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江致遠硬塞給了韓淼50元。
租房子的事情，至此算是暫告一段落。
韓淼邀請江致遠一塊兒去他小姨的珠寶店裡，看看能不能就那顆孔克珠達成交易，江致遠以今天有點累了為由婉言拒絕，說明天上午過去。
「行，我明天一早給導員請個假，咱一塊兒走。」
「韓哥，咱一塊兒不了。我晚上還得回醫院呢，這樣吧，明天上午九點來鍾，我直接到你小姨店裡，咱們在那兒見吧！對了韓哥，你小姨的店在濟城大道對吧？叫什麼名字？」
「叫順意珠寶行，在濟城大道偏西一點的路南。你到了之後如果找不到，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
事情談妥，韓淼招呼他那個一直躲在次臥沒好意思出來的小女朋友，告辭離開。
米川盯著那個女孩的背影看了半晌：「遠兒，那姑娘看著有點眼熟呢，是不是咱學院的學生啊？」
江致遠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跟祥子一個班，05級3班的。」
「這個韓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姑娘剛入校才多長時間，就給謔謔了。」米川撇嘴。
「你情我願的事，有什麼可憐不可憐的？」
江致遠瞥她一眼：「我才是真可憐，還沒上小學呢，就被你整天謔謔。」
「你是不是想死？」
米川一通張牙舞爪，逼著江致遠說了投降才罷休。
看看時間，才下午16:00冒頭：「遠兒，時間還早著呢，你乾嘛不先跟著韓哥去他小姨店裡把孔克珠賣掉？不怕留自己手裡一不小心丟了呀？」
「有韓哥這關係墊著，到他小姨店裡，給什麼價就是什麼價了，萬一給個公道價還好，萬一他小姨坑咱，咱也不知道大約的行情價格什麼樣不是嗎？所以我想著，先找找別的店打聽打聽，看看人家那邊的孔克珠都是什麼價收。」
米川頓時流露出老母親老懷大慰的表情：「遠兒，你長心眼了！那咱別愣著了，走吧？」
「著什麼急啊？這房子我高低都要住一段時間的，先參觀參觀，熟悉熟悉……」
這套兩室兩廳的老房子，攏共那麼大點地方，其實沒什麼好參觀的。
家具家電挺齊全，樣式雖然普遍老舊，但使用完全沒問題。
江致遠和米川各個房間都轉了一遭，最後走進次臥，一眼看見床頭櫃上一隻拆開之後還沒用過的攔精靈，都有點眼珠子發直。
「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氣球……吧？」
「我覺得也是……」
院子中的小房裡，就沒有這麼一目了然了。
各式各樣的雜物堆砌在一起，很有種破爛堆的感覺。
不出意外，應該都是被抓起來進去蹲二十年的那個老頭留下的，韓家人不待見他留下的東西，所以才歸置的這麼草率。
江致遠哪兒管草率不草率，擼起袖子來直接上手翻找。
「？」
「遠兒，找啥呢？」
「沒找啥，就是隨便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有用的留下，沒用的賣廢品。」
「……」
米川心說我信你我就是豬！
其實她早就懷疑，江致遠今天突然要租房子的事情有貓膩了。
尤其確認韓淼家老房子就是「42號樓三單元102」之後，江致遠堅定不移的要把這套房子租下來的時候，米川更加確信江致遠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不過，當時守著韓淼，她沒好意思拆穿他罷了。
此刻看見江致遠撅著腚在小房裡一通翻找，米川對自己的猜測再無半點懷疑。
別的不說，就他這不怕髒不怕累的勁頭兒，要沒點貓膩，姐妹兒的姓以後倒著寫！
哼！
「花瓶到底在哪兒呢？」
小房裡的東西雜亂無章，江致遠一通翻找，把麵上堆著的大小箱子全部打開找了一圈，始終沒找到假古董花瓶的影子。
最後盯上了靠牆堆著的幾個老舊角櫃。
他把角櫃前擺著的東西全都挪到一邊，挨個櫃門打開看了看，最終在最裡麵放著的一個鞋盒裡有了驚喜的發現。
那兩個花瓶沉甸甸的，上麵落了一層灰，甚至還有磕磕碰碰的痕跡。
扔街上都不會有人撿的樣子。
「純金打造的假古董花瓶到手了！」
江致遠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米川靠在門口歪著腦袋看著他手裡的那兩個花瓶，完全看不出稀奇之處。
它們無論樣式，還是上麵的花紋，都很普通，甚至堪稱廉價。
「川兒，我背包呢？幫忙拿一下。」
「裝這兩個破花瓶嗎？遠兒你老實交代，租房子是不是就為了找它倆？」米川不準備克製內心的好奇了，張嘴直接問。
江致遠臉色僵了一下：「找它倆乾什麼？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是看著挺好看的，想著收起來以後好好清洗清洗，擺桌上好看。」
米川冷笑一聲：「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川兒啊，我是真不愛跟你一塊兒玩！」
江致遠哀嘆一聲：「哥們兒昨晚做夢夢見，在這個院、這個小屋裡，有兩個純金打造的花瓶——就是這倆！」
咣嘰！
米川差點沒從門框上滑到一邊去，三兩步沖到他身邊蹲下，接過一隻花瓶使勁打量：「真假？這是純金的？媽呀，一個花瓶不得有六七兩啊，這得值多少錢！」
「值多少錢我不知道，反正肯定值不少錢就對了！」
「遠兒，你這撿好東西的夢也太玄乎了吧，每次都能撿到好東西啊？」米川把花瓶貼到耳朵上，輕輕敲了一下聽了個聲，心肝肺都有點抑製不住的哆嗦。
江致遠嘚瑟了一下：「那是當然了，前幾天的項鏈，今天上午的諾基亞，下午的孔克珠，和現在的純金花瓶，哪次不玄乎？」
話說到這兒，他借機給米川上了點眼藥：「川兒，不是我給你提意見哈！以後我要乾點什麼，花錢買點什麼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從中作梗？萬一耽誤了我撿好東西發財，小心我翻臉啊！」
米川甩給他個大白眼珠子：「你還翻臉？我看你是找到個鼻子，想蹬著上臉吧？」
「……」
江致遠沒接她話茬，掂了掂手裡的花瓶，的確能有個六七兩的樣子。
但這到底是不是純金的呢？
係統應該不會忽悠吧？
如果是……到底能值多少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