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拂過手腕上的手鏈，工作室在拿到投資後，效益越發平穩，她也總算能夠安心一些。
「老板，這是下時裝周的行程安排。」小林敲門而入，遞上文件夾。
鄭言點點頭，翻開文件時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申旻寒發來的消息，「申氏最近在競標城東商業區項目，顧氏也參與了競標。」
她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心中毫無波瀾，他在屏幕上敲下四個字，「那你加油。」
那又很快回復一個飛吻的表情，鄭言不由的笑出聲。
也不知道平日裡雷厲風行的申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悶騷了？
收起手機，她起身去樣品間檢查新季度樣衣，不過十分鍾前台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板，有個顧先生說找您有急事。」
鄭言撫摸著桌子上的布料，決絕道，「不見。」
兩分鍾後，電話再次打了進來，「老板，顧先生說不見到你就不走……」
鄭言將手裡的剪刀重重丟在裁剪桌上，咬牙道，「讓他去對麵咖啡廳等我。」
萬一對方是來鬧事的，也不會影響到工作室的生意。
待她推開會咖啡廳的門時，顧凡辛憔悴的麵容讓她腳步一頓。
「言言...」顧凡辛站起身，眼下泛著青黑，「你這些天過的怎麼樣，怎麼看著瘦了不少。」
鄭言在他對麵坐下，招呼來服務員，「來杯冰美式。」
「好熱的」顧凡辛插話道「我記得你生理期快到了，還是喝熱的吧。」
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皺起眉重復，「要杯冰美式。」
顧凡辛臉上劃過一絲尷尬，那副故作深情的樣子令人犯嘔。
「言言，我記得你生理期都會肚子痛，所以……」
「顧總有事直說，我沒時間跟你嘮家常。」鄭言強忍著惡心打斷他。
顧凡辛十指交握，見她不吃這套，索性開門見山「城東那個項目……是我父親臨終前最後的心願，申氏已經拿下周邊三個地塊，這個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鄭言突然笑了，她猜的果然沒錯，來者不善。
「所以你想讓我勸申旻寒退出？」
顧凡辛急切地向前傾身，「隻要他肯放手，顧氏願意讓出南郊那塊地！」
「顧凡辛。」鄭言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發出清脆聲響，「你哪裡來的臉讓我幫你？誰給你的自信？」
會客室陷入死寂，顧凡辛臉色煞白，「言言，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我最後在求你一次，你幫幫我，行嗎？」
鄭言沒回答他的問題，起身走向門口，「別讓我在看到你。」
她沒注意到，對麵寫字樓某個窗口閃過一道反光。
當天傍晚，鄭言正在審閱合同，工作室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柳蘇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沖進來，香奈兒包包狠狠砸在前台大理石麵上。
「鄭言你給我出來！」
辦公區瞬間安靜。鄭言合上文件夾，緩步走到走廊，「柳小姐，這裡是工作場所。」
「裝什麼清高！」柳蘇尖聲罵道，舉起手機屏幕懟到鄭言麵前，「背著申旻寒私會前男友很刺激是吧？」
屏幕上赫然是今天會客室的偷拍照，角度刁鑽得仿佛兩人正在執手相看。
鄭言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她的小腹，比起上次見麵，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越發明顯了。
她轉身回辦公室取出錄音筆，「從顧凡辛進門起全程錄音，要聽聽嗎？」
當時怕顧凡辛找事，所以特地留了一手，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柳蘇表情一滯，隨即更加激動，「誰知道你是不是剪輯過！申旻寒知道你這麼下賤嗎？」
玻璃門外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鄭言猛地拉開大門，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慌張地想跑，被她一把拽住相機帶子。
「偷拍違法知道嗎？」鄭言冷笑看向柳蘇，「柳蘇你真是好手段。」
柳蘇臉色驟變，「我不認識他！」
「認不認識，我們去派出所說！」她回頭看向助理「小林，報警！」
二十分鍾後，派出所調解室裡，民警將詢問筆錄推到狗仔麵前，「對方要求賠償工作室名譽損失十萬。」
「十……十萬？」男人一聽立馬慌了神「警官我冤枉啊，都是柳小姐讓我乾的，我隻是拿錢辦事，不關我的事啊！」
「你閉嘴！」
柳蘇見他不打自招，尖叫著拍桌而起，腕間卡地亞手鐲撞在桌沿發出脆響。
「柳蘇，你還說不是你做的？」鄭言抱臂靠在椅背上，「你們兩口子能不能不要光逮著我一個人惡心？」
「安靜！」警察打斷了兩人「我建議你們私下和解，看能不能和解，不能就起訴，打官司，但是這種小事沒必要那麼麻煩。」
最終在警方調解下，狗仔刪除全部照片並寫下保證書。
「好了，照片我們都處理了，柳女士向鄭女士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完了。」
柳蘇卻突然站起身，「我憑什麼給她道歉！」
所有人都愣住了，警官也不耐煩了，「柳女士，這件事你本就是過錯方，你不道歉，難不成等她給你道歉嗎？」
柳蘇雙手抱在胸前，「反正我是不會給這個賤人道歉的，分明是她先勾引我老公，我憑什麼道歉！」
「柳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警察皺著眉「你要是不道歉，鄭女士是可以申請起訴你的，我看你大著肚子，也沒必要鬧那麼難看。」
「我就不道歉！」她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調解室門突然被推開，顧凡辛氣喘籲籲地沖進來，「柳蘇！你鬧夠沒有？」
柳蘇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顧凡辛！你為了她凶我？」
民警敲敲桌子，「都安靜！這裡是警局！」
「未經同意侵犯他人肖像權」鄭言終於開口了，「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該拘留幾天？」
柳蘇妝容精致的臉終於裂開一道縫隙，「鄭言你敢！」
顧凡辛一把拉住她，「夠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