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強忍怒意，沉聲問道：「你確定你們邱總是這麼說的？」
前台工作人員篤定的點點頭：「確定。」
「很好。」
蘇澈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接扭頭就走。
這個時候的金汕殺軟屬於國內巨頭，身為金汕老總的邱君對於蘇澈持俯視態度，很正常。
言語上的反擊，並不能讓邱君這種人產生任何的後悔或者負罪感。
隻有真正將他打疼了、打流血了，他才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金汕辦公大樓六層。
邱君透過落地窗，看著漸行漸遠的蘇澈，無動於衷。
「本以為是個高人，沒想到是個高中生。隻能說現在孩子的寫作功底不錯，僅憑一封郵件就把我忽悠了。」
「幸虧看到他本人之後，我及時醒悟。一個高中生能夠製造出什麼影響行業的病毒？」
「還開價三百萬，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個年代，根本就不存在價值三百萬的病毒！」
金汕盡管作為國內殺軟的巨頭公司，實際上本身並不盈利。
三百萬買一個病毒的版權，對於邱君來說實在太貴了。
貴到他當場反悔，甚至連見蘇澈一麵都不願意。
而且邱君篤定一點：不止他們金汕一家覺得貴，哪怕是另外兩家殺軟巨頭江瑉跟瑞惺，同樣也會覺得貴。
所以哪怕蘇澈這個病毒是真的，他也絲毫不擔心會流入競爭對手的手中。
更別說他根本不認為華國人能夠製造出這種等級的病毒。
離開金汕之後，蘇澈稍稍猶豫一下，直奔江瑉而去。
江瑉這個名字，可能很多後世的小朋友完全不認識。
但在2004年，它卻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隻不過，當蘇澈來到江瑉公司門口的時候，同樣被攔在了門外。
倒沒有明確拒絕。
隻是在詢問了蘇澈來意之後，前台工作人員當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似乎這種事情她見過很多。
並且無一例外全都是江湖騙子。
「在這裡留下您的電話以及個人信息，就可以走了。」
前台工作人員敷衍的將一張卡片丟給蘇澈。
蘇澈豈會看不懂前台工作人員的笑意？
就算他留下了個人信息，這張卡片也不會交到江瑉老板的手中！
隻會被丟進垃圾桶！
所以蘇澈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信息也沒留，徑自走人。
「嘖，臉皮這麼薄，還來乾這種事情？」
「至少其他江湖騙子，人家敢留聯係方式！」
前台工作人員嗤笑一聲。
「金汕跟江瑉都失敗了，看來隻能去瑞惺了。」
蘇澈站在十字路口，自言自語道。
瑞惺那個會動的經典小獅子標誌，是一代人的回憶。
隻可惜也沒抵住時代浪潮，宣告撲街。
瑞惺的掌門人叫做王辛。
這人其實挺有能力，後續幾年直接帶領瑞惺坐上了殺軟老大的位置，成功占領市場40%的份額。
要不是殺出一個不講理的主兒，把殺軟市場吃飯的桌子掀了，瑞惺現在還說不定什麼樣呢！
「你好，我想拜見一下王總。」
蘇澈照舊來到瑞惺前台，說道。
瑞惺前台倒是態度稍好，但也僅僅是相對好點。
她先是詢問了蘇澈的姓名，接著又詢問了蘇澈拜見王辛所為何事，接著看了一下日程之後，說王辛未來半個月的日程都排滿了，沒法約見蘇澈。
想見，隻能等到半個月後。
換成其他時候，蘇澈能等。
但是此時，蘇澈等不了。
一是他跟何觀瀾約好了一周之內補齊兩百萬投資；
二是再半個月蘇澈就該高考了，哪裡有空來折騰這些？
所以蘇澈謝過前台工作人員之後，第三次轉身走了。
不管是金汕、江瑉還是瑞惺，其實都有一種共同的傲慢跟輕視。
隻不過這種傲慢跟輕視有輕有重罷了！
「本來還想著交給國內的殺軟，給他們一個揚名機會的，結果我都主動送到他們嘴邊了，他們也不肯張嘴吃下這口肥肉。」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愛國了。」
「隻能交給卡巴這類國外殺軟巨頭了。」
「而且對待國外殺軟，我就不必如此客氣了，可以直接玩硬的：小卡，你過來跪下，哥求你一件事兒。」
連續遭遇三連拒之後，蘇澈終於下定決心。
左右打量一眼，發現附近就有一家看上去相對高檔的網咖。
直接走了進去。
要不說京爺是爺呢，安泰的網費還停留在兩塊錢一小時年代呢，京爺已經翻了十倍。
就這還是最爛的機器，想要好機器，一百塊錢一小時的包廂要不要？
蘇澈忍痛掏錢，坐了下來。
然後開始編寫全新的千足蟲樣本。
蘇澈想的是先給小卡來個大逼鬥，等到這一大逼鬥把小卡打疼了，再告訴小卡自己想出售這個病毒。
相信小卡屆時一定願意跪著聽蘇澈說話。
其實蘇澈對待金汕三大巨頭也該使用這種手段的，奈何蘇澈心善，不想禍害國內企業。
誰成想越是如此，別人越不把蘇澈放在眼裡。
啪啪啪啪……
蘇澈手指在鍵盤飛舞，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千足蟲的編寫之中。
他之前用在鄭二公子公司的千足蟲，其實隻是初級版本。
對付鄭二公子足夠，但是對付小卡這種國際殺軟巨頭，就差點事了。
所以這次蘇澈必須編寫一個完整版的、終極版的千足蟲病毒，做到一擊就將小卡打懵逼。
一擊就讓小卡跪下唱征服。
因為太過專心，蘇澈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走過一個人。
這人身穿一襲紅色單衣，鼻梁上架個眼鏡。
起初隻是不經意瞥了蘇澈電腦一眼，等到走過去好幾秒鍾了，才忽然反應過來，重新來到蘇澈的身後。
他緊緊盯著蘇澈屏幕，臉上表情一點點從好奇變成震驚，從震驚變成難以置信。
直至最後，整個人似乎都麻了。
就這樣直勾勾看著屏幕，像是陷入了石化。
「嗯？你是誰？」
足足一個多小時，蘇澈編寫完了千足蟲，這才察覺身後多出一個人。
當即警惕的問道。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湊巧路過，本來不想偷看的。但是你這個病毒編寫的實在太牛逼了，讓我情難自禁……」
那人道歉道。
蘇澈瞳孔一縮。
這人竟然知道他編寫的是病毒？
再者咱們兩個都是男人，你用「情難自禁」這個詞語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