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秦望舒臉上的嘲諷,秦念悶悶不樂,沖著她大發脾氣。
「你有什麼好囂張的?秦望舒,你不過就是隻有在現在,才能裝一裝身份地位,如果換做平時,恐怕早就被姐夫給凶了。」
秦望舒覺得她在沒事找事,冷聲開口:「有的人連話都聽不懂,還指望能坐穩鍾家太太的主位嗎?到時候人人都要路過罵你一句聽不懂話,難堪的還不是隻有你自己。」
她的話讓秦念恍然大悟。
原來三叔的意思是這個……話裡內外,是想讓他們走。
秦望舒看出她的大徹大悟,心裡暗罵她腦子不好。
看出秦望舒的得意,秦念自慚形穢。
想到這幾天鍾嶼晨對她的敷衍和意見,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再這樣下去,鍾嶼晨一定會越來越不愛她。
她要想個辦法。
秦念回到房間,看著空盪盪的屋裡,輾轉反側,側夜難眠。
終於,她想到了個不錯的辦法。
可以下藥!
如果秦望舒因為在宗族以及藥物的原因,和鍾嶼晨發生關係,雖然兩個人是真夫妻,但或多或少會有影響。
況且秦望舒那麼在意麵子,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到時候說不定能快速讓她受辱,從而離婚。
再者,鍾嶼晨也不是吃素的。
他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涉及到這些門楣榮辱的問題,他更是要放到最大。
想到這幾天被鍾嶼晨的凶,秦念的內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隻要是跟鍾家名聲有關的事,鍾嶼晨必然不會放過這些人。
想到這裡,秦念已經稍微有了報復的快感。
因為鍾嶼晨在和秦望舒聊天,所以她也懶得去管,回到住處,打量著鍾家老宅,心裡卻有說不出的古怪。
她出了門,看到外麵正在打掃的傭人,立在原地。
傭人有所察覺秦望舒的眼神,回過頭,對上她的目光,畢恭畢敬地回答:「太太,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對方詢問的正好,但因為秦望舒自己也能意識到,這一問題較為私密,所以隻是垂下眼眸,嘴角上揚地開口詢問。
「我想知道,為什麼這兒六點就街上沒有人了?而且還要關城門?這和別的小鎮都不太一樣呢。而且網上也搜不到任何消息。」
聽到秦望舒的問題,傭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秦望舒心下一頓,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什麼好事。
「是不方便說嗎?」
她追問著。
對方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放下正在做灑掃的工具,小跑著來到角落,拉起另外一個傭人,跟她耳語說了幾句什麼。
秦望舒隻能看到,兩個人的神色一起發生了變化。
「這為什麼是不能說的?除此之外,為什麼這兒根本就天氣並不炎熱,還要種一些隻有東南亞才有的植物?」
秦望舒覺得疑惑。
按理來說,這些一切都不是問題,更不是不應該不回答的。
他們麵麵相覷,猶豫了一瞬,隻能抿著唇,吞吞吐吐,告訴了秦望舒一句:「太太,這樣的問題我們不能回答。還請太太不要為難我們了……」
看得出他們對於這一問題實在太過於牽強,秦望舒也不想作出強人所難的事。
她無奈地嘆息一聲,也隻好放棄。
想到這裡,秦望舒躺在床上,更加睡不著覺了。
她翻來覆去,接到了林夢玉的微信消息。
林夢玉給她發了個長長的語音條,內容絮叨,但讓她心頭一暖。
「望舒,怎麼樣呀?最近在老宅生活的還習慣嗎?嶼晨要是對你有怠慢,你就跟我們說,等他回來了,我必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要是有什麼不習慣的,你也跟我說,我讓老宅那邊去打點……要不是爺爺身體不好折騰,也不用非得你和嶼晨去祭祖。」
聽到林夢玉的關心,秦望舒的眼睛酸酸的。
她整理了心情,回復了林夢玉:「謝謝媽,我和嶼晨很好,老宅這邊也還好。你和爸,還有爺爺,最近開心嗎?」
聽到秦望舒的問候,林夢玉笑得更加燦爛了,也回復了她一句:「一切都好。」
她愛跟秦望舒聊天,因為喜歡她,所以看她哪裡都覺得順眼,恨不得要把最近的日常全部分享給她。
「說起來,嶼陽這孩子也真是神秘兮兮的,那天你被關在城外的時候,我們和他正在吃飯,他放下筷子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現在還沒回來。」
秦望舒的心頭一緊。
鍾嶼陽來這裡,難道沒跟她說嗎?
可他為什麼不說?白白讓家裡人操心。
而且剛好是那天,秦望舒努力收起自己這無關的聯想,趁機和林夢玉說著:「那他都有可能去哪兒?不過為什麼火急火燎的就走了?他這段時間,沒有和家裡人關係嗎?」
從林夢玉的語音中,秦望舒聽出來了,她有些擔心。
不過更多的是八卦。
「誰知道呢,他看了一眼手機,可能是誰給他發了什麼消息吧。這孩子從小在國外,獨立的很,不用操心。不過他有主見的很,這些事兒也從來不讓我們插手。我那天也是順口在飯桌上說了一句,說你在城外……」
聽到這裡,秦望舒愈發覺得心驚。
她從來沒有聯想過,鍾嶼陽似乎是因為她在這兒,所以才來的。
按照鍾嶼晨的邏輯也是,鍾嶼陽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她想不通,為什麼鍾嶼陽要這麼步步緊逼?
而他每次說那些奇怪的話,又有什麼意圖?
秦望舒皺起眉頭,連林夢玉的語音也不知道怎麼回復了。
她改成了文字,安撫了一番林夢玉,就放下了手機。
想到鍾嶼陽每次麵對她的神情,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約莫一段時間後,秦望舒迷迷糊糊,感覺到了門被推開。
她皺眉,發現是渾身酒氣的鍾嶼晨。
他滿眼醉態,身上溫熱,覆在秦望舒的身上,貼的她也跟著熱起來。
「起來。」
她推搡了鍾嶼晨一把。
雖然他救了自己的命,但秦望舒不想玩那些肉償的把戲,更不想離他很近,這沒意義。
他一動不動,秦望舒怒火中燒,坐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鍾嶼晨。
但他這會兒昏睡不醒,反而直接伸出手,一雙長臂落在她身上,壓根察覺不到秦望舒的厭惡。
秦望舒更加生氣,伸出腳,不客氣地把他踢下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