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蘭立馬從床上坐起來,瞞著談榮先殺去玫瑰莊園。
當初兒子要娶秦芷,她沒能成功阻止。
眼下好不容易要與秦芷離了,這又弄出個風塵女子。
一個不如一個。
蔣玉蘭氣勢洶洶走進客廳。
此時是早上六點,傭人們都開始工作了。
看到蔣玉蘭來了,都停下來手裡的活兒打招呼。
蔣玉蘭沒搭理他們,問鍾姨:「人呢?」
鍾姨說:「還睡著。」
睡著?
這兩個字差點讓蔣玉蘭的腦乾再次出血。
她把包扔給了鍾姨,帶兩個女傭人上樓。
臥室門沒反鎖,女傭人順利打開門。
蔣玉蘭直接走進去。
借著門口灑進來的光,她看見談昱的臂膀露在外麵。
腋窩裡躺著個熟睡的女人,頭發散下來掩住了麵頰,但是嘴角還勾著得意的笑呢。
蔣玉蘭氣的牙癢癢,一把扯住那女人的頭發,揚手扇了一耳光。
「你個小賤蹄子,敢勾引我兒子,看我不毀了你的臉……」
又是一耳光扇過去。
女人發出顫抖破碎地尖叫:「啊,哥,哥,救我……」
蔣玉蘭聞聲停手。
開了燈後,頓時傻眼:「小,小檸?怎麼是你?」
門口看戲的女傭人絲毫不驚訝。
這兩人勾勾搭搭有三個月了。
最近動不動就親來親去的,有一次在花園,還差點車震了呢。
睡一起可太正常了,狼狽為奸嘛……
顧詩檸仰著水波般的淚眼,捂著臉看向談昱。
脖子上、胸口殘留著明顯的曖昧紅痕。
談昱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好的預感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上來,讓人窒息。
他坐起來,察覺到他和顧詩檸雙腿還交纏在一起,臉瞬間白了。
「媽,您先出去。」
「哦,好!」
蔣玉蘭答應了兩聲,出了門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
正好鍾姨從小耳朵房間出來。
她白了鍾姨一眼,「下來。」
鍾姨規規矩矩跟著蔣玉蘭後麵。
到了一樓大廳,蔣玉蘭就開始罵:
「你老眼昏花了吧?也不好好看清楚,害我無端端打了小檸兩個耳光。」
鍾姨很吃驚的樣子。
「夫人,您是說,床上的女人,是顧小姐?天吶,她和談總不是兄妹嗎?這若是傳出去……」
「傳出去怎麼了?又不是親兄妹,沒有血緣關係,我兒子想睡就睡,礙著誰了。」
「是這樣的沒錯,不過夫人,您就是罵我我也得提醒您一句,談總和秦芷還沒離婚,談總這屬於,婚內出軌……」
說著,鍾姨看了看滿屋子的攝像頭。
蔣玉蘭也仰頭去看。
有幾個正轉著。
跟正在尋找目標的眼睛一樣。
蔣玉蘭想起秦芷是玩高科技的,沒準攝像頭她做了手腳,慌張地說:
「拔了,快,都拔了。」
「等談昱下來,我就讓他和悍婦領離婚證去,免得被揪住把柄反咬一口。」
鍾姨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臥室裡。
談昱坐起來,靠在床頭。
精壯的上身全露,拿了床頭櫃上的煙和打火機。
很快,臥室裡有了明滅的星火。
顧詩檸想,有一句話說的果然沒錯:男女一旦發生關係,男人的態度立馬就會變了。
看現在的談昱在她麵前多自然,連衣服都不穿了。
顧詩檸餘光偷偷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喉結處的吻痕留的顏色太淺了,不夠引人注目……
胸膛的留的又太用力了,他一定痛並快樂著吧……
「昨晚到底怎麼回事?」談昱吐出一口煙霧,沉鬱地問顧詩檸。
他明明記得自己意誌堅定,除了秦芷,誰都不碰。
顧詩檸抽了抽鼻子:「哥還是……去問硯澤哥哥吧。」
說完,顧詩檸裹著被子,一手扶著腰下床。
雙腿發軟,差點沒摔了。
談昱本能的緊張了下。
不經意間,瞥見床單上的一抹紅,脊背僵直了一瞬。
顧詩檸撿起地上的襯衫睡裙,去了浴室。
襯衫睡裙談昱認識,是他出差的時候買的。
當時他買了兩件,一件給了秦芷,一件郵寄給國外的小檸。
秦芷很喜歡這件衣服的質地,洗的發白了都沒舍得丟。
後來偶然一次視頻,她發現顧詩檸身上有這件衣服後,就把自己那件丟了……
談昱還沒給程硯澤打電話,程硯澤先給談昱打了過來。
「昱哥,昨晚那事你要怪就怪我,千萬別怪小檸。」
「是我讓她以身相許,報你的恩情的。當時她不同意,說雖然喜歡你,但不能乘人之危。」
「也是我讓她給你送蜂蜜水。」
「人家乾乾淨淨一個女孩子,昱哥,你可別讓人家賠了身體又傷了心……」
談昱下意識往床單上的那朵紅梅看去。
是啊,很乾乾淨淨的一個女孩子。
「對了昱哥,昨晚秦芷也找男人了,就是那個商玄……他兩去了音樂餐廳的酒店,開了間歐式套房,半夜還叫客房服務,到現在都沒出來呢。」
談昱手裡的煙,無預兆掉到被子上。
瞬間燒出個無法彌補的洞。
顧詩檸洗完澡出來,看到談昱已經穿了西褲和襯衫,氣勢洶洶地飛步下樓。
蔣玉蘭看到談昱下來,正要說領離婚證的事,結果談昱根本沒看到她,直接出去了。
她大聲喊:「談昱,你乾嘛去?給我站住。」
談昱聽見了但無動於衷。
賓利汽車像發怒的野獸,呼嘯著駛離玫瑰莊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