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
秋葵動了動嘴唇,不知該如何向她訴說。
隨後,羞愧地低下頭。
鹿溪坐在陸淮序遞來的椅子,語氣輕地如一陣風,看透了一切。
「是我父親讓你拿的?」
秋葵猛然抬頭,咬唇似乎在思考。
看來是了。
鹿溪繼續問道:「我父親是如何知曉日錄的?」
秋葵低頭揪著衣角,沉默不語。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嗎?」
鹿溪瞧著她倔強的模樣,一時間不知該說她牆頭草,還是誇她是個忠心的婢子。
忠不忠心,上刑便知。
鹿溪看向坐在身旁的陸淮序,「你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吧?」
「知道。」
「我父親能讓你死,他就能讓你生死不如。」
秋葵激動地抬起頭,猛然搖頭,「不!」
她當然知道陸淮序的身份,更是知曉他是一個聞風喪膽的存在。
再對上陸淮序如深淵的凝視。
當即招了。
「我說……我全都說。」
鹿溪溫柔的笑著,「這才對嘛。」
「那就從剛才的問題開始。」
鹿鳴是怎麼知道原主在寫日錄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我與姐妹們被調到小姐身邊後,大人便讓我尋找日錄,今天中午我趁小姐離開後潛入房中找到了它。」
每次秋葵潛入鹿溪房中都是提心吊膽的,很是害怕被人發現了去。
但是每次都是很僥幸,順利地進入,又順利地出來,像是上天也在幫助她。
可今日被秋芷發現,差點漏了餡兒。
到現在她仍留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照這麼說的話,鹿鳴在很早之前就發現了日錄。
那為什麼之前不去尋找,偏要選擇在這個時候?
但,一本日錄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啊。
「我父親為什麼要殺你?」
秋葵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不是說大小姐是個沒有腦子的嗎?
又猜中了。
「不是大人,是我覺得此事有愧於大小姐,想要以死謝罪。」
鹿溪緩緩道:「鶴頂紅,市麵上很少見,且價格昂貴,你一個小丫鬟去哪弄這麼錢購買。」
「再者,一個平時連府上發的新衣都要寄回家給自家姐妹穿的人,若是真想死,說句不好聽的,大可一根繩吊死在屋裡。」
當得知秋葵服毒自盡,鹿溪讓紅袖去查看時曾眼神示意讓她多留意。
她原以為紅袖應該瞧不懂她的意思,沒想到紅袖竟是個頂聰明的人兒,不用明著點撥,一下就明白了。
這才保住了秋葵的性命。
秋葵冷汗淋漓。
原來大小姐什麼都知道。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不肯承認。
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忽然間變得害怕且神情渙散地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
「大小姐,求您別問了,這些都是實話。」
鹿溪蹙眉。
怎麼會這樣?
難不成鹿鳴抓住了她的軟肋?
鹿鳴不至於為了一本日錄而去殺了個對他毫無影響的小丫鬟。
除非——
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秋葵,你在日錄裡看到了什麼?」
而且是鹿鳴最在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