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一陣喧嚷聲,頓時引起了楚玉瑤等人的注意。
楚玉瑤心頭頓時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仿佛將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降臨了一樣。
「怎麼回事?」
蕭與鄢似乎也有著同樣的預感,幾乎是跟楚玉瑤一前一後的沖到了裡麵。
而當看見裡麵的情況後,兩人的臉色瞬間都沉了下來。
監牢內原本被抓住的那人此時正倒在一片血泊當中,頭上還能瞧見許多到撞擊的痕跡!
那些獄卒似乎都被這幅景象給嚇壞了,正在那裡忙前忙後,甚至要叫人去請郎中。
可早就見慣大場麵的楚玉瑤隻是朝著這頭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已經歸西,再請郎中過來那也是回天乏術。
自己重要審問的人居然當天晚上就死在了大牢裡,不管怎麼想都有些可疑。
「該死,這家夥分明就是想替人擔罪,真沒見過能蠢到這個程度的,若是再忍一忍,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蕭與鄢越是想著心中便越是憤恨,痛恨對方為何是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
而身旁的兩人卻十分清楚。
這便是手下人最好的計謀。
既能擺脫主家的麻煩,還能叫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的,這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
「看樣子我們今天注定是查不出什麼來了。」
楚玉瑤轉頭看著蕭與鄢:「還要在這兒調查嗎?」
「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查的,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蕭與鄢看著倒在地上死相淒慘的那人隻覺得心裡一陣犯堵,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此處。
而楚玉瑤此刻也跟隨了上去,再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
不管怎麼看這人的死都跟販賣私鹽是有著一定關係的。
如今,蕭與鄢的身份雖然已經對外暴露了,但好歹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
那就是讓這些人徹底的恐懼了。
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將這件事情甩出去。
隻是沒想到楊家的手居然伸的這麼遠,就連金陵城這邊都受到了波及,這以後指不定還會做出多少過分的事呢。
回去之後,楚玉瑤與肖語嫣等人細細地琢磨著。
「如此看來,咱們這一趟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就算是現在回京城去也可以有個交代了。」
見蕭與鄢仍然有些失落的樣子,楚玉瑤輕聲提醒著。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依著你的性子來的,你要記住,如今你的出現已經為這座城來了一絲曙光,短期內這販賣私鹽的生意他們是做不成了。這也能算是你功勞簿上的一筆,回去之後就算心有不爽,也要大張旗鼓地將消息宣揚出去,這樣你來這一趟才算是真的有意義的,明白嗎?」
蕭與鄢雖然心裡還在為這件事情的進展而有所不爽,但畢竟不是之前那個不明事理想法天真的小孩子了。
楚玉瑤的這些話還是說到了蕭與鄢的心裡:「這個我知道,您不必替我擔心。」
楚玉瑤笑了笑:「這就對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留在金陵城也沒什麼意義了,不如趕緊回去?」
蕭與鄢立刻提議。
而楚玉瑤臉上的笑卻暫且收斂了幾分:「倒是不急。」
楚玉瑤若有所思:「我在這金陵城還有些事情要做呢,你們在寬限我幾日,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又何必把自己催的那麼辛苦呢?你們兩人就在金陵城好好的放鬆一番,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一同回去。」
蕭與鄢心中好奇:\"您還有什麼事沒解決?\"
這個楚玉瑤卻沒回答,隻是讓蕭與鄢放寬心。
「放心好了,這事對你絕沒影響。」
見楚玉瑤說的認真,蕭與鄢也就不好追問,隻能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楚玉瑤辨真的去處理自己的事兒了。
而她要見的自然就是自己曾經一直照顧的那位蕭琰。
在聽說楚玉瑤來宴請自己的時候,蕭琰心中滿是歡喜,特地早早地便到酒樓內落座。
見到楚玉瑤真的來了,更是直接站起身來一副笑涔涔的樣子。
「姐姐今天倒是好雅興啊,怎麼想著要請我喝酒了?」
楚玉瑤臉上仍是一副平靜的模樣:「總不能領了你的情,又不記得你的好吧。」
這話說的,蕭琰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幾分:「姐姐是在說先前衙門的事兒嗎?」
楚玉瑤不置可否。
蕭琰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幾分,似乎還帶著些不爽。
「我還以為姐姐今天特地過來跟我吃飯,是想起了曾經你我之間深厚的感情,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為了這檔子事兒。」
「太子尚且年幼,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慢慢的學,你這個做小書的如今能幫忙,我已經很感動了,怎麼能不謝你呢?」
蕭琰看著楚玉瑤此刻的模樣,心裡就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一樣。
就連這酒也喝的不痛快了。
沉思片刻後,更是一下站起身在雅間內來回踱步。
「姐姐我真是不明白這京城內的事情,我又不是看不見你何必把自己過得這麼辛苦。」
蕭琰沉思片刻後,終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我的皇兄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你二人也再不可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如今後宮的人還少嗎?況且你如今連個皇後的位置都沒有,就這樣死心塌地真的心甘情願嗎?」
蕭琰越是說著越是替楚玉瑤委屈。
「且不說我那皇兄的事兒,單單是在你這一雙兒女的事上,姐姐究竟還要操多少心?」
蕭琰眼中滿是關切的味道,就連說話都是愈發的急促。
這些楚玉瑤都能看在眼裡。
同時她也能察覺得到麵前的人,早就已經不像記憶中那般單純無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