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目瞪口呆,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鹿溪,眼底夾雜著探索。
他們一直認為的草包美人,似乎是一個縱攬大局的執棋者,平靜地看著棋盤上的棋子相互廝殺。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麵前的大小姐。
包括大人與夫人。
秋葵搖頭連連否認,「……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
「依你的問法,就算是問到猴年馬月她也不會開口的,不如讓我把她帶到大理寺」單獨詢問如何?」
陸淮序雖是在與鹿溪說話,但擔驚受怕的卻是秋葵。
她雖沒有去過大理寺的牢獄,卻也聽別人描述過,那地方陰森得就如同進了閻王殿。
有去無回。
秋葵冷汗淋漓。
偏就在這時候,鹿溪答應下來。
「好。」她低睨了一眼秋葵的頭頂,淡淡道。
秋葵瑟瑟發抖。
還沒等陸淮序叫人把她提走,她便招了。
「我……我……全都說。」
還是酷刑管用。
鹿溪冷漠地道了一句,「你最好是實話實說。」
秋葵顫巍巍點頭,把事情的原由全都說了出來。
她是鹿鳴的人,從她進府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把命賣了鹿鳴。
是鹿鳴在府上的眼線,實時向他匯報府裡的情況。
她進入秀春院也是鹿鳴安排的,為的就是找到那本詆毀他名聲的日錄。
她找到時,出於好奇心翻看了一眼。
她以性命發誓,她真的隻是看了一眼。
沒想到被鹿鳴賜了一顆毒藥。
這就是好奇心害死貓。
不過她說的如此簡要直白,肯定是隱瞞了什麼。
而且還是重要的事情。
她似乎是在避重就輕。
「聽清楚了,我剛才是問你,你在日錄上看到了什麼?」
答非所問,不是在隱瞞那會是什麼?
「我看到了大人討厭小姐。」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撒謊。」
鹿溪站起來,走到她的跟前,細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向自己。
「我的耐心已經不多了,如果接下來你還有隱瞞,我會再讓你死一回,而且比上一次痛苦百倍。」
其實她的耐心已經耗盡了,隻是她覺得秋葵也是個可憐的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給她機會。
可惜她沒有悟出來。
豆大的淚珠從秋葵的臉上滑落,落在衣襟上。
「奴婢……奴婢不敢說。」
被威脅了?
「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
既不敢也不能。
「是不是他拿你的家人威脅你?」
秋葵仰著頭,沒有直接回答,「小姐。」
「怎麼個威脅?」
「大人沒有威脅奴婢,是承諾奴婢,在奴婢死後,照顧好我的家人。」
「照顧,等哪天你的家人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如讓我猜一猜,在知道你看日錄前,他沒有要殺你的心思,對吧?」
「他曾經許諾你什麼了?」
大小姐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她頓時覺得自己在鹿溪麵前,毫無保留的餘地。
「大人許諾奴婢,事成之後給奴婢萬兩銀子,放奴婢離開。」
可是現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