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鬥皇家學院,氣氛一如既往地寧靜而肅穆,帶著帝國最高學府特有的驕傲。
江秋和朱竹清返回已有數日,日常或是修煉,或是由江秋指點朱竹清磨合新獲得的力量,仿佛索托城的插曲從未發生。
這日,三位教委夢神機、白寶山、智林一同找到了江秋,神色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與重視。
他們早已將江秋視為學院未來的頂梁柱,甚至是接替他們位置的最佳人選。
「江老師,今日有一事,想請你一同參詳。」夢神機首席語氣溫和,帶著商量而非命令的口吻。
白寶山接口道:「是史萊克學院的一行人,已應約前來。弗蘭德院長、大師玉小剛,還有那幾個孩子,天賦據說都頗為不凡。」
智林笑道:「江老師眼光獨到,想請你一同去看看,也算是為學院未來人才把關。」
他們希望江秋能提前接觸學院管理事務,更希望借此讓江秋對學院產生更多的歸屬感。
江秋麵色平靜,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走個過場,順便看看那群「素材」罷了。
當他隨著三位教委來到會客廳外時,裡麵傳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的寒暄與考核,而是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和魂力波動。
隻見廳內一片狼藉,戴沐白、馬紅俊等人正與一個華服青年對峙,那青年臉上帶著囂張跋扈的神色,身邊護衛東倒西歪,顯然剛吃了虧。
那青年正是天鬥帝國四皇子雪崩,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今日顯然踢到了鐵板。
「你們這群鄉巴佬,敢在皇家學院撒野!知道我是誰嗎?」雪崩皇子氣得臉色發白,聲色厲荏。
戴沐白輸了比賽又連日倒黴,心中憋著火,冷哼道:「我管你是誰,嘴賤就該打!」
現在知道嘴賤就該打了?當日馬紅俊最賤不見你們如此憤怒!
蛇鼠一窩,全都是爛貨!
弗蘭德和玉小剛試圖阻攔,但場麵已然有些失控。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誰敢在學院內動手!」
雪星親王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大步走來,麵色陰沉如水。
而他身旁,跟著一位墨綠色長發,眼神陰鷙的老者——毒鬥羅獨孤博!
封號鬥羅的氣息哪怕隻是泄露出一絲,也如同萬丈山嶽轟然壓下!
瞬間,整個會客廳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史萊克學院所有人,包括魂聖級別的弗蘭德和趙無極,都感覺呼吸一窒,魂力運轉變得無比滯澀,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巨大的等級差距帶來的威壓,讓他們如同陷入了泥沼,連動彈一根手指都異常困難。
唐三心中更是驚濤駭浪,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封號鬥羅的可怕,在那股氣息麵前,他感覺自己渺小的如同螻蟻。
雪星親王冷冷地掃過史萊克眾人,目光最終落在三位教委身上,帶著不滿:「夢神機首席,這就是你們看重的人?一來就毆打皇子,成何體統!」
夢神機三人臉色一變,正要解釋。
獨孤博卻有些不耐煩了,碧綠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封號鬥羅的威壓又加重了幾分,聲音沙啞:「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需要替你們師長好好管教一下了!」
壓力驟增!
史萊克眾人臉色發白,骨骼咯咯作響,幾乎要跪倒在地。
戴沐白、馬紅俊等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唐三死死咬著牙,玄天功瘋狂運轉抵抗,內心充滿了無力感和屈辱,封號鬥羅,竟然是如此不可逾越的存在!
就在這劍拔弩張,史萊克學院即將被徹底碾壓驅逐的時刻。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廳外傳來,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獨孤前輩,請收起你的氣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江秋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一襲黑袍,神情淡漠。
他的話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氣勢洶洶,眼神陰鷙的毒鬥羅獨孤博,在看到江秋的瞬間,神色竟然猛地一僵。
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獨孤博甚至下意識地收斂了自身所有氣息,那雙讓無數人恐懼的碧瞳中,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其中竟夾雜著些許難以言喻的忌憚和…敬畏?
他居然真的因為江秋一句話,就罷手了!
整個會客廳死一般的寂靜。
雪星親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又看看江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三位教委也愣住了,他們知道江秋不凡,卻沒想到連孤傲的毒鬥羅都對他如此…順從?
史萊克學院眾人更是如同見了鬼一般。
弗蘭德、趙無極張大嘴巴,玉小剛瞳孔緊縮。
戴沐白、奧斯卡等人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唐三的內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又是他!江秋!
他憑什麼?一個同齡人,憑什麼能讓一位封號鬥羅如此聽話?!
一股極其強烈的嫉妒和難以置信的情緒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內心,但他很快強行壓下,臉上不敢表露分毫,隻是低下頭,將所有的震驚和不甘深深隱藏。
雪星親王臉色變幻數次,最終冷哼一聲,不再看史萊克眾人,而是對三位教委強硬道:
「此事到此為止!皇家學院,不歡迎這等不知禮數、沖撞皇子之人!請他們立刻離開!」
形勢比人強,連獨孤博都不再發作,三位教委也無法再堅持,隻能無奈嘆息。
史萊克學院眾人的心情跌落穀底,恥辱、憤怒、無奈交織。
就在這時,秦明站了出來,臉上帶著痛苦和掙紮。
他對著三位教委和弗蘭德深深一鞠躬:「老師,教委,對不起。既然史萊克無法留下,那我這個學生,也無顏再留在學院。我請求辭去皇鬥戰隊領隊一職,隨老師們一同離開。」
他試圖表現自己的重情重義,卻顯得格外矯情和優柔寡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