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她把別墅裡的燈全部打開,隻為了把小橘找到。
這一動作也無疑驚擾了秦念。
她穿著睡衣從房間裡走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口就是責怪:「姐姐,你怎麼半夜不睡覺,突然搞這些?」
「小橘不見了。」
秦望舒的語調發冷。
秦念聞言,眼神中閃過微妙的變化,嘴角更帶有笑意,「不見了?可能是它跑丟了吧。」
秦望舒強行壓抑住怒意,專注找小橘。
管家聽見這一動靜,也不得不起來連夜幫秦望舒找貓。
而秦念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看她找不到,自信地回去睡覺了。
一直到清晨,管家戴著手套,拿了一張席子,上麵裹著帶泥的一灘血肉。
「夫人,我今天在外麵撿到了一條被壓扁的貓咪屍體。」
秦望舒兩眼一黑,直接沖上前,果然看到了已經變成了屍體的小橘。
她踉蹌了幾步,眼淚噴湧出來,顫顫巍巍地上前,抱過席子,哭得肝腸寸斷。
「小橘……」
她從不輕易掉眼淚,但小橘是特殊的。
淚眼朦朧之下,秦望舒在小橘的屍體上看到很多被虐待過的傷口。
它四肢像被打斷,身體扁扁的,眼睛嘴巴和耳朵,都被打出鮮血。
秦望舒多看一眼,心就愈發感覺到抽痛。
她沖上樓,找到了秦念。
她推開門的動靜很大,眼眶發紅,嗓音乾澀嘶啞,「秦念,是不是你害死了小橘?」
她這話說得篤定,但這幅發瘋的模樣又著實嚇到了秦念。
平時的秦望舒是個軟柿子,但現在她突然咬人,也讓秦念眼皮一跳,心下不安。
「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動你的毛?」
「昨天你就說了,要把小橘趕走。」
秦望舒咬牙切齒,目光中帶有恨意。
秦念心下一慌,但很快掩飾好,她眨了眨眼,故意賣慘:「姐姐,我也不可能真把你貓趕出去啊。別墅這麼大,可能是貓自己跑丟了。再說了,我一直貓毛過敏,忍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說什麼呢,姐姐至於為了一隻貓,就要這麼凶我嗎?」
她的語氣陰陽怪氣,讓人聽了不由惡心。
秦望舒抱著小橘的手發抖。
明明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的小貓,現在已經變成了被虐待的這麼嚴重的屍體……
她的眼淚掉的厲害,但又很快擦乾淨,直勾勾地盯著秦念,露出了凶神惡煞的意味:「秦念,你最好沒有對小橘動手。」
秦念搖搖頭,繼續裝傻。
鍾嶼晨聽到動靜後,出來便看到了這一麵。
他眼神冷冽,見秦望舒強勢,對秦念咄咄逼人,便直接上前,把秦念護在身後。
「秦望舒,你不要血口噴人,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秦望舒氣的胸口一起一伏,容忍不了,將這麼多天積攢的怒意全部發泄出來。
「秦念,你連一隻貓都過意不去,我從來沒見過像你一樣心腸歹毒的人。」
她字字珠璣,毫不放過。
秦望舒激動幾步上前,秦念見狀,故意腳底一軟,直直地要栽了過去。
見狀,鍾嶼晨直接一把將秦念扶住,抱在懷裡。
鍾嶼晨冷眼看向秦望舒,將她這幅姿態全部收入眼中。
「秦望舒,你這麼多天一直裝軟柿子,現在貓死了,你開始欺負人,裝什麼裝?不就一隻貓咪而已嗎?死了就死了,和你一樣,賤命一條。」
鍾嶼晨的話實在歹毒。
他把人貶低到了極點,壓抑的像要直直把難聽的話插進秦望舒的心坎裡,讓她呼吸不得。
秦望舒的眼眸輕顫,心口險些喘不上來氣。
她眨了眨眼,眼淚掉下來。
平時鍾嶼晨無論怎麼對她,她從來都沒有流淚。
唯獨這次小橘死了不一樣。
秦望舒是個美人兒,從前的她溫柔恬靜,笑起來美艷不已,像正在綻放的漂亮花。
但現在她破碎不堪,讓人看著,心忍不住揪起來。
鍾嶼晨隻是冷眼看著她。
她對上鍾嶼晨的目光,眼淚又蓄滿眼眶。
抱著小橘的手顫顫巍巍,緩聲開口:「鍾嶼晨,小橘跟了我很多年,自從我媽媽死了,都是小橘陪著自己,之前跟你講過,你也知道,它在別墅裡活了這麼多年,它是一個生物,一個有呼吸的東西,你為什麼要任由秦念把它害死,還要倒打一耙?」
她最想問的是「鍾嶼晨,你有心嗎?」
但她沒開口。
鍾嶼晨心下一頓。
他是知道,但是他忘記了跟秦望舒的過去。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舉重若輕不值一提的小事,壓根不值得放在心上。
秦望舒的眼眶發紅,在鍾嶼晨這兒得不到結果,她知道。
見鍾嶼晨不語,她不再執著,轉身離開,把小橘找了個地方安葬後,就馬不停蹄地去查監控。
她要還小橘一個真相,也是想讓自己不再那麼窩囊,要學會反抗。
別墅的監控很好查,幾乎毫不費力,秦望舒就發現了,真的是秦念,她把小橘抱了出去,扔在草地,拳打腳踢。
看到秦念對小橘做的這些事,秦望舒心如刀絞。
好像她對小橘的這些做法,都像變本加厲地打到了自己身上。
她把監控視頻拷下來,想把證據甩在鍾嶼晨和秦念的身上。
他們不能為小橘做主,但可以讓他們閉嘴,不再說出風涼話。
秦望舒又氣又恨,作勢就要沖進鍾嶼晨的書房。
但卻被突然出現的秦念攔住。
她用力扯住秦望舒的胳膊,把她拖進一旁的客房。
秦望舒對上秦念的目光,眸色危險,嗓音冷冽:「秦念,你要乾什麼?」
秦念不再裝小白兔,眼裡閃過危險,可麵上的笑讓她後背發涼。
「姐姐,你這麼不甘心,為了一隻死貓打抱不平,還想不想要她媽媽的設計呢?」
她故作無辜可憐,又是一副小白花的模樣。
秦望舒看著她,察覺到了她的危險,直言道:「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秦念冷笑一聲,看她像在看蠢人。
「沒什麼,隻是我前幾天和姐夫參加拍賣會,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東西罷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東西就是你母親的吧。」
秦念說完,讓秦望舒半信半疑。
她的話,讓秦望舒沒法相信半個字。
直到秦念把手機拿出來,找出照片,放在秦望舒麵前。
是一條手鏈,拍的很有藝術感,在昏暗的光裡,還能散發出光芒。
上麵的署名一清二楚,是母親獨有的標誌。
秦望舒傻了眼,作勢一把拿過了手機,但她剛要動手時,卻見秦念一把收起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