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李三手裡那把菜刀不是李家的?」顧小魚驚奇地說道。
「不錯,李家窮得家裡的擺設都是自家做的,又怎麼用得起這麼貴重的菜刀。」
那種菜刀最起碼也是像柳家那樣的才有。
「那,小沫兒,是不是我們查一下菜刀是誰家的,有沒有可能就知道凶手是誰?」
「也許值得一試。」
唐沫前世沒什麼喜歡的,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偵探小說和懸疑電視劇。
她看過不少。
現在,她想的也是另外一回事。
那個男人也參與了進來,他不是清冷得不近人情嗎?
她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一個多管閒事之人。
這次,為何會管起李三的事來。
「小魚兒,那個雲池是怎樣一個人?」唐沫抬起茶杯,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
「那個病公子啊,聽說他從小便泡在藥罐裡,名副其實的藥人,很少出現在人前,村裡人對他也不是很了解。」
「他生了什麼病?」
「不清楚,小沫兒,你問這乾嘛,莫不是對那病公子有點什麼吧?」顧小魚猛地反應過來,看著唐沫說道。
「隻是問問。」唐沫麵容淡定,看不出一絲其他的表情。
「喔!」
話說,花虞和雲池去查探李三屍體,卻遇到了一些麻煩。
他們二人到李三家裡時,正值人們來祭拜的高峰期,他們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將棺蓋給掀開來查看,這在農村是犯大忌的。
故二人一直蹲守,想等人散了後,才去看。
可惜,這一等就等到了黃昏日落,人才漸漸散去一些。
「阿池,你說,這李三平時好吃懶做,怎麼去了還有這麼多人來祭拜。」花虞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好奇地看著旁邊不怎麼樂意的雲池問道。
這家夥,人都已經來了,還擺著一張臭臉。
不就是讓他跟著一起查探嗎?
是,他知道,他不愛管閒事,可是,架不住他實在好奇,李三是怎麼死的啊。
況且,他一個人待在家裡麵,也不怕發黴,出來走走,看看風景,隨便看看美女什麼的,不是挺好的嗎?
所以,隻好把他給拖來了。
「死者為大!」雲池麵無表情地說道。
也就是,不管你生前做了什麼,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一切都隨風而去。
「照這麼說,我們真的要開棺驗屍咯!」一看花虞興奮的表情,雲池便有些無奈。
「我沒有其他特別的喜好,不過這屍體卻是我的最愛。」
雲池:「……」是挺不特別的,喜歡看屍體,這愛好除了仵作,隻怕,就隻有花虞了吧。
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們幾人一起上山捉鳥,路遇到一個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嬰兒屍體,雲城差點沒被嚇尿,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他當時的反應也是驚悚了一下,很久才反應過來。
而花虞這廝到好,直接走過去,將包裹著嬰兒屍體的繈褓掀開,觀看了起來。
事後,他們問,那屍體有什麼好看了。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他們的。
「好看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嫩的肌膚。」
從那以後,看屍體成了他一個特別而對他來說神聖的愛好。
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他這種愛好會派上用場。
「哎,阿池,你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說我們是不是現在過去。」
轉眼間,李三的門前漸漸地冷清起來,一會兒功夫,就隻剩下李常氏坐在堂屋的門前。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再等等!」雲池製止住就要起身過去的花虞,看著低著頭的李常氏。
「還等什麼?」花虞不解。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便看到從他們右麵走出一個男人來。
他賊眉鼠眼的看看周圍沒有什麼人之後,才走到李常氏旁邊,一把將李常氏給抱了起來。
「啊……」李常氏似乎被嚇了一跳,驚叫了起來。
「別叫,是我!」男人連忙捂住李常氏的嘴,焦急地看看周圍,見沒有人之後,才舒了一口氣,「你叫啥,不怕把人都給引過來?」
「我……我一個人守在這裡,我是害怕……」
「好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人了,估計老不死的也不會過來了,你把大門關上,我們出去!」史耗催促道。
「我們要去哪裡?」李常氏低低地問道,聲音如蚊。
「你說呢?」史耗看著她的胸口,曖昧一笑。
李常氏耳根一紅,連忙就去把大門關上,跟著史耗離開了。
「阿池,你當真是神算啊,你怎麼知道那個史耗子要來?」花虞崇拜地看著雲池。
「想知道!」雲池轉頭,正經地問。
「當然啊!」花虞搖頭如搗蒜。
「秘密!」雲池直接丟下兩個字之後,就向土牆屋走去。
留下一臉生無可戀的花虞在風中淩亂。
他家阿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來這個。
二人先是小心翼翼地在周圍逛了一圈,見沒有人之後,才悠悠地打開堂屋們,走了進去。
堂屋裡,一口棺材停放在兩條長木凳之上,居於正中間,棺頭前麵是一張四角木桌,木桌上左右擺放著兩鬥玉米,玉米裡插滿了香,在兩個鬥前麵是兩根白色蠟燭。
木桌之下,一個火盆裡是已經燃盡了的紙錢。
一看,就知道燒了多少紙錢。
「看不出來,李家還是比較富裕的,居然燒到那麼多紙錢,這李三生前可是一個窮光蛋,這死了居然變成了大富豪,在那裡應該不愁吃,不愁穿了吧!」花虞「嘖嘖」地說道。
「怎麼,羨慕,要不你也去領一領?」雲池看著似乎有些羨慕的花虞,表情極其平靜地說道。
「羨慕啊,要是我有這麼多錢,那下輩子,都不愁沒錢花了。」
雲池:「……」
花虞應該是想錢,想瘋了吧。
「開棺吧!」他拉著還看著盆裡被燒盡的紙錢發呆的花虞,站在棺材後麵。
二人對著棺材拜了三拜,才緩緩將棺材蓋給推開。
裡麵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五官被白布纏堵著,他身穿青色的絲綢緞衣,雙手平整地放在身體兩邊。
「哇,原來大人死了就是這般躺法,不過,他被這樣纏著,不會不覺得堵氣的慌嗎?」花虞一看到屍體,仿佛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所有歡快的都表現在臉上。
雲池:「……」他覺得自己跟著花虞來多管閒事,真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好了,阿池,你快來看看他的屍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