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對方的詢問,蕭與鄢沒有正麵回答,反倒是一本正經的凝視著楊天龍的那雙眼睛。
「我也想問問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蕭與鄢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條縫:「你也不像我想象當中的那些商人一樣,好像……」
現場的氣氛如今已經跌入冰點。
現場仿佛彌漫著一股火藥味,隨時會爆炸一般。
看著蕭與鄢此刻的模樣,楊天龍似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突然,他將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
蕭與鄢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為何會突然變臉,樓下便已經傳來了一陣騷動!
見多識廣的楚寒立刻拔出手中的匕首,護在兩人跟前。
而楊天龍則是坐在原地絲毫沒有挪動位置的意思。
說話間,一個個竟從樓下沖了上來,一個個眸子裡麵透著一股犀利的光。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身上所穿的衣服竟是官府的服飾。
直到看見管事的也一同上了樓,楊天龍這才不慌不忙的從自己的位置上麵坐了起來。
眉眼中自帶幾分傲慢之氣。
「這幾人鬼鬼祟祟,從與我接觸起,就一直在打聽著朝廷禁忌之事。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一並抓了帶回去好好審審,若真是審出個山匪暴亂之徒……」
後麵的話楊天龍沒再多說,隻是眸子裡透出一抹寒氣。
這是要給他們亂扣上一個帽子。
蕭與鄢心中一陣憤恨正要上前,卻愣是被官府的人給攔住了。
而楚玉瑤則朝著蕭與鄢投去一個眼神。
先前他們看官府的人不爽,無非是覺得官府的人做事不公,總是有失德性。
如今情況卻是截然不同了。
官府與楊天龍的黑龍堂裡外接應,互相成全,現在就算鬧也鬧不出個結果。
「看來這小小的金陵城還要徹底連根拔起。」
蕭與鄢口中低聲地感慨著不再折騰,反倒是繳械投降了似的。
楊天龍這會兒滿臉的得意。
而楚玉瑤三人則被帶回了知府衙門。
但這一次卻並不是將人塞到牢房,隨隨便便掏點錢就能解決得了的。
曹知府親自當堂審問,手中的驚堂木拍的就像不要錢一樣。
「好啊,朝廷三令五申不得碰思言,你們三人竟然敢頂風作案,真是豈有此理!沒收全部家當,立刻打入大牢,我這就一封書信,將你們三人全都送去京城問斬!」
蕭與鄢見曹知府問都沒問兩句就急著定罪,頓時怒火中燒,眼睛裡都快要飛出刀子來了:「你這狗官,憑什麼隨隨便便的便能決定人的生死?」
「你敢罵我。」
曹知府一早便收了楊天龍的錢,如今聽蕭與鄢這般咒罵自己臉色更是沉了又沉。
「我看你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怕不是連最基礎的規矩都忘了。」
說完曹知府立刻吩咐自己的人將三人拖下去。
「我看誰敢!」
楚玉瑤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吃虧,整個人直接橫在了蕭與鄢的麵前。
這一趟出來原本是想低調行事,暗中調查出有用的消息,再加以利用。
但從現在的局勢上來看,若是再不趕緊公開身份,他們三人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這可不是楚玉瑤想看到的。
曹知府臉色鐵青:「因為乾什麼?真讓這麼一個人給嚇唬住了?」
手下的衙役立刻要上前。
而就在此時,手下一人急忙忙的打,從外麵沖了進來。
「不好了大人!」
曹知府這會兒心情正差,立刻朝手下人的身上丟去,一記白眼就連語氣都冷得可怕:「叫什麼叫出什麼事兒了,跟丟了魂兒似的。」
對方這會兒已經顧不得曹知府的咒罵,手指著外麵:「他……」
誰知這話還沒說完,門口便傳來了一個低沉又帶著笑意的聲音。
「這知府的爺們倒是熱鬧的很啊,離著老遠我就聽見這頭有動靜了。」
那人打從門外走了進來,眸子裡麵盡是得意的笑:「我有沒有錯過什麼熱鬧啊?」
曹知府下意識的要將此人趕出門去,結果在看清對方的模樣後,頓時嚇得雙腿癱軟臉上。趕緊勾起一抹討好的笑。
\"怎麼會是您啊?\"
這位到底是金陵城內身份最為尊貴的人了,僅僅是一個王爺的身份,便讓無數人不敢再輕易招惹半分。
蕭琰沒說話,眼睛反倒是在楚玉瑤等人的身上掃著。
「這些人是什麼罪名被抓來的?」
「當然是販賣私鹽。」
曹知府直到這會兒仍是一副不依不饒的德性。
甚至還借題發揮在一旁,告上了他們幾人的罪狀。
「誰不知道這販賣私鹽可是死罪,誰知這些人非但賊心不死,還正大光明的跑到外麵去主動招惹。今日也是接了舉報,直接將這三人當場拿下,我正準備治他們的罪,將人送到京城去淩遲處死呢。」
「這樣啊。」蕭琰不慌不忙:「曹知府在這京城內可有人脈?」
曹知府早就知道了麵前人的身份,在聽到這樣的詢問後,趕緊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臉上也隻剩下了討好二字。
「沒有沒有,下官本就是平民出身,若不是還有點讀書的頭腦,隻怕現在還要在鄉下種地,哪有京城這方麵的人脈呀?」
「既然沒有,那是誰給你的膽子處死太子的?」
「什麼!」
此話一出口,曹知府頓時覺得一個悶雷炸在了耳旁,驚愕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蕭琰則是幾步來到了蕭與鄢的跟前。
縱使蕭與鄢對自己這位小叔防備再多此刻也不得不亮明了身份乖乖的叫上一句。
「皇叔。」
曹知府本就因這消息來的突然,心中驚的不得了,在聽蕭與鄢親口承認,若不是兩旁有人扶著,恐怕這會兒都要摔倒在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