自上門求助,那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此外你可找機會試探一下他的想法,看他是否願意與我水月閣結盟。」
水靈盈月神色一愣,不由地說:「師父,難道我們這次要選邊站了嗎?」
「水月閣曾是名揚天下的門派,時至今日竟沒落至此,我等真是愧對先人。盈月,你師祖和為師無不嘔心瀝血,想重振水月閣,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怎可放棄?你可盡量與南宮天涯交好,此人既能為民請命,想必也絕非忘恩負義之輩,日後水月閣有所求,他必會傾力相助。」水寒汐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
水靈盈月點頭道:「師父,您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徒兒先行告退。」說罷,她朝那天星玲瓏殿深深一禮,然後轉身緩步退了出去。
宮殿密室裡,水寒汐凝望著穹頂上那片深邃的湖景,自語道:「或許,這一次會是我水月閣重新崛起的契機……」
當水靈盈月回到汐月樓時,侍女水憐瑤一臉恭敬地迎了上去,道:「啟稟閣主,她們三人已在月影堂待命。」
水靈盈月看了水憐瑤一眼,問道:「憐瑤,水影雪可在月影堂?」
水憐瑤回答:「回閣主話,我去的時候影雪師姐並不在月影堂。後來我問了鳩兒,她說因為最近這段時間,老是有土匪襲擊我水月閣運送的物資,影雪師姐去事發地查探情況了。」
水靈盈月仔細想了想後,說道:「憐瑤,你去傳我的命令,讓負責運送物資的弟子加倍小心,我看此事應該不是一般土匪所為,或許有人想蠶食我水月閣在城裡的生意,從而暗中使詐。」
「是,閣主。」水憐瑤應了一聲,隨即快步走出了汐月樓。
水靈盈月輕輕彈了彈手指,道:「憐心何在?」
「閣主,憐心在此,您有何吩咐?」一位看似和水憐瑤年紀相仿的侍女,從隔間裡快步走了出來。
水靈盈月看著那秀麗的侍女,說道:「心兒,你去青羅堂傳我命令,以後但凡有物資運送,讓水溪涵和水思柔務必加派高手沿途護送,以防不測!」
「是,閣主,我這就去通知兩位堂主。」水憐心微微一禮,隨後便離開了汐月樓。
月色下,水靈盈月靜靜地望著窗外,她的眼眸裡似有千般思緒。靜思了片刻,她便起身向後堂走去,然後踏著木梯來到二樓,進入她那間華美的閨房中。
房間裡,一頂寶藍色的帳幔在月光下隨風輕輕搖曳,宛若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在翩翩起舞。透過帳幔,一張幽藍色的寒玉冰床南北朝向放置著,透著絲絲涼意。床的斜對麵,一座水晶冰貝鑲嵌的梳妝台閃耀著迷人的光澤,在梳妝台兩邊的牆上,兩幅刺繡絲帛頗為引人注目。左邊那幅繡的是一朵怒放的冰山雪蓮,它傲雪臨霜,美麗中帶著不屈不撓的氣質,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自己的堅韌;另一幅繡的乃一片冰原湖澤,水色深沉,泛著幽邃的光華,像是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水靈盈月走到冰床邊,緩緩脫掉身上已凍結成冰的衣物,她那潔白勝雪的肌膚一時展露無遺,她玉指輕輕滑過肌膚,像是在觸摸著自己被禁錮的靈魂,真是冰肌玉骨,楚楚動人。接著她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梳洗著那已凝結成冰的青絲,一邊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皎皎夜空,孤月獨明,星橋鵲駕相見難;浮雲千載,隻影天涯,前緣逝盡已無言;韶華白首,不過轉瞬,曲終人散紅顏歿;繁花飄零,隻是朝夕,空留一夢徒消瘦…」幽幽一嘆,她低聲吟唱著心中的情懷。但身為閣主,她肩負著振興水月閣的重任,門規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縱有萬般期許,卻隻能深埋心中。她不禁低語自問,紅鸞何時照伊人,紅顏何年方出閣?
厘清紛雜的思緒後,水靈盈月緩身站起,走到衣櫥前,挑選了一身精美的藍色流仙長裙換上,然後便出了房間,離開汐月樓。她的身影在月色下漸行漸遠,仿佛帶著無盡的惆悵。
另一邊,曹天瑞離開華英殿後,行色匆匆地走出了西城門。他找到一個僻靜之處,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眼見四下無人,便猛地騰空而起。他一路向西飛了約一個多時辰,來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中。
曹天瑞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穿梭在光影斑駁的林間。他飛行的軌跡頗為怪異,時而向南,時而朝北,飄忽不定。花了大約半刻鍾,他才飛出那片詭異的樹林,來到一座深宅大院的上空。
曹天瑞緩緩落在石階上,輕輕推開院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月光下,水榭樓台,假山流水點綴在庭院裡,樹木茂密成蔭,花草芬芳多姿,一片安逸和諧的景象。可他對這月下美景視若無睹,他快速穿過幽靜的庭院,輕步踏上那高高的石階,來到大殿門外。
看著那暗紅色的殿門,曹天瑞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但還是輕輕敲了敲門,恭敬地說道:「開元使者曹天瑞,有要事求見夜幽邪大人,煩請通報一下。」
「大人目前並不在此處,這裡暫時由我來負責。」片刻後,一道魅惑的女聲從大殿裡傳了出來。這聲音如同絲線一般,瞬間纏繞住了曹天瑞的心。
大殿外,曹天瑞聽見這聲音,心神頓時激盪不已,他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隨之漲得通紅。但緩了緩神後,他趕忙道:「屬下拜見血靈彤萱大人。」
大殿內,一道令人驚艷的身影站在昏暗的角落裡。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從那隱約顯現的五官和身姿,可以看出血靈彤萱保養得非常好,盡管早已成名多年,卻依舊如少女般婀娜多姿。
輕哼一聲,血靈彤萱開口道:「曹天瑞,你這麼急沖沖地趕來,是打探出那地方在哪了,還是又出了什麼紕漏?」
「回血靈大人,屬下這次帶來一個好消息,我想會對夜幽邪大人的計劃有所幫助。」曹天瑞很是精明,一看氣氛不對,立馬岔開了話題。
血靈彤萱冷哼道:「什麼消息,快說來聽聽。」
曹天瑞道:「今天戚萬勇收到一個消息,說是聖盾宗打算增選一名長老,他有意角逐這個位置。」
血靈彤萱道:「此乃聖盾宗內部之事,與我等又有何乾係?」
曹天瑞解釋道:「戚萬勇命屬下物色人選,想參加盾宗比試,若那人在比試中取得不錯的成績,再加上他在聖盾宗的人脈關係,這足以讓他當選為長老。」
血靈彤萱冷笑一聲,血紅色的嘴唇輕啟:「曹天瑞,你什麼時候轉性了?居然為他人做嫁衣裳了,這可不像你的為人啊。」
曹天瑞趕忙躬身,解釋道:「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屬下想請您安排一位幽冥教弟子去鳳陽城,代表城主府參加盾宗比試。若是計劃進展順利,便可讓教中弟子混入聖盾宗,以後必定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大殿內,血靈彤萱緩緩起身,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這件事我會安排的。」
「大人可還有別的什麼吩咐?若是沒有的話,屬下便先行告退了。」靜立片刻,曹天瑞額頭上有汗珠冒出,呆在這座陰森的大殿外,他感覺如芒在背。
「曹天瑞,你可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嗎?」就在曹天瑞準備離開時,血靈彤萱那冷冰冰的聲音,再度從大殿裡傳出。
曹天瑞心頭一顫,仿佛被一道冰冷的電流擊中,趕忙回道:「屬、屬下自然明白自己混入鳳陽城的使命……」
「戚萬勇有勇無謀,不足為懼,倒是南宮天涯心思縝密,若不能將他盡快除去,必會妨礙我們的大計,屆時你將如何向夜幽邪大人交代?」血靈彤萱聲音變得越發嚴厲,那冰冷的聲音在大殿中回盪,如同催命的符咒。
曹天瑞聞言,驚慌失措,聲音都有些顫抖:「啟稟大人,屬下一直在挑撥戚萬勇和南宮天涯之間的關係,慫恿他除掉南宮天涯。但不知為何,他竟始終不肯下手。屬下會尋找時機,再製造事端。如若不成,屬下便親自出手除掉南宮天涯。」
血靈彤萱冷哼道:「此事你務必盡快完成,否則魔王大人怪罪下來,你可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屬、屬下明白,我這就回去想辦法,一定盡快解決南宮天涯。那人選之事,還請大人多費心,屬下告退。」曹天瑞哆嗦地磕了兩個響頭,隨後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山莊,他的背影在月色下顯得十分狼狽。
「嘎吱…」過了沒多久,那暗紅色的殿門被輕輕地拉開了。淡淡的月光下,一個膚如凝脂,麵如桃花的艷魅女子從大殿裡走了出來。她皓齒媚目,鬢發如雲,上身著紅色華麗紗衣,下身著鮮紅的精美短裙,纖纖玉腿,潔白無瑕,甚是妖艷。
血靈彤萱遠眺了一眼天邊的星光,輕聲道:「魅兒,你速回魔淵,挑選一位弟子來參加鳳陽城的比試,記住要精明點的,此事須稟告夜幽邪大人知道。此外再派出部分高手協助曹天瑞,一定要盡快除掉南宮天涯。」
「是,屬下遵命,我立刻去辦!」血靈彤萱身後,在那昏暗的大殿裡,忽地飄出一道銷魂的女聲。
不久後,一隻巨大的凶禽從山莊的深處騰空而起,它全身血紅色羽毛顯得格外刺眼,遠遠看去,就如一片龐大的血雲。不過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凶禽有些異常,它全身竟散發著淡淡的黑氣,顯然已被魔氣侵染成為魔獸。
而此時,南宮天涯也從水月閣徒步走了回來。鳳陽城有規定,若非緊急事態,不允許任何人在城中飛行,以表示對聖盾宗的尊敬。然而南宮天涯身份尊貴,自然不在限製之列,但他卻依然選擇徒步而行,是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計劃一下往後的事情。
在南宮府的一間房間裡,燭火搖曳。南宮天涯端起桌上的熱茶,輕抿一口,接著將城主府的情形,以及去水月閣請援之事一一告知林嘯飛。林嘯飛站在一旁認真地聽著,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等南宮天涯說完後,林嘯飛沉聲道:「大人,戚萬勇這招投石問路,雖說目的十分明顯,但合情合理,確實令人無法找出拒絕他來探視林壯士的理由。」
南宮天涯輕嘆一聲,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慮:「那霧風寒專司情報,他的密探無孔不入,我想他已探知我帶回來五人,而陽天林和韓大勇又一直未歸,難免會引起戚萬勇的懷疑。」
林嘯飛點頭道:「如此,我們更要仔細部署一下,把陽天林和韓大勇藏好,否則一旦他們被發現了,大人非但無法自圓其說,戚萬勇也不會善罷甘休。」
南宮天涯微微點頭,說道:「我也是擔心這點,這才去水月閣請援,沒想到水靈盈月倒是爽快之人,她答應派水月金蘭前來幫忙,到時候你親自安排。至於林力一家的安全,你去吩咐青煙,讓他們四人寸步不離南山居,一定確保萬無一失。」
林嘯飛聞言,麵色一愣,急忙說道:「大人,您讓青煙他們四個負責照看林壯士一家?那豈不是直接告訴戚萬勇,您十分重視他們一家,這對以後的形勢會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是不是……」
「不必多說,照辦!」南宮天涯未等林嘯飛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冷峻。
林嘯飛心中雖仍有顧慮,但看到南宮天涯如此堅決的態度,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屬下遵命,我這就去安排。」他向南宮天涯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房間。
南宮天涯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起身喊道:「嘯飛,你先回來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林嘯飛聽到呼喊,又轉身走回房中,輕聲問道:「大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南宮天涯問道:「今天可有一位叫琬琰的女子來府上找過你?」
林嘯飛點了點頭,回答道:「回大人的話,確實有一個女子來過,說是奉了大人的命令來這裡當侍女,大人,這……」
南宮天涯微微一笑,眼中透著一絲欣賞:「這孩子真是玲瓏剔透心,確實是可塑之才。嘯飛,我看這樣吧,你就先安排她到南山居陪陪林夫人,至於以後的事,等我想好了再說。」
「是,大人。」林嘯飛隨即應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房間。他走在回廊上,心中滿是疑惑,那謎一樣的女子琬琰,她到底有何來歷?為何會令南宮天涯另眼相看?
還有,之前血靈彤萱口中提到的那個神秘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幽冥魔教在這背後又究竟在密謀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