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不小心被人下藥了,你必須要幫我。」
鍾嶼陽艱難吐露他的遭遇,滾燙的熱氣撒在她的脖頸,惹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鍾嶼陽,你清醒一點,我是你嫂嫂,不是秦念那個蠢貨!」
秦望舒起初以為鍾嶼陽是認錯了人,畢竟在祭祖大典上,他屢次幫秦念說話,按道理這下藥需要幫忙,也輪不到她這個做嫂嫂的。
「秦望舒!我要得就是你!」
鍾嶼陽眸光深邃,直勾勾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
好想咬一口,嘗嘗什麼味道。
「你清醒一點。」
秦望舒雙手被束縛,隻好用腦袋撞向他逐漸靠近的臉龐。
他吃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倒是找回一分理智。
「嫂嫂真沒良心,上次在城外,是我冒雨跑去尋你,你如今卻恩將仇報,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我。」
鍾嶼陽俯身靠近,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輕聲耳語。
她緊張地抿緊唇瓣,微微上揚的語調,總感覺是調戲她。
秦望舒瞳孔微縮,震驚的神色倒影在他的眼眸。
她一直以為,那晚是鍾嶼晨親自抱她回老宅。
從未想過,會跟鍾嶼陽沾上半點關係。
果然,她不該對鍾嶼晨抱有任何一絲期望。
秦望舒的心瞬間空落落的,將對鍾嶼晨僅存的一絲感激,徹底扼殺了搖籃裡。
「我不為難你,嫂嫂,用你的手,幫我。」
鍾嶼陽喉結滾動,修長的指腹輕輕劃過她的掌心,像是在撩撥她的思緒。
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盪在秦望舒的耳畔,形同魔音繞耳,一遍又一遍重復。
她不禁手腳發麻。
秦望舒來不及思考剛剛她乾了什麼。
她內心大為震撼,甚至不敢看鍾嶼陽的眼。
如果是為了報答,那這應該夠了。
她轉過頭,對上了鍾嶼陽深邃的眼,看向她時,帶有笑意。
他不僅沒有作了惡的羞恥,反而還理直氣壯,讓秦望舒的臉不自覺地泛起潮紅,以及更多羞恥。
「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們兩個人隻會一起完蛋。」
況且,就算他到處宣揚,她也不會承認。
秦望舒的語氣堅定,帶有警告。
鍾嶼陽心底失笑,隻覺得她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兒。
叫囂的厲害,實際上造成不了一點傷害。
他彎著腰,沖著秦望舒道了一句:「遵命。」
他饜足地躺在床上,看著秦望舒滿是不自在。
與此同時,秦念在房間左等右等,焦灼不安。
花了錢的辦事能力,藥一定是下出去了,所以絕不可能出差錯。
照理來說,隻要等著鍾嶼晨藥發就好。
可兩個小時過去,秦念路過秦望舒和鍾嶼晨的房間門口,仍然沒發現有什麼曖昧的聲音傳來。
這不合理。
秦念心一橫,打開了一絲虛掩著的門,發現果然,鍾嶼晨若無其事地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鍾嶼晨居然一點異樣沒有?她下的可是猛藥!
那秦望舒呢?
秦念內心一陣狐疑,在老宅裡來回翻找了幾圈,都沒有見到秦望舒的人影。
令她驚奇的是,鍾嶼陽的房間裡也空無一人。
秦望舒和鍾嶼陽雙雙消失,著實讓人覺得微妙。
秦念想到了什麼,立馬回過神來,沖進了鍾嶼晨的房間。
鍾嶼晨看她冒冒失失,皺起眉頭,神色更是一如既往的不悅:「秦念,你有什麼事嗎?」
「姐夫,我聽說姐姐和別的男人在……」
她不說完整,故意埋了線。
但這話意有所指,鍾嶼晨當然懂得。
他的臉色從麵無表情,變為不悅,更像是要直接對人動手:「哪個男人?」
秦念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鍾嶼陽,不好直接說明,隻好訕訕開口:「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本來想去找到姐姐,以此來確認這一消息是假的。但現在我連姐姐的身影都找不到,總得找到人才好吧。」
她無辜又可憐的神情,讓鍾嶼晨心頭湧上一股無名怒火。
一時不知道是因為秦望舒「有可能」做了出格的事,還是因為她現在是在老宅,一舉一動都要丟了鍾家的名聲。
「姐夫,你不如跟我走一趟。」
秦念想到有可能發現秦望舒和鍾嶼陽刺激的一幕,心底就忍不住感到開心。
防止他們躲起來,她還特意讓人把老宅封鎖。
能感受到她這會兒心頭的興奮,但鍾嶼晨卻提不起半分笑意,隻能盲目地跟著秦念橫沖直撞,把老宅裡所有有可能的地方翻了個遍。
結果當然是一個都沒找到。
在來回找了一圈後,鍾嶼晨已經興致缺缺。
「她去哪兒了不重要,明天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在鍾嶼晨提出離開的那一瞬間,秦念心都要碎了。
她沒想到,鍾嶼晨竟然這麼快就放棄。
她還不泄氣,在鍾嶼晨離開後,便直接離開。
而鍾嶼晨剛推開房間的門,就發現浴室裡有人。
他頓住腳步,浴室裡的水聲也停了。
是秦望舒。
她剛洗完澡,手裡抱著浴巾,頭發還有淋濕的痕跡,一張臉雖然素麵朝天,但如同出水芙蓉,美的讓人心顫。
鍾嶼晨眯起眼眸,一下就發現了她的存在,神色變得危險。
「秦望舒,你為什麼洗澡?」
他靠近秦望舒,將她拉近,聞到了她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氣。
秦望舒隻覺得這一問題莫名其妙。
她刻意忽略了自己剛才和鍾嶼陽荒唐的過去,定睛看著鍾嶼晨,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麼不能洗澡?難道要每天發爛發臭嗎?」
她這回答戾氣很重,壓根沒打算好好跟他說話。
鍾嶼晨冷眼看著她,隻覺得現在的秦望舒發生了巨大變化。
她壓根學不會好好說話。
感覺到了鍾嶼晨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這是被冒犯的意思。
她討厭自己像個物品一樣,被人打量。
「怎麼了?連我洗澡,你現在都不滿意了嗎?鍾嶼晨,你要是對我這麼有意見,我們可以離婚,我沒有任何不滿。」
她早就過夠了這樣的日子,迫不及待把這件事掛在嘴邊。
聽到她這麼說,鍾嶼晨心頭又是一陣煩躁莫名上湧。
他的臉色變得陰鶩,上前,三步並作兩步,把秦望舒包圍住。
他推搡著秦望舒,強迫把她帶到附近的牆邊,因為他過於強勢,導致秦望舒無路可退。
她警惕地瞪著鍾嶼晨,厲聲喝止:「你要乾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