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兒，你確定你沒搞錯，這真的是純金的？」
「……」
接連被三四家珠寶行、金店把那兩隻假古董花瓶或明或暗的說成是銅的，並加以拒收之後，米川都有點不自信了。
江致遠心裡也不禁有些動搖。
按說，係統既然給出了明確的情報，應該不會錯才對。
難道是我錯了？
帶來濟城大道的這兩個花瓶是錯的，真正純金打造的那兩個花瓶，還在建築新村42號樓三單元102院子裡的小房中藏著？
「先回去吧！明天找個時間再回去找找看……」
江致遠跟米川並肩站在某家金店的門口，再次端詳了兩眼手裡的花瓶，最終還是決定謹慎行事，先不要把這兩隻並不完全確定究竟是銅還是金的花瓶丟掉。
這時候，有個穿著黑色唐裝的小老頭，背著小手準備從他們眼前走過的時候，忽然剎住腳步，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江致遠手裡的花瓶。
「？」
這老頭什麼眼神？想搶我的花瓶嗎？
江致遠下意識的扯下背包，準備把花瓶裝進去。
小老頭轉身走過來：「小夥子，你這個花瓶是準備出手的吧？」
「呃，您怎麼知道？」
「整條濟城大道上，所有珠寶行、金店裡都有些什麼貨色，我這兒門兒清！」
拍拍自己乾巴巴的胸脯，小老頭一臉的自信滿滿：「如果你是從這條街上剛剛入手的，我把我眼挖了去。」
江致遠樂了，心說你怕不是瞅見了我跟川兒一家一家珠寶行、金店的進門詢價，才敢撂這樣的狠話吧：「那您老怎麼個意思？有買的意向咱們聊聊，沒事掰扯兩句逗個樂子啥的，我就不奉陪了。」
「隻要你有賣的意向，我就有買的意向！」
小老頭指指江致遠和米川背後的那家金店：「方便的話，咱們借一步說話！」
「您老是這家店的人嗎？你店裡的其他人已經說了，不收我的花瓶。」
「我不是他們店裡的，我隻是想到他們店裡借點燈光掌掌眼。」
「……」
江致遠心說您老先要跟我借一步說話，接著又要去借別人燈光掌掌眼，如果待會還要借別人的錢拿給我那您就厲害了……
不難看出來，小老頭至少跟江致遠、米川剛剛離開的這家店挺熟悉的，他一隻腳踏進門去，店裡的經理、櫃員們紛紛熱情招呼，聽說他要借寶地看樣東西，也忙不迭的幫著張羅。
甚至在看清小老頭帶著進店的是江致遠和米川之後，經理還偷摸給他耳語了兩句。
小老頭笑而不語，招呼江致遠把花瓶遞給他，隨後就著燈光仔細端詳了一番。
「小夥子，你這個花瓶想什麼價格出手？」
什麼價格……
江致遠哪兒有價啊？
今晚在濟城大道好幾家店裡轉了一遭，大都還沒到出價環節，就把他跟米川拒了，也隻有進的第一家店曾經給過價格：10元/斤。
他略微想了一下：「曾經有家店給過80的價，您如果能給到85，我就出手。」
「不是一隻花瓶80，是一克80！」米川趕緊補充說明了一下。
小老頭呲牙一樂：「小夥子，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今晚如果有人給你出到12元/斤的價格，算我老頭子低估了同行友商的眼力見！」
「？！」
江致遠、米川飛快對視一眼，都有點被鎮住了。
江致遠嘴裡80元/克的價格，是今晚進第一家店，老板還沒看見花瓶之後禿嚕出來的回收價，見了花瓶之後，給的價格可不就是沒到12元/斤？
這小老頭有兩把刷子呀！
此刻腳下這家店的經理抿起嘴唇輕笑一聲：「銅現在的行價好像是12.5元/斤，以12元/斤的價格收這個花瓶，收購站純屬白忙活呀！」
「怎麼會是白忙活呢？收購站如果真收了，那一定是祖上積了大德了。」小老頭瞥他一眼，眼神裡隱隱帶著不滿。
「？」
金店經理愣了一下：「伍老，您意思是……」
「我意思是，把這個花瓶當成銅製品的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小老頭把花瓶底翻過來，拿指甲在上麵輕輕一劃，留下一道淺痕。
金店經理：「咦？」
其他櫃員：「呀！」
小老頭摸出一隻Zippo打火機打著火，在花瓶底下烤了幾秒，隨後擦掉炙烤處留下的浮灰，呈現在大家眼前的顏色，跟原先並無絲毫變化。
金店經理：「嘿！」
其他櫃員：「嘶——」
小老頭忽然鬆手，花瓶徑直跌落下去，摔在大理石瓷磚上，發出有聲無韻的一聲吧嗒。
金店經理：「臥槽！」
其他櫃員：「咕咚！」
「唉呀媽呀，可別給摔壞了……」
米川看著花瓶墜地，頓時有點急眼了，彎腰就想去撿。
江致遠隱約看出點苗頭，伸手把她拉住，輕輕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太懂小老頭拿著花瓶劃呀烤呀摔呀的，到底是在乾什麼，但他懂這家金店裡的經理和那些櫃員的反應。
小老頭彎腰把花瓶撿起來，長長吐了一口氣：「古人有雲，財不露白。以前的時候，有些富裕人家用黃金打成普普通通的擺件擺在家裡，不識貨的人一看，銅的，不值幾個錢。好些年沒見這樣的玩意了……」
「小夥子，目前黃金正常的流通價是91元/克，咱們濟城大道上普遍的回收價是80元/克，額外還要扣你10%的手續費。」
「你這個花瓶呢，我不瞞你，是品質非常好的赤金，我給你90元/克，也不收你的手續費。你看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
太可以了！
剛剛那幫沒長眼的還10元/斤呢，小老頭給90元/克，簡直逆風大翻盤啊！
係統誠不欺我！
江致遠忽然反應過來，他在小房裡找出來的這兩隻花瓶，應該是租住韓淼家老房子那個罪犯壓箱底的錢。
因為他保留現金在手，很容易就會在被銬回去的時候被沒收掉。
但用赤金打造出來的這兩隻花瓶，由於太不起眼了，跟普普通通的假古董一樣，誰都不會多看一眼。
說不準，那家夥還指望著在裡麵蹲夠二十年，再出來之後找回這兩隻花瓶過舒坦日子呢！
他也不想想，他進去蹲二十年，誰還能替他保留這兩隻花瓶還是咋滴？
小老頭給的價格，江致遠表示接受。
花瓶當場過秤，400克整。
計算器滴滴滴一響，小老頭報了個總價：「36000元！小夥子你要不要再算一遍。」
「那倒不用。不過……」江致遠笑眯眯的從背包裡掏出了另外一隻花瓶。
小老頭：「……」
兩隻花瓶總重800克，總價72000元。
雙方對過重量和錢數之後，小老頭問這家金店借了一式兩份的黃金收購合同，隻等著一手交錢一手簽字，就算交易達成了。
整個過程極其絲滑，小老頭高人一等的眼力見兒和辦事的痛快勁兒，讓江致遠和米川不由得對他生出一抹信任。
準備簽合同的時候，江致遠無意中瞅見櫃台裡放著一根純金鑲嵌孔克珠的吊墜，心頭不由得悄悄一動。
「老爺子，打聽個事情，孔克珠現在是個什麼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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