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嶼晨掐住她的下巴,冷笑了一聲,心生出來了幾分報復的快感:「你覺得我要做什麼?我能對你做什麼?」
他眯起眼眸,兩個人距離近到,隻要下一秒,秦望舒就能吻上他的唇。
但現在隻有惡心。
「當然是看看,我的老婆有沒有和其他人偷腥,檢查一下。」
他上前作勢就要扯下秦望舒身上的浴袍。
她本來係的就不夠緊,所以鍾嶼晨不需要費力氣,她就香肩半露。
脖頸白皙,從這兒看,沒有任何痕跡。
但鍾嶼晨看得渾身燥熱,莫名想要對她動手。
秦望舒見狀,當即揚起手腕,作勢就要朝著鍾嶼晨又一巴掌。
在他即將要觸碰到秦望舒皮膚的時候,被鍾嶼晨攔下。
他用力握著秦望舒的手腕,眼眶猩紅。
「秦望舒,你別想著跟我故技重施。」
秦望舒對他已經氣急敗壞。
「鍾嶼晨,你混蛋,你自己才是最不乾淨的,又有什麼理由前來指責我?」
她已經幾近歇斯底裡。
鍾嶼晨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看她這幅模樣,鍾嶼晨的眼眸更冷。
他沒有再去撕扯秦望舒身上的衣服,隻任由她脫力,順勢滑到地上,她蹲下,無助地看著地麵。
鍾嶼晨彎下腰,俯視著他。
他體型高大,從遠處來看,和秦望舒形成鮮明對比。
「秦望舒,你說,是不是和鍾嶼陽早就有一腿了?」
秦望舒沒想到這麼快,就從鍾嶼晨的嘴裡聽到這句話。
她的睫毛輕顫,繼續裝傻:「你什麼意思?」
她腦海裡搜索了一遍,心想這段時間和鍾嶼陽根本沒什麼關係。
所以怎麼可能被鍾嶼晨這麼快察覺?
「沒有。」
她想都不想就矢口否認。
鍾嶼晨看向她的眼神仍然帶有幾分涼薄,沒有任何好轉。
他嗤笑了一聲,反駁道:「怎麼可能?」
「如果你和他沒關係,那怎麼隻是吃個飯的時間,你們兩個人都不見了?難道都去見了鬼了嗎?」
鍾嶼晨一股怒意憋在心口,隻想朝著秦望舒狠狠地發泄出來。
他沒說,之前總是看到鍾嶼陽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像不懷好意。
也沒說他注意到秦望舒悄悄打量過鍾嶼陽。
「你就算要栽贓陷害,也應該找個好點的理由。吃個飯雙雙消失的人那麼多,你要不要數數有幾個傭人端了盤子端了碗?上了菜又走了?鍾嶼晨,你可真夠莫名其妙。」
她和鍾嶼陽除了今晚的意外,其他什麼都沒有,就要被鍾嶼晨這樣誤解,實在冤枉。
但秦望舒顧不得心寒,因為她的確不是完全清白。
聽到秦望舒的話,鍾嶼晨隻咬牙切齒,吐出來了一句:「強詞奪理,偷換概念。」
看來根本不相信。
秦望舒沒有想再去自證清白的意思,省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上了床,帶著怒意和心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然而秦念這會兒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她打死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捉奸捉了個失敗,明明秦望舒中藥,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秦望舒一刻也不想在這老宅裡待了。
老宅古怪,而且規矩森嚴,衣食住行一直有人盯著,還常常有宗族的長老們前來和鍾嶼晨打交道。
最重要的是,這幾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總是隱隱覺得,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對。
她一直擔心,萬一和鍾嶼陽的事要是哪天東窗事發,這可該怎麼辦?
而且鍾嶼陽也不是個好人,萬一他沒個正形,把這件事說出去了該怎麼辦?
又或者,他酒後吐真言,把他們之間的事當成樂子捅出去了,那她又該怎麼圓?
秦望舒心事重重,連帶著幾天都憔悴很多。
可幾天的擔憂下來,她發現這純粹是多餘的。
因為壓根就沒在老宅看到他。
不過這也好,省得不知道怎麼麵對。
秦望舒心裡竊喜。
終於挨到了回家的日子,可以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古怪的小鎮,秦望舒連心情都變好許多。
她收拾好行李,在和鍾嶼晨下了飛機後,他們兩個就此分開。
他先去公司處理業務,而秦望舒則沒有回到別墅,打算要先回老宅。
在經過了趕路後,她沒有任何頹靡憔悴,反而來勢洶洶,氣場強大的像是正在燃燒的紅玫瑰。
她一身紅色裙子,頭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和之前的每次都一樣,讓管家看了,忍不住心底害怕。
「大小姐,你怎麼回來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恐怕我得跟夫人說一聲。」
秦望舒瞥了他一眼,冷聲開口:「不用,讓我進去。」
管家見攔不住她,就隻好放棄。
秦望舒推開門,發現房英正敷著麵膜,擺弄熏香,一副富太太的生活。
她發現秦望舒,又看出來了她正在生氣,所以也跟著臉色嚴肅下來。
她陰陽怪氣地朝著秦望舒吐出來了一句:「喲,為鍾家祭祖了的人就是不一樣,現在可是走起路來昂首挺胸。」
不過想到秦念,房英的臉上就更得意:「又不是你一個人,至於犯得著這麼囂張嗎?」
秦望舒不語,上前,打斷了她,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問你,當時我媽墳地裡,你為什麼要給她安置斷魂香?你有什麼目的?你為了什麼?」
聽她提起斷魂香,房英迷信,也有些忌諱,翻了個白眼:「什麼斷魂香?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不搞那些的。」
「除了你,還有誰?你向來喜歡裝傻充愣,還不是因為你不想讓我媽投胎轉世,恨透了她,想讓她死了還要成為孤魂野鬼……」
提起媽媽,秦望舒的嗓音漸漸發顫。
房英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秦望舒,我看你是被下降頭了吧!你媽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遭報應呢,你說我安置斷魂香,拿出來證據啊!」
房英叫囂的厲害。
秦望舒知道她,要是是她做的,必然不會這麼著急澄清。
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見秦望舒不語,剛剛被倒打一耙的房英也莫名火大,開始陰陽怪氣。
「你媽媽生前也沒做什麼好事,誰知道得罪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