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冷笑一聲。
「我破壞了秦念的相親?」她頓了頓,坑沿看向得意洋洋的秦念,「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吧。」
秦念臉色氣的發青,剛要惱怒不已,就見秦望舒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她回到房間,虛掩著門,在煮咖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秦望舒的心態已經變得這麼強大,好像這一切都不能把她折辱似的。
她聽到腳步,抬眼看去,發現是秦念。
後者推門進來,手裡端著鮮牛奶,無辜地眨了眨眼,挑釁開口:「姐姐,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可把爸媽,還有姐夫,氣的不輕。」
秦望舒不理她,
「我等著你退位。」
秦念類似的話說了不止千百句,秦望舒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淡聲附和。
「你開心就好。」
並沒有因為她敷衍的話,秦念被打消挑釁的念頭,反而繼續開口:「我都相親這麼多個,姐夫一個都不滿意,看來姐夫對我,真的很愛。至於姐姐你,就別占位置了,早點讓賢比較好。」
說完,她心下一動,揚起手中的牛奶,作勢就要朝著秦望舒潑過來。
秦望舒眼疾手快,害怕地先一步擋下牛奶。
牛奶直直地反潑了秦念一身,頭發衣服都變成白色。
秦念驚叫一聲,難以置信地看向秦望舒。
「秦望舒,你怎麼敢?」
不等秦望舒接話,門被推開,男人的身影出現,將這一切收之眼底。
鍾嶼晨的氣場冷冽,周身淩厲,一雙眼睛像能洞察人心。
秦念垂眸依偎在鍾嶼晨懷裡,低頭的瞬間,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
「念念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小肚雞腸到這個地步,連一點身為鍾夫人的氣度都沒有,還不趕緊向念念道歉!」
一味的指責,如同鋒利的刀尖刺向秦望舒。
秦望舒暗自攥緊拳頭,數不清多少次的誣陷,都是以同樣的結局,草草收場。
她冷笑一聲,眸光閃爍著一絲癲狂。
既然想要坐實她的罪名,那她何不成全惺惺作態的秦念。
畢竟演戲,若沒點真情實感,倒也不太真切。
秦望舒順勢拿起放在桌上的牛奶,不由分說潑向秦念。
伴隨一聲受到驚嚇的尖叫,秦念如願被潑了一身的牛奶。
瞧著白色的液體,掛在她額前的發絲,倒是多了幾分滑稽可笑。
「鍾嶼晨,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現在才是我潑的。」
秦望舒故意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挑釁的眼神直視鍾嶼晨,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反正,他們也快離婚了,這鍾夫人的頭銜,她一點都不在乎。
「姐姐,我知道你怪我,不應該在家相親還帶著姐夫,都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生姐夫的氣。」
秦念擦拭殘留在臉上的牛奶漬,不忘淚聲聚下暗示秦望舒嫉妒的麵目。
「跪下!」
鍾嶼晨戾氣的目光掃向秦望舒,惱怒地命令對方。
念念至始至終都是無辜的那個人,憑什麼讓她受這樣的屈辱!
「我為什麼要跪?不是妹妹說我潑了她一身的牛奶?我隻不過是坐實她的口實罷了。」
秦望舒隨手把杯子放回桌麵,不以為意的口吻,無疑是在挑釁鍾嶼晨的權威。
「鍾大少爺,你在床上躺了三年,或許這腦子是不是也躺壞了,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
她指了指腦袋,言辭鑿鑿諷刺鍾嶼晨識人不清。
「姐夫,你別因為我跟姐姐吵架,姐姐現在是氣在頭上,才失了分寸,若是能讓她消氣,多潑我幾次,都無所謂的。」
秦念委屈地拽著鍾嶼晨的胳膊,小珍珠般的淚水,大顆大顆從眼角滾落,濕漉漉的眼眸望向鍾嶼晨,惹人不由一番憐惜。
「秦望舒,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見狀,鍾嶼晨斥責的嗓音又提高幾分,勢必要讓秦望舒下跪道歉,才敢罷休。
「秦念,你要是喜歡我潑你,我可以成全你,何必拐彎抹角,說是我故意為之?你就依仗鍾嶼晨一門心思偏愛你,裝得楚楚可憐,委曲求全給傻子看呢?」
秦望舒凝視鍾嶼晨鐵青的臉色,冒著怒火的眼眸,倒是讓她覺得越發可笑。
鍾嶼晨常說她是個忍氣吞聲的小白兔,以前她是為了鍾爺爺,維持家庭和睦的假象。
他或許忘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鍾嶼晨,你既然想為秦念出頭,不妨把這股念頭舞到媒體麵前,讓大家都看看,姐夫平日是如何嗬護我的好妹妹。」
秦望舒肆無忌憚的話語,讓鍾嶼晨憤怒到了極點。
她笑容越發燦爛,堵在胸口的怨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你們在樓上吵什麼!」
秦東海聞訊趕來,一走進房間,映入眼簾是狼狽不堪的秦念,蜷縮在鍾嶼晨的懷裡,而秦望舒則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哎呦,我的小祖宗,到底是怎麼回事!」
房英頓時瞪大眼睛,朝外嚷嚷著傭人去拿毛巾。
「爸,你別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把牛奶潑到我身上,是我自己不小心......」
「念念,事到如今你怎麼還維護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鍾嶼晨心疼秦念太過善良,哪怕是被秦望舒欺負,還在父母麵前替秦望舒說話。
秦東海從鍾嶼晨那了解到前因後果,直徑走上前,狠狠甩了秦望舒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秦望舒餘光一瞥,果不其然捕捉到秦念幸災樂禍的眼神。
「你身為姐姐,如此囂張跋扈,還不趕緊跟念念道歉。」
「望舒,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念念身子骨本來就弱,一不小心就要折騰感冒了,這件事你總歸要道個歉。」
房英細心擦拭殘留在秦念身上的牛奶,不忘裝作慈母的形象,苦口婆心勸說。
她表麵好似把這碗水端平,實則句句都在指責秦望舒的過錯。
「爸爸,你就別逼姐姐了,她發脾氣是應該的。」
秦念不忘再添把火,將秦望舒推入無路可退的地步。
麵對所有人的指責,憤懣的淚水在眼眶打轉,終究強忍著沒落下。
秦望舒深吸一口氣,她突然覺得好累,不想跟他們爭這個口舌之快。
秦家,終究是不屬於她的家。
她這個外人,呆在這也會惹人嫌。
「我沒來就沒錯,何來要向她道歉。」
秦望舒淡淡的語氣回應,與秦東海擦肩而過,朝房門外走去。
「秦望舒!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秦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門口的傭人攔住秦望舒的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