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是這雙手,扇了他巴掌。
而秦望舒還沒有察覺到他這山雨欲來的怒火,直勾勾地看著他,等他一個答復。
他眸色微動,隱隱有一股無名火,越來越旺盛。
「鍾嶼陽去不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就這麼在意他?」
他一步步逼近秦望舒,附身在她耳邊,對她諷刺開口。
「秦望舒,你可真是好樣的。兩手抓這種事,被你玩弄於鼓掌。鈎了我一個還不夠,還要把他也帶上。」
秦望舒渾身發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聽著。
「少做夢,鍾嶼陽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去參加鍾氏的祭祖嗎?你擦亮眼睛,看清地位。」
話落後,他鬆開了秦望舒,順勢將她推了一把。
不怎麼用力,但秦望舒一個踉蹌,站的不穩,險些倒了過去。
幸好有傭人及時扶住她。
看她麵上慘白,毫無血色,鍾嶼晨心底莫名地更生氣了。
那天之後,秦望舒再也沒有見過鍾嶼晨。
期間所有關於祭祖的事宜,都是特助通知的。
秦望舒早早收拾好需要帶的東西,為了盡到責任,她一並幫著鍾嶼晨也收拾好了行李箱。
鍾家老宅需要坐飛機,以及趕路換乘,單單是在路上,就要消耗一天的時間。
在上飛機前,秦望舒和鍾嶼晨兩人相顧無言,隨後有個女孩直接沖上來,抱住了鍾嶼晨的胳膊,語氣撒嬌:「姐夫,我也想去嘛。就當我是去陪陪姐姐,反正這又沒什麼人會說。」
秦望舒好幾天沒見到秦念,世界落得清靜,卻不想她又沖出來了。
鍾嶼晨一身休閒的打扮,聽到秦念這麼苦苦哀求,當即同意了。
他讓特助幫忙訂好機票,隨後把秦念一起帶上。
原本就不算高興的路途,對秦望舒來說更加煎熬。
她麵無表情,看著秦念跟上來,期間一直粘人的跟鍾嶼晨有說有笑,她努力屏蔽,不聽兩個人說那些有的沒的。
等上了飛機,秦望舒便拉下眼罩,埋頭沉睡。
秦念為她的謙讓得意洋洋,隻一門心思地想著,怎麼才能到了鍾家宗親那邊,好好展現自己的地位。
眾人各懷心思,終於下了飛機。
一下飛機,秦望舒就感受到了乾冷。
雖然已經早就查詢過天氣,但她還是為之一抖。
鍾嶼晨似乎將她的這一動作看在眼裡,但也隻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們坐上了車,準備前去老宅。
在這一路上,秦望舒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隻皺起眉頭。
這不是東南亞,但栽種了很多東南亞才有的植物。
而且司機車速也不慢,像在有意趕時間。
她沒發現鍾嶼晨和秦念有什麼異樣,便微微抿著唇,沒說些什麼。
直到一路長途跋涉後,他們終於趕到了老宅。
率先來負責接他們的是老宅的管家,趙管家。
他朝著鍾嶼晨等人打招呼,態度溫和可親。
「少爺,夫人好,少爺都已經結婚三年了,卻還是第一次帶著夫人回來呢。」
鍾嶼晨朝著他微微頷首,隨後從裡麵走出來了幾個身著中式馬褂,頭戴帽子的老頭。
但氣質不凡。
他們上前握住鍾嶼晨的手,和他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大少回來了?我們等了大少許久了,好久沒回老宅,還習慣嗎?」
秦望舒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發現這鍾氏老宅建造的極美,整體用了木質,但恢弘大氣,不難看出是個百年宗族。
「一切都好。」
鍾嶼晨跟幾個宗親叔父打招呼,隨後被他們帶著往裡走。
繞過長廊,穿過水榭,又上了樓。
樓上風景很好,雖然是中式的房子,但卻沒有任何異味,靜謐又奢華,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還有一個主臥和一個客臥,少爺和太太就住主臥,客臥就留給秦二小姐吧。」
聽到宗親隻準備了兩個房間,秦念心裡立馬慌了。
萬一要是鍾嶼晨和秦望舒共處一室,孤男寡女,做了什麼怎麼辦?
想到這裡,秦念就滿心不甘。
況且這鎮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晚上六點前,所有人不得出鎮上。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遵守。
她急了,等到宗親走後,抱住鍾嶼晨的胳膊:「姐夫,你一定要和姐姐住在一起嗎?你們兩個人平時在別墅都沒有在一起,現在這樣會不習慣吧……而且這晚上六點就不能出鎮上了,那豈不是晚上大眼瞪小眼,很無聊?」
秦念有些撒嬌鬧脾氣的架勢,緊緊地抱住鍾嶼晨的胳膊,像要開始沖著他拉扯。
鍾嶼晨怕被其他人看見不好,便抽出手,甩開了秦念的動作,溫聲道:「也就這麼幾天,無所謂的。」
「那這真是太無聊了,而且鎮上怎麼看都很古怪,路上都沒幾個人,真是的,誰立的這規矩……」
她喃喃自語,故意抱怨,試圖引起鍾嶼晨的憐惜。
但這些話反而更讓他的臉色不耐煩了。
他皺起眉頭,對她冷聲開口:「你要是待不下去,可以聯係司機把你送回去。在這兒要謹言慎行,不要多管閒事。」
秦念頭一次被鍾嶼晨這麼嚴肅的告誡。
她忌憚地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又無辜地眨了眨眼,辯解道:「姐夫,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話音落下,就見鍾嶼晨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幾個宗親過來,拉著鍾嶼晨敘舊。
「多年不見,大少還是一表人才,不過怎麼沒看到你弟弟?」
「嶼陽那孩子也是常年不見人影,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他了。」
提起鍾嶼陽,鍾嶼晨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他剛回國,這次也就沒來。」
鍾嶼晨輕描淡寫地將這一切揭了過去。
幾個宗親長老點點頭,圍繞著鍾嶼陽,展開說他在國外發展。
鍾嶼晨心底隻有諷刺。
鍾嶼陽在國外留學那麼多年,現在還不是一無是處,隻掛了一個鍾家二少的名,實則卻吃鍾家白飯,靠他過活。
他們淺淺聊了一會兒,就把鍾嶼晨拉到了酒桌上。
秦念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鍾嶼晨的人影,心下不爽,略有怨氣。
她沖到院子裡,詢問著管家。
「姐夫呢?」
「二小姐,大少現在在和幾個宗親談話。」
聞言,秦念心思一動,像是找到了個不無聊的契機。
反正秦望舒閒著也是閒著。
她推開主臥的門,看到秦望舒正在對鏡打扮。
見到秦念來,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
秦念來勢洶洶,身上氣場強大,絲毫沒有作為外人的局促感。
「你來乾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