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一股腦地抱住鍾嶼晨,直直地就要沖進他懷裡,神色哀怨,而且滿眼都是不甘心。
「姐夫,你今天晚上不在,我好想你。」
她故作柔弱,靠在鍾嶼晨的肩頭,溫聲開口。
鍾嶼晨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撫她:「沒事,我已經回來了。」
秦望舒不想看他們的你儂我儂,直接越過秦念,打算回房間。
秦念似有察覺,直接攔住了秦望舒的去路。
「姐姐,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今天阿姨休假了,我晚上還沒吃飯,你能不能給我做點好吃的?我都餓了。等你等到這麼晚,我總不能連一點吃的都落不著吧。」
秦念的理由看起來天衣無縫。
秦望舒心底泛著冷意,毫不客氣地拒絕她:「冰箱裡有速凍的,你自己加熱。」
被她不客氣地拒絕,秦念更加不甘心,冷聲開口,「姐姐,我不過是想讓你航我做一頓飯吃拔了。為什麼給姐夫做可以,給我就不行?難道我在你心裡的地位,還不如姐夫嗎?」
「本來就是。」
秦望舒依著她說,不給秦念麵子。
鍾嶼晨聽兩個人拌嘴,心底無奈。
不過對於秦望舒的回答,他莫名滿意。
秦念不高興,直接上前抱住鍾嶼晨的胳膊:「姐夫,你看姐姐……」
這是讓他當判官的意思了。
平時的鍾嶼晨不屑於當判官,更不樂意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
他皺起眉頭,看秦望舒準備回到房間的身影,心底卻莫名地軟了。
很多個時候都是秦念故意找茬,他不是不能看出來,隻是他想看看,秦望舒的反應。
「冰箱裡有菜,你幫她做一些,不就好了嗎?」
鍾嶼晨冷聲開口,對秦望舒說著。
後者頓住腳步,瞥了他一眼,腹誹你怎麼不做。
但她不想讓戰爭升級,隻看到了秦念得意的眼,「你想吃什麼?」
秦念翻了個白眼,對鍾嶼晨站在自己這邊的態度很滿意,雙手抱胸報了個菜名。
「沒有食材。」
秦望舒這也是變相拒絕了。
秦念又說了幾個想吃的。
不等她回答,就聽到鍾嶼晨開口,「念念,好了,你想吃的這些菜,等阿姨回來做。隨便在冰箱裡找點就好,實在不行,可以讓司機去幫你買。」
秦念難以置信,鍾嶼晨居然幫秦望舒說話!
可是明明是他先問的自己想吃什麼。
秦念不甘心,想要反駁,但鍾嶼晨和秦望舒已經雙雙離開。
她就像個小醜,站在原地,想到剛才鍾嶼晨的話,她心裡不甘。
雖然鍾嶼晨的口氣稀鬆平常,但於她而言,卻還是像被凶了。
她傷心不已。
秦念站在遠處,定定地看著麵前,想要說些更多,卻生生地把委屈咽了下去。
當天晚上,秦望舒在洗頭洗澡。
在洗到一半時,卻停水了。
她不信邪地試了好幾遍,水都沒有出來,又或者是冷水。
她皺眉,不覺得別墅裡怎麼會好端端地出現這種事。
她穿好浴袍,把自己裹起來,感覺是有人把熱水器的閥門關了。
秦望舒冷笑,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這麼拙劣的手段,也恐怕隻有秦望舒一個人在用。
不難看出是乾的。
她氣急,走出門,發現了這背後的人臉上正露出得意的笑。
她歪著頭,看向秦望舒,眨了眨眼:「姐姐,怎麼樣?停水了,你頭上的泡沫都沒沖乾淨吧,需不需要來我房間?」
她這滿眼的得意,讓秦望舒看了心底一陣惡寒。
「秦念,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秦望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自己的猜測被印證,但她沒有多高興。
「讓姐姐不高興,我就高興。」
秦念靠在門口,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
現在的秦望舒已經刀槍不入,無論秦念說出多紮心的話,她都免疫了。
「我已經跟鍾嶼晨要離婚了,你想要的鍾太太的地位,也馬上要成為,為什麼還要跟我過意不去?」
秦望舒無法理解。
「姐姐,你這是說什麼呢?就算你要跟姐夫離婚了,那你白白享受了三年的榮華富貴,就算你撿漏了嗎?」
她窮追不舍。
秦望舒知道她是個瘋子,和瘋子論長短,沒有任何意義。
頭發上濕噠噠的水滴在她的後脖頸,讓她的理智回籠。
她推開了秦念,走出門,打算把閥門打開。
秦念看著她的身影,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惡毒的意味:「姐姐,我都已經告訴你原因了,你應該不會怪我了吧?」
她裹著浴袍,來到外麵把閥門打開,但外麵冷風簌簌,吹的她瑟瑟發抖。
雖然打開閥門的過程短暫,但路程漫長,她足足走了幾分鍾才走到。
回到別墅裡,她被凍的發抖的身體稍微好了一些,但病症也來的突然,她忍不住一直咳嗽。
秦望舒被咳的睡不著覺,隻好坐在沙發緩著。
她想去藥箱找止咳糖漿和感冒藥。
月光灑在別墅裡,秦望舒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她轉過頭來,發現是身穿睡衣的鍾嶼晨。
兩人在幽暗的環境中四目相對,鍾嶼晨不動聲色地倒了一杯水。
隨後嫌棄的目光落在了秦望舒的身上,冷冷開口:「秦望舒,你大半夜不睡覺,跟個幽靈一樣,頭發掛著,還在咳嗽,不覺得討嫌嗎?」
他的話讓秦望舒表情僵硬。
如果現在有鏡子,她真想照鏡子看看,是不是鍾嶼晨說的那樣。
看她神色怔愣,鍾嶼晨嫌棄的目光更甚,「你是傻了嗎?在這一動不動?」
「跟你無關。」秦望舒麻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我再怎麼樣,都不是你該管的。鍾嶼晨,你要是看不慣我,就跟我離婚。」
撂下這句話的秦望舒轉身離開,她不再看鍾嶼晨的表情。
她隻是痛恨,自己怎麼愛上這麼一個這樣的人。
他沒有心,而且說話刻薄,根本不會顧著他絲毫。
她垂下眼眸,在緩緩上樓的時候,想到了那場車禍。
如果沒有鍾嶼晨把自己救出來,恐怕她不會有今天。
她內心一動,所以無論他是個多壞的人,或許都是她應承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