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冷靜地看著麵前的人,應了一聲:「當然。」
「你就這麼容不下秦念?」
鍾嶼晨又繼續追問。
秦望舒不語,隻是一味地把秦念的所有東西全部扔了出去,並且把她改造的盡可能復原。
太麻煩的,那就請人來復原。
鍾嶼晨看著她折騰,滿眼的嫌棄,但終歸沒說些什麼。
直到把秦念的所有痕跡全部清除,秦望舒才滿意地看著麵前的情景,在夜色中沉沉睡去。
這是她之前的全部心血,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執意要把秦念趕走,有一部分也是因為眼裡容不得沙子,隻為了掙這麼一口氣。
次日一早,太陽灑進別墅,看著暖洋洋的,但秦望舒的心冰冰涼涼的。
鍾嶼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公司,她百無聊賴,打算去擺弄新的設計稿,卻意外接到了房英的來電。
她皺起眉頭,按下接聽。
房英在電話那邊欠揍的聲音出現。
「望舒,你最近忙什麼呢?」
這明顯不是一句好的開場白。
秦望舒想掛斷,卻聽到房英又繼續開口:「望舒,我最近給你介紹了個相親對象,要不然你有空去見見?對方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家庭條件嘛,和嶼晨也差不多。」
秦望舒冷笑一聲。
她這話輕而易舉就能聽出其中破綻,能和鍾嶼晨家世相比的人,寥寥無幾。
「不去。」
秦望舒想都不想就拒絕。
房英並不生氣,反而繼續開口:「我也是想,你不會這麼輕鬆就答應。畢竟你和嶼晨也還沒有真正地離婚嘛,我這也是聽念念說的,她說,你快要離婚了,反正這豪門,離婚的事也屢見不鮮……」
秦望舒把手機拿到一邊,靜靜地聽著房英說話。
她的心就像淬了冰一樣冷,不願意多說些更多。
但她心裡有感覺,這件事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她沒有立刻掛斷,也是想聽聽房英還能說出有多惡毒的話。
而對方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嗓音越來越諂媚,令她惡心至極。
「趁著你現在年輕,而且這豪門,二婚又不好找對象,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看重你是不是頭婚。況且你還是嶼晨的妻子,要是離婚了,恐怕還真難說。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女兒,但我也不忍心看你孤獨終老,這不是想著,有好的,就趕緊給你相看。」
隔著手機,秦望舒都能感受到現在房英這幅臉上惡心的神情。
秦望舒胃裡陣陣反胃。
對於這種小事,她本不想理會,也仍然選擇堅定的拒絕:「不用了。」
當她正打算掛斷電話的時候,房英在電話對麵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等等!」
秦望舒頓住了動作。
房英的聲音也果然變得淒厲,又帶有一絲尖銳,讓人的內心裡發慌。
「望舒,不是我要勸你,你要是不去的話,這事兒要是讓你爸知道了,他就會生氣。你也知道的,你爸的脾氣,恐怕沒那麼好。」
秦望舒後背發涼,感受到了隱隱地威脅。
她不語,隻聽到房英繼續故作苦口婆心地開口:「到時候你爸一個生氣,把你母親的墳搬遷了,不告訴你,你以後到哪裡祭奠?我也不忍心看你沒了母親,又沒法祭奠,所以我也是好心提醒你。」
房英思索了一番,又訕訕提醒了她一句:「去不去,當然還是看你了。」
她這表麵上裝無辜好意,實際上的威脅,讓秦望舒不由內心酸澀。
「你和秦念還真是一個樣。」
秦望舒冷嗤,對此感覺到不屑。
房英聽她這麼說,當即氣急敗壞,正想用更難聽的話陰陽怪氣她時,卻聽到秦望舒忽然答應了。
「我去,告訴我位置。」
房英那些心底暗戳戳的不滿忽然煙消雲散,話語間帶有了幾分笑意,好聲好氣地告訴了秦望舒地址。
在掛斷電話後的秦望舒心情被毀,但想到房英的理由,她又不得不為之一動。
且不說秦東海是否真的會對母親的墳地下手,有了房英的煽風點火,這不是沒可能的事。
反正隻是相親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秦望舒暗暗想著。
她懶得精心打扮,直接出門。
她一身淺白色的衣裳,看起來清麗溫婉。
來到飯桌前,她靜靜等待。
直到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坐下,色眯眯地看著她,開口就是一句:「你就是秦望舒?」
秦望舒不意外,但還是被眼前人的油膩震驚。
她定定地看著她,皮笑肉不笑,隻見對方坐下,伸出手,扣了扣牙,詢問道:「你點菜了嗎?」
「沒有,我在等你。」
對麵的人一聽到這句話,立馬笑得燦爛,他離秦望舒不算太近,但後者還是能聞到他的口臭味道。
刺鼻的氣味,結合滿嘴的大黃牙,以及油膩又肥胖的身材,讓她打心底裡犯惡心。
「秦小姐,聽說你和鍾總要離婚了?」
他刻意加重了「鍾總」這兩個字,不難想這是誰告訴他的。
秦望舒敷衍地看著麵前的人。
對方察覺到秦望舒有意敷衍,沉吟幾秒,又繼續湊近了她,尋找話題:「秦小姐,你都已經和鍾總要離婚了,那恐怕以後確實很難找男朋友吧。大家都會顧及到你的名聲……」
他一邊說著,不動聲色地起身,靠近了秦望舒。
他身上還有讓人作嘔的氣味。
秦望舒強忍住不適,把他推遠了一些:「先生,我們不太熟。」
「沒關係啊,我們慢慢就熟了。人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是不是啊……」
他一邊說著,手就緩緩地伸到了秦望舒的腰間。
秦望舒感覺到了他的冒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光速推遠了一些,警惕地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這不合適。」
對方忽略了她的抗拒,自顧自地自我介紹,「對了,秦小姐,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呢吧,我叫曾和光,你應該聽說過曾氏吧?」
他眯起眼眸,試圖拿出自己的身份,來威脅秦望舒。
秦望舒忍無可忍,一把將他推倒,自己離開。
在離開的路上,秦望舒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他的氣味。
她惡心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