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後的三皇子慘叫聲刺破昏暗的天幕,東邊的黑夜褪去一層顏色,渡上一層灰。
皇帝揮揮手讓人將這個不爭氣的孩子抬進殿內療傷,李偲被按在地上,藥物讓他整個人失去力氣。
「朕幾十年前就該做的事情拖到現在才做,為君者莫要優柔寡斷。」皇帝看向太子。
太子剛要開口,皇帝目光轉回李偲,眼眸中的寒意不言而喻。
皇帝伸出手,沈確將劍獻上。黏膩的血肉被劃破的聲音響起,李偲捂著脖子瞪大著雙眼死死盯著皇帝。
手帕飄落覆蓋在他的眼睛上,在一旁的內侍屁滾尿流的撿起頭顱。
「收拾好,進殿。」皇帝的聲音砸在地上,周遭幾個人腿軟跪倒在地。
「這頭……」小內侍哆嗦著胳膊。
內侍監瞪了他一眼:「一個死了的叛賊,你哆嗦什麼,給他拿布裹了。」
「吳常侍,聖上讓您把那醃臢物放好,送到三殿下的宮裡,三殿下好了還要捧著這東西去給他母妃守陵呢,可別弄丟了。」
宮殿內,血腥味和熏香爭奪著對房間的控製權,侍女推開窗戶,風吹散屋內糾纏的味道。
風波平息後的宮殿莫名升騰起一份平和的氛圍,皇帝換好常服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太醫正彎腰為他匯報太子妃身體情況。
偏殿一群人圍著三皇子堪堪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楊清也續心脈的藥隻給了他半顆。這半顆藥雖然續上了他的心脈,可他也同廢人無異,奔跑提劍寫字都是奢望。
「我保證他可以日日贖罪,其他的我無能為力。」楊清也垂眸收針。
「終於結束了。」宋錦和想要拿勺子喝粥,沈確的手先到嘴邊。
「我已經試好了,不燙。」沈確微微晃動勺子。
倆人的臉都紅透,隱隱約約有要冒煙的趨勢。皇後幾人低頭掩嘴偷笑,長公主一臉嫌棄的看著沈確,嘴裡嘟囔著。
「哆嗦什麼,真是的。」
幾個月後,宋若淳二房一家都被處死,宋清芷得到消息後拍著孩子的手微微一頓,宋錦和有些擔心得看著她。
「別這麼看我,我沒有傷心,就是有些擔心母親傷心。」宋清芷解釋道。
「你放心吧,宋若淳和扈依依剛被處死,你母親和你外祖父就掛鞭炮慶祝了。」宋錦和撓頭把剛剛在馬車上看到的情景告訴堂姐。
「你和沈確的婚期快到了吧,我給你擬了個單子,你看看還想要什麼嫁妝,姐姐讓你姐夫送過去。」宋清芷把單子遞給宋錦和。
「我們倆還不急,我阿兄阿姐結婚後才輪到我們吶。我還想玩一段時間,要不然等嫁過去就得開始管家了。」
「可別,我看沈確看你阿兄都要眼睛冒怨氣了,快讓逸欽趕緊同清也完婚吧。」宋清芷打趣道。
自宮變結束,宋家大房就再也沒有聽見宋清芷的心聲,這讓宋錦和十分開心。這意味著她們家的命運,終於徹底改變。連吳溫來參加宋家兩場婚宴時都在感慨。
「真沒想到,你們真的做到了。」吳溫舉起酒杯
「恭喜你,你也做到了。」宋錦和與她碰杯。
如今的吳溫已經是整個華國最富有的女人,也是商戶裡最有權利的女人。對了,薑時歸最近在追求一個貴女,倆人和歡喜冤家一樣見麵總掐起來,以至於薑向鬆經常被拎去主持公道。薑向鬆也來參加了宋錦和的婚宴,不過他送的禮把沈確氣的不清。
「你給我妻子送的什麼?」沈確酒杯碰碎了薑向鬆的酒杯。
「一份保障,小心點,我會一直盯著你的。」薑向鬆笑眯眯地丟掉殘破的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