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楊天龍始終沒有半點回應,他便猜測到一定是楊天龍在這賺錢上頭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楊天龍一人被抓倒是沒什麼,可若是因此牽扯到了楊家的其他人,那可就是大事兒了。
楊宇翔特地趕來,又從手下人那得知了今日的事情,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到知府衙門來。
幸虧一切都還來得及。
楚玉瑤等人看著楊宇翔臉色陰沉的有些難看,尤其是蕭與鄢。
之前雙方共事就已經鬧得十分的不愉快了,現在見到他更是有些怒氣上頭。
但楊宇翔顯然要比他那個愚蠢的弟弟聰明一些,已經想好了最佳的推脫方式。
「太子這一趟肯定是受了委屈,如果我是你恐怕會更加激動,可這事兒我這弟弟確實也是無辜,這地上的賭場確實是我家的,可這底下的生意,他隻是收了一些人的好處,這根本不是我家的啊。」
「什麼?」
蕭與鄢怎麼也沒想到這人能卑劣到這種程度,竟然當著自己的麵直接否認一切。
「那我之前看到的情況又怎麼說?」
「我的弟弟之前其實也察覺到黑市有些不對,明裡暗裡的警告過他們無數次,都是這些人心存僥幸。」
楊宇翔這會兒倒是把楊天龍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絲毫沒有半點愧疚之意。
「若不是我的弟弟及時送出消息來,遠在京城的我又怎麼會知道自家的生意染上這種事兒?」
眼看楚玉瑤他們仍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自己,楊宇翔的眸子沉了又沉。
「若是你們不信,我們可以協助調查,還可以將先前與我弟弟交接的人全部叫出來。」
楊宇翔這會兒是鐵了心的,要保住楊天龍的命,此時早已顧不上其他,立刻將楊天龍的一眾手下全部出賣。更是將罪責全部扣在了一人的頭上。
當那彪形大漢出現在蕭與鄢麵前的時候,蕭與鄢心頭頓時是一陣激動。
這人不正是之前在地下黑市裡麵為難過他們的嗎?
當時這彪形大漢口口聲聲說是奉了自家主子的意才會過來從中阻撓,如今卻被他們推崇成了頭目。
這些人還真是拿自己當作三歲孩子一樣戲耍呢。
可偏偏這大漢愣是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反而把楊天龍推的一乾二淨。
楚玉瑤如今扮作一身男裝,又生怕被這些人認出來,自然是不好多言蕭與鄢在與楊宇翔周旋了幾個來回後也是抓不住對方的把柄。
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將一切都壓了下來。
眼看這件事情終於要被遮掩過去了,楊天龍本人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眉眼中也透著幾分得意。
「我哥說的沒錯,我從一開始就跟這些事情無關,也是你們之前表現的太過奇怪,所以才會鬧出這誤會的。太子應該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不會和我一個不知情的人計較吧。」
如今對方的表麵功夫確實做得不錯,想要抓住對方的把柄也確實是不容易。
蕭與鄢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叫自己終於平靜下來,縱使心中有著千般萬般的不爽,此刻也隻能是強忍著不悅。
「行,這麼說來,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我也沒必要與你計較。」
蕭與鄢很快便與楊天龍等人握手言和,但這也隻是表麵的平靜。
再從知府衙門退出來後,楚玉瑤等人上了馬車。
對於蕭琰的突然到訪,楚玉瑤沒有責備,反倒是一陣感激。
同時也將目光落到了蕭與鄢的身上。
「你如今的變化還真是不小啊,還知道不能和這些人硬碰硬,那我問你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現在的局勢已經十分清晰了。
楊家人和這件事情一定是有著脫不開的關係的。
他們越是遮掩,反倒越是證明了這個事實。
但眼下,他們將全部的罪責都推到了一個替罪羊的身上。
沒有抓到真正的領頭人,實在是讓楚玉瑤他們心有不爽。
蕭與鄢沉思片刻一本正經。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蕭與鄢看向楚玉瑤:「做的越多錯的越多,那人不過就是臨時被抓過來墊背的,隻要我們稍微試探一番,就一定能從中找出破綻。到那時逐個擊破便是。」
看著蕭與鄢如今的變化,楚玉瑤忍俊不禁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一把。
「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有頭腦了,還能想到這一層。」
蕭與鄢揉了揉腦袋。
「吃一塹長一智,我們這一趟出來可受了不少委屈,我要是再不聰明一點,以後還不知道要麵臨怎樣的困難呢。」
蕭與鄢的辦法確實不錯,而最佳的行動時機就是在今天晚上,趁著他們還來不及對口供。
於是在夜幕降臨後,楚玉瑤和蕭與鄢又來了知府衙門。
可這次倒是和先前不同,不再像之前那樣隱藏著身份,反倒是大張旗鼓的來。
以前這裡的人總是橫眉冷對壓根看不起他們,若是有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
現在在知道了蕭與鄢的身份後立刻變得畢恭畢敬地,就連說話的態度都比之前輕柔了不少,生怕哪裡表現得不對就會得罪了太子一樣。
但現在的蕭與鄢壓根沒心思與他們計較這些。
「帶我去瞧瞧那販賣私鹽的主謀。」
蕭與鄢眸色冷得出奇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說什麼也得問出個結果來。
麵前幾人笑的簡直比哭還難看,隻能一口答應著。
而在幾人徹底步入監牢後,耳旁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嚷聲。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請郎中!」
「想來這人一早便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
「壞了壞了,這可是咱們的失職,這要是讓上頭知道,那咱們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