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上的禁軍弓箭手將箭矢如同潑水般射向叛軍!宮門外,那五百鳳翎軍精銳如同猛虎入羊群,悍不畏死地向著叛軍核心陣地發起了沖鋒!他們人數雖少,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尤其是手中的勁弩,在近距離內威力驚人,往往一輪齊射就能清空一片區域。
而更讓叛軍膽寒的是,那些從大宛皇城各處湧出的鳳翎軍伏兵,已經從側翼和後方殺了過來!他們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不斷分割、穿插叛軍的陣型,用弩箭和短刃進行高效的殺戮。
一時間,皇宮門前變成了血腥的修羅場!叛軍雖然人數占優,但在內外夾擊、首尾不能相顧的情況下,陣腳大亂。尤其是鳳翎軍神出鬼沒的襲擊和精準的弩箭,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和傷亡。
巴圖爾又驚又怒,他揮舞著彎刀,試圖組織反擊:「不要亂!頂住!他們人少!給我殺進去!」
然而,軍心已亂,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穩住的?尤其是當一些叛軍士兵看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丞相阿古拉等人,在亂軍中瑟瑟發抖、甚至試圖悄悄溜走時,更是徹底失去了鬥誌。
溫令容站在宮牆上,冷靜地觀察著戰局。她看到鳳翎軍副統領率領的那支尖刀,已經深深楔入了叛軍陣列,正朝著巴圖爾的中軍大旗奮力沖殺。
「傳令,集中所有弩箭,掩護鳳翎軍突擊隊!目標,巴圖爾帥旗!」溫令容果斷下令。
頓時,宮牆上的箭矢更加密集,如同精準的雨點,為突擊隊清掃著前方的障礙。
鳳翎軍突擊隊趁勢猛進,距離巴圖爾的帥旗越來越近!
巴圖爾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臉色煞白,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調轉馬頭就想往後跑。
「逆賊!哪裡走!」鳳翎軍副統領眼疾手快,猛地擲出手中的長槍!
長槍如同閃電般劃過空氣,「噗嗤」一聲,精準地貫穿了巴圖爾坐騎的脖頸!戰馬慘嘶一聲,轟然倒地,將巴圖爾重重地摔了下來!
還不等巴圖爾掙紮起身,幾名鳳翎軍士兵已經如同餓虎撲食般沖了上去,刀光閃動,鮮血迸濺!
不可一世的烏蘭郡郡守巴圖爾,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能留下,便已身首異處!
「巴圖爾已死!降者不殺!」鳳翎軍副統領一把抓起巴圖爾的首級,高高舉起,運足內力,聲震全場!
主帥被殺,叛軍最後的抵抗意誌也徹底崩潰了。士兵們紛紛丟棄武器,跪地求饒。那些跟隨巴圖爾作亂的郡守、首領和官員,更是麵如死灰,癱軟在地。
丞相阿古拉跪在亂軍之中,朝著宮牆方向連連磕頭,老淚縱橫:「皇後娘娘饒命!老臣一時糊塗,受了巴圖爾蒙蔽啊!」
戰鬥迅速平息。
皇宮門前,屍橫遍地,鮮血染紅了皚皚白雪,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溫令容在女官和侍衛的簇擁下,走下宮牆。她看著跪滿一地的叛軍和官員,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憐憫。
「將所有參與逼宮的郡守、部落首領、官員,全部拿下,打入天牢,嚴加看管!其家產抄沒,親族收監,等候陛下與儲君回朝發落!」溫令容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開始了鐵血的清算。
「至於這些叛軍士兵……」她目光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降兵,「查明身份,甄別首惡。被裹挾者,杖責八十,發配邊疆為奴!負隅頑抗者,與主犯同罪,立斬不赦!」
一道道命令下達,高效而冷酷。鳳翎軍和忠誠的禁軍迅速行動起來,抓捕人犯,清理戰場,恢復秩序。
溫令容走到丞相阿古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位極人臣,如今卻狼狽不堪的老人。
「阿古拉,你身為丞相,深受國恩,卻勾結逆賊,動搖國本,該當何罪?」溫令容的聲音如同寒冰。
阿古拉涕淚交加,磕頭如搗蒜:「老臣罪該萬死!求娘娘看在老臣多年苦勞,饒老臣一命啊!」
「苦勞?」溫令容冷笑一聲,「你的苦勞,就是在這關鍵時刻,躲在幕後煽風點火,試圖顛覆我蕭氏江山?若非本宮早有準備,今日這大宛皇城,隻怕已是你等的囊中之物了吧?」
她不再多看阿古拉一眼,對身旁侍衛揮了揮手:「押下去!丞相府一並查抄!」
阿古拉如同被抽走了骨頭,癱軟在地,被兩名侍衛如死狗般拖走。
經此一役,以烏蘭郡巴圖爾為首的叛亂勢力被連根拔起,朝中潛伏的反對派也被徹底清洗。溫令容用一場乾淨利落的血腥鎮壓,向整個大周宣告了皇權的不可侵犯和她這位皇後的鐵腕手段!
消息傳出,大周境內那些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部落和郡守,無不膽寒,再不敢有絲毫異動。大宛皇城,乃至整個大周,在經歷了一場短暫而激烈的風暴後,反而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穩定狀態。
十餘日後,狼居胥山大捷和蕭玄策、蕭鼎父子平安的消息,終於由快馬傳回了大宛皇城。
同時傳來的,還有蕭鼎對母後穩定大宛皇城、平定叛亂的由衷敬佩和感激之情。
溫令容看著兒子的信,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她獨自一人走到承恩殿的最高處,望著西方,眼中充滿了期盼。
「陛下,鼎兒快些回來吧。」她輕聲呢喃,「這江山,需要我們一家人一起來守護。」
她做到了。在丈夫和兒子最危險的時刻,她以一己之力,穩住了大後方,粉碎了叛亂,為他們撐起了一片穩固的天空。
經此一事,大周皇後溫令容的威望達到了頂峰。她不再僅僅是那個因娘家是大昭就耀武揚威的女子,更不是那個用廣開後宮安撫三十六郡,根基穩固後又廢後宮的人,而是真正具備了臨危不亂、執掌乾坤能力的鐵血皇後!大周『雙聖臨朝』的格局,已然初現雛形。
而遠在西境的蕭玄策和蕭鼎,在得知大宛皇城驚變以及溫令容力挽狂瀾的消息後,亦是感慨萬千,歸心似箭。
溫慕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可鞭長莫及,再者傳來的消息是已經平定了內亂,血染宮牆又如何?長姐橫槍立馬定乾坤了。
歸途中,溫慕陽和蕭玄策坐在馬車裡,蕭玄策腿上的傷口遲遲不愈合,如今隻能坐在馬車裡。
「姐夫。」溫慕陽開口。
蕭玄策聽到這話,就知道溫慕陽是要說私房話了,笑著看過來:「二弟,你是不是覺得我委屈了你阿姐。」
「不是。」溫慕陽搖頭:「又不是年少無知的時候,我是覺得三十六郡始終是隱患,要想徹底收服他們,得削藩。」
蕭玄策點頭:「確實不能繼續縱容了,雖說這一戰未傷及根本,但長此以往後患隻怕都留給了鼎兒。」
「所以,借兵。」溫慕陽把心一橫:「姐夫別怪我逾矩,這是破局最快的法子,長姐在皇城裡滅了叛亂,這也是最好的時機,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不能錯失良機。」
蕭玄策看溫慕陽:「裴祈安會出兵?」
「小妹會出兵。」溫慕陽說到這裡,笑了。
蕭玄策朗聲大笑:「好!就這麼定下了,回去就寫國書。」
大周的安定,蕭玄策知道是迫在眉睫的事,西戎從此以後就消失了,那大周可以穩定百年,也要效仿大昭,求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