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主一道進門來的嬤嬤被她這般舉止給嚇了一跳。
嬤嬤火速上前來,一把將與微攔下:「公主,您吃的東西還沒經老身驗過毒呢!」
蕭與微全然不在意般,冷睨了嬤嬤一眼,「這裡可是皇宮,你覺得她有膽子敢毒害我麼?」
這……
楚玉瑤隨之也捏起了一塊送進了嘴裡。
這般舉止,總算是打消了些許嬤嬤心頭的顧慮。
隻是嬤嬤仍舊擔憂,萬一這吃食真有什麼問題,一時半會查驗不出怎麼辦?
「你且放心好了,我這羊奶酥全部都是內務府送來的。」
楚玉瑤用著復雜的目光睨了嬤嬤一眼。
但心頭倒也歡喜,畢竟女兒的身邊能夠有這麼一個貼己照顧的人,確實不錯。
蕭與微笑吟吟的說著:「嬤嬤倒也不是害怕你會毒害我,畢竟,你要想對我下手,先前我生病的時候你是有機會的,她是擔心萬一要是有什麼人想要毒害你,連累了我。」
楚玉瑤方才咽下的一口茶水,險些沒有噴出來。
她倒也沒料到,女兒竟然是這般直率的性子。
「我來呢,就是想跟你提個醒,趕明兒開始你最好手打扮明艷一些,不要再效仿我娘了,我兄長可不是吃素的喔,他先前背地裡處置了不少宮妃呢,都是先斬後奏,我父皇根本不知情。」
與微朝著她努努唇,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楚玉瑤倒也欣慰,她抬起了手,輕輕地在與微的臉頰上擦了擦。
將小人兒臉上那點酥渣拂去,笑吟吟的詢問道:「公主這般好心,可你先前第一次見我,可是待我厭棄不已的,現在這般好心提醒我,應當是也覺得我還不錯吧?」
「你少來。」與微站起身來,大咧咧的朝著宮殿門口走去,「本公主隻是覺得像你這樣好玩的人不多,萬一你要是真的死了,以後誰陪我玩!」
楚玉瑤站定在原地,看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的唇角也上揚起了一抹弧度。
能夠和與微能有這般進展,她已經很是欣慰了。
不過……
與微的話,倒也給她提了個醒!
時隔三日,楚玉瑤仍是沒能等到蕭景珩打算對她處置的旨意。
她心頭有些不解,畢竟自己以下犯上,這可是重罪。
就在此時,她收到了夏盞從宮外打探來的消息。
「奴婢聽說,那嘉貴人的兄長可是個不老實的呢,最近這幾年屢屢企圖侵犯我們邊疆城池,即便是送嘉貴人入宮了也仍是不老實,在奴婢看來,他不過是因為老將軍去世,再加上小姐您失蹤,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夏盞說完,又忽而想到了什麼一般。
她將先前宮外流傳的一則秘聞告訴了楚玉瑤,「在小姐您失蹤,陛下登基之後,有人說,小姐的秘密失蹤就是陛下的一場陰謀,其目的就是為了攛掇皇位,至於您麼,自然是已經被慘遭陛下毒手……」
後麵的話,夏盞縱然沒有說完,可她已了解的差不多了。
想到兒子與蕭景珩一見麵便是那般劍拔弩張的場景,莫不是與鄢也聽信了宮外的那些謠言?
不外乎這種可能。
楚玉瑤抬眸看了看夏盞:「太子在朝堂上怎麼樣?」
「太子……他深受朝臣愛戴,反正那些重臣都傾力輔佐太子,再加上陛下膝下就隻有太子與公主二人,所以……」
夏盞長籲了一口氣,又小聲補充一句:「不過,奴婢總覺得太子身邊的人也不盡然是好人。」
楚玉瑤點點頭,會心一笑:「我知道了。」
正當她們主仆二人相談甚歡之際,從宮殿外快步走進門來一抹身影。
老嬤嬤見到楚玉瑤後先跪拜問安,笑著說道:「文妃娘娘知曉嘉貴人一事讓娘娘備受冤屈,今日嘉貴人已然恢復的不錯,能夠下榻了,所以,想著今夜讓娘娘一同過去用晚膳,也好讓嘉貴人當麵再給懿嬪娘娘賠個不是。」
賠不是?
楚玉瑤扯唇一笑:「你回去便去稟明文妃娘娘,便說我病了,這兩日不太方便見人,怕過了病氣給她們,至於嘉貴人給我當麵致歉,就大可不必了。」
老嬤嬤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她前腳剛從殿內出去,便悶哼一聲,心頭暗暗腹誹著,文妃娘娘共邀懿嬪用晚膳那是給她臉麵,她倒好,竟還擺上架子了!
甚至就連文妃也始料未及,懿嬪竟敢婉拒了她的邀約!
她本是密謀著,今夜正好一不做二不休……
不曾想,卻是這般局麵。
文妃重力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那就讓禦醫去給懿嬪請平安脈。」
嬤嬤看懂了文妃臉上那一抹陰惻惻的笑意。
宮妃稱病,可是要被內務府撤牌子的。
今日懿嬪之舉,說小了,那是不給文妃麵子,往大了講便是欺君之罪!
夏盞著急的在宮殿內來回踱步,她倍感焦灼的朝著自家小姐看去:「若是待會文妃娘娘一個不快,命禦醫來給您請平安脈怎麼辦?」
「來就來咯。」
楚玉瑤此時一副徹底豁出去的架勢。
正好她也最近捋順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兒女和蕭景珩都不接受自己。
何不如出宮去!
天高任鳥飛!
屆時等到她拿到了兵權,手握絕對的權勢,便有能夠坐下來同蕭景珩談判的資格……
老禦醫臉上表情尤為復雜,他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楚玉瑤,嘴裡還在喃喃有詞:「娘娘,您身上還有旁的什麼不舒服的?」
「乏力,沒什麼心氣,什麼都不想做,飯菜也難以下咽。」
楚玉瑤隨口敷衍一答。
她本以為禦醫會斷她一個無病呻|吟之類的……
不曾想,老禦醫戰戰兢兢的說道:「娘娘這般大致是因為吃食不佳所致,您憂思竭慮,乏力沒勁,更是這體內供需不足,老臣給您開幾味方子先調整身子試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