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和不知道為什麼,一到這種沒有好事的時候,天公也不作美了起來,驟然落下的大雨,讓人從頭到腳體會到寒意。
「狗血話本子的劇情,偏偏這時候上演,下什麼雨?」宋錦和拉出馬廄裡的馬。
楊清也安慰她:「雨下的大他們動作也不會快,點背的不隻是我們。」
宋錦和點頭:「不幸中的萬幸,多虧了她哥吞下這個線索。」
淩晨雨中的京城霧蒙蒙的,偶爾傳來幾處鳥鳴。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回聲,如影隨形。她的疑心病犯了,有功夫把人吊死在她們牆門上,難道沒時間發現奴役吞下去的東西嗎?亦或者沒來得及處理這個東西?
她把這個懷疑告訴了楊清也,楊清也沉思一會遞給她一包藥粉。
「不管是什麼,進去全迷倒。」楊清也的解決方案簡單粗暴。
宋錦和這麼長時間鍛煉的強健臂力派上用場,她抱著楊清也縱躍幾次後進入司宅內院,她們經過之地都撒上了藥粉。
「很不對,」宋錦和看著輕而易舉被迷暈的仆人,「潛入別人家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楊清也摸了摸鼻子:「這藥粉我給你阿姊過,效果她十分滿意。要不然你以為當年你阿姊怎麼從你爹眼皮子底下溜走,成功走江湖的?」
兩人沒再聊下去,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尋找環兒身上,終於在一處柴房尋找到正在昏睡的環兒。
「你背著她,我們趕緊走。」楊清也割斷繩子。
太順利了,順利到宋錦和背著女孩的時候,留了一份心。
「餵,你是醒來看也不看就捅人嗎?」楊清也的針刺中環兒的手腕。
宋錦和沒放下她,駕馬趕到皇宮門口時,宋錦和猶豫了一會,將她送到了京郊的一處人家。
「思來想去,還是不能把你帶進去皇宮。這裡會有人保護你,你剩下的家人已經有人保護,這幾天有人會把他們送過來,到時候是走是留全由你們。」宋錦和把人放下。
「那我阿兄呢?」
「人死不能復生,你阿兄為了你,拚命傳遞消息給我們……我知道你在恨我,但是與虎謀皮,就要做好變成倀鬼的覺悟。」宋錦和直視女孩怨恨的目光。
「你們這些人把我們到底當做什麼?螻蟻嗎?不乾我們活不了,乾了更活不了。你們踏著我們的血肉做狩獵場,如今每個人為了利用我裝模作樣地做出一副慈悲模樣,其實就想讓我聽命於你們,乖乖的化為刺向對麵的刀。」
「那你自己決定,是先出發,還是等家裡剩下的人匯聚再走。」
說完宋錦和策馬轉身離開,楊清也遞給環兒幾瓶藥。
「上麵刻有治療的病症,你帶上這些路上更安全。」
雨剛停,樹葉時不時抖落幾滴雨水,劃過宋錦和腦門,最終砸進下裙變成一灘暗色。
「她的話雖然紮心,但沒有說錯。」楊清也感慨。
「我們也在棋局之中,無法置身事外,稍有不慎就會被吃乾抹淨,這些下棋者,對我們的態度隻是比環兒好了一些而已。」
「我們……都是被裹挾的百姓,我們幸運一些,有一個好的家族或者安身立命的本事。」宋錦和點頭。
「再堅持堅持等平息這事,我要好好歇幾個月。」宋錦和將馬栓回馬廄。
幾日後,宋錦和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她在郊區莊子的婆子送來的。上麵僅僅寫了一個人名:李偲。
李偲?這是誰?宋錦和將紙條遞給了沈確。
「當年謀反的永王兒子,他已經被處死了。先帝派的聖上,親手殺死的他。這個名字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沈確舉起紙條研究,是否還有別的需要發現的關竅。
宋錦和接住長公主申請了宮內史官書館出入的權利,她與楊清也幾日上午泡在書館搜尋此人相關資料,下午去各個茶館打聽相關野史。一時間收集了不少五花八門的故事,倆人從裡麵挑出可以與史官記載互相應證的部分,希望得到一些靠譜的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