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檸求之不得。
但沒有立即答應。
在程硯澤的再三勸說下,才左右為難地點了頭。
換了件與秦芷一模一樣的襯衫,端著蜂蜜水,敲門。
「哥,哥你能聽到嗎?我把蜂蜜水給你放門口了。」
談昱沖了涼水澡,頭腦清醒了些,但依然口乾舌燥。
他的眼神模糊,帶了些夢幻的色彩。
磕磕絆絆走過去,開門。
先看到一雙細長筆直的雙腿,襯衫睡裙……似乎還有雙含霧的桃花眼,半眯著笑,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裡尤為的漂亮。
「老婆?是你回來了嗎?」
體內剛壓下去的欲念,勢不可擋的發酵,繁衍。
談昱雙手捧住了顧詩檸的臉,偏頭壓了上去。
帶著克製許久的強勢味道,把人帶進了臥室。
蜂蜜水摔落在地毯上,腳印踩出雜亂的水痕。
顧詩檸沒來得及將門反鎖,就被談昱壓倒在床上。
……
秦芷猛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歐式風格的酒店。
耳側有速度規矩勻稱的呼吸聲。
氣息極淡,沒有煙草味,這不是談昱的味道。
她緩慢地轉頭。
看到了挺直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
就算不往上看,也能認出來這張唇線清晰如刀刻、唇色淡粉的男人是誰。
商玄!
記憶停留在被商玄抱著出音樂餐廳的時候。
她吸入了催Q香,跟匹餓了三天的狼似的。
不知道有沒有對商玄做出格的事?
秦芷動了動身體,除了發軟,沒有痛感,應該是沒做出格的事。
可是為什麼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而她的一條腿,還搭在商玄的腰上?!
正要把腿拿下來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秦芷!」
雖然很輕,可還是讓心虛的秦芷受了驚,大睜著眼望著商玄。
因為離的太近,她看到沒戴眼鏡的商玄,眼眸清晰,呈現出一派委屈的神色。
秦芷茫然了一會兒,她她她昨晚把商玄怎麼了?
咽了咽口水,秦芷佯裝著鎮定,將商玄從臉到胸口打量個遍。
沒吻痕,沒淤青,沒搜尋到自己犯罪的證明。
難不成是……摸了他兩把?
當然,摸也不行,摸屬於猥、褻!
「秦芷,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
完了,商玄開始找她要說法了。
秦芷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謝謝,太顯敷衍。
說負責,又不能夠。
琢磨片刻,她岔開話題說:「脖子歪太久了,有點落枕了。」
然後扭過頭,淡定地從床上坐起來,下床。
身上穿的是酒店的浴袍。
也不知道是商玄幫忙換的,還是服務員幫忙換的?
她也不敢問了。
想了想後,她覺得還是不能逃避,就看著商玄問:
「那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能力範圍之內的。」
商玄下了床,他身上穿的也是酒店的浴袍。
走到秦芷跟前,盯著秦芷的眼睛,差點就要說,想要你!
但及時克製住了。
秦芷的心被談昱傷的,血淋淋的都是口子。
他若是強勢擠、進去,不僅治愈不了她,還會傷了她。
那不是他想要的。
商玄揉了揉秦芷淩亂的頭發,清淡雅致的聲音說:「容我想想吧。」
「行。」秦芷答應下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麵對麵站了一會兒。
秦芷說:「我去洗漱。」
進入到浴室,她看到浴池裡有一池的清水。
猜到昨晚商玄讓她泡了冷水澡緩解。
真是個正人君子。
不知道同種境遇的談昱,有沒有像她一樣,遇到正人女子?!
秦芷眸光流轉間,又走到了商玄跟前。
「你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
商玄不知道秦芷要乾什麼,但是,在他這兒,秦芷想乾什麼就可以乾什麼。
他什麼都沒問,把手機給了秦芷。
秦芷問解鎖密碼?
商玄說:「1107。」
又是這組數字,他對這組數字還真是有執念。
秦芷沒想太多,打了玫瑰莊園的座機。
彼時,才早上五點,鍾姨剛起床,聲音還有明顯的倦意。
「您好,請問找誰?」
「鍾姨,是我,秦芷。有個問題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希望您能幫幫我。」
鍾姨是秦芷招進玫瑰莊園的,給的待遇也是北城難找。
對秦芷,她絕對是忠心耿耿。
「太太……哦不是,枝枝,你說。」
「談昱,昨天晚上有沒有回家住?」
「有。」
「嗯,好。他昨晚,有沒有和顧詩檸睡一起?」
「這……」鍾姨猶豫了下,想想還是如實說了:
「顧小姐昨天進了談總房間,到現在都沒出來。」
秦芷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刺痛,有慶幸!
她的聲音低了兩分:「鍾姨,求你幫個忙,先別讓小耳朵去吵醒他們,您打給蔣玉蘭,這樣說……」
秦芷交待完鍾姨,掛了電話。
回頭把手機還給商玄。
發現商玄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薄唇勾出淺顯的弧度,毫不吝嗇地誇了她一句:
「所謂女神,當如是。」
~
蔣玉蘭被秦芷氣到腦出血,在佳仁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
剛出院第一天,還沒睡到自然醒呢,睡夢之中就接到了鍾姨的電話。
鍾姨說,前幾天談昱喝醉了,曾帶過夜場作陪的風塵女人回家。
還好當時小檸在家,小檸把那女人給趕走了。
但是昨晚,又有個女人進了談昱房間,弄出了好大的動靜。
鍾姨因為哄小耳朵睡覺,沒看清那女人是誰,反正睡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