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特地將聲音壓的極低。
「總是住在客棧,怕是不方便。況且這客棧內好像還鬧出了采花賊的事兒。」
楚玉瑤的臉上頓時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紅,隻能刻意將目光落到別處,將那東西默默收了。
「既然是你給的,那我便不客氣了。」
可心髒卻還是因此而跳動的飛快。
沒想到這人真是一直暗中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呢。
楚玉瑤不好在外人麵前表現的太過敏感或脆弱。
在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便打著昨天晚上被關一夜,實在是疲倦的旗號,早早地帶人離開了。
出了門後,蕭與鄢心裡仍是一陣說不出的別扭。
「沒想到我這小叔居然也在金陵城內。」
印象裡小叔向來是一個麵冷心寒的人,如今居然能在臉上瞧見那麼一絲笑意。
這讓蕭與鄢感覺既別扭又危險。
仿佛對方的一顰一笑之中都帶著一股濃重的算計的味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楚玉瑤掂了掂自己手中的房契地契:「既然拿了人的好處,那就得讓對方麵子上過得去,況且我們現在也確實是缺一個落腳之地,就是這兒了。」
說完立刻讓楚寒去準備。
「我們今天晚上就搬過去,總是住在客棧這種地方確實是夠危險了些。」
楚玉瑤雖說是擔心這幾人的安危,可一想起剛剛對方的話語中的關心又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印象裡的蕭琰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每天哭哭啼啼的跟在自己後麵說著委屈的話。
什麼時候也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而且他的關心……
楚玉瑤說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滋味,隻能搖搖頭將這一切默默的壓在心裡。
楚玉瑤一聲令下,三人當天便從客棧搬到了蕭琰送的宅子裡。
別說這裡的環境還真算是不錯了,不僅各項東西準備的妥當,就連大小都選的剛剛好。
才剛剛入住下來,楚玉瑤便對昨天的情景進行了一番縝密的分析。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昨天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最關鍵的便是提前走入了消息。
如今對方已有防備,再想像先前那樣背地裡探尋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楚玉瑤痛定思痛,乾脆正大光明一些,說不定還能從這些事情上提前知道些轉機。
「怎麼個正大光明法?」
楚寒在聽了楚玉瑤的想法後,臉上的表情一陣微妙。
但楚寒也十分清楚,楚玉瑤絕不是那些空想瞎想的人,既然開口,就一定有自己的一番安排。
楚玉瑤臉上笑意不減。
「這個倒是簡單,這黑龍堂的地下黑市雖然被鎖在底下,咱們如今身份暴露再想進去就難了,可他這樓頂上不是還開門做生意嗎?」
現在楚玉瑤算是清楚了。
販賣私鹽一事,絕對和黑龍堂逃不開關係。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直麵硬剛。
說不定還真能從對方的嘴裡聽到些有用的。
「這能成嗎?若是又被他們包抄……」
楚寒如今最擔心的還是楚玉瑤的安危。
「這些人沒那麼蠢。」楚玉瑤一本正經:「這上麵的賭場一年到頭能給他賺來多少,這些人心裡是最清楚的了,若是真的在賭場內將咱們給抓了,到時損失的還是他們。」
拿一條賺錢的路子去換另一條賺錢的生路,這些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算不明白這筆賬。
楚寒這頭不再多說,而楚玉瑤也將目光落到了蕭與鄢的身上。
「這一趟我是陪著你來的,要不要行動還要看你自己,若是你有別的想法,我也可以順著你的意思。」
蕭與鄢看著楚玉瑤的那雙眼睛在想想著其中的利弊,心裡早就像堵著一口氣,巴不得現在就跟這些家夥把賬算清了。
所以在聽到楚玉瑤的計劃後,蕭與鄢幾乎沒有猶豫,而是立刻點頭。
「我倒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
蕭與鄢這一趟出來確實與先前不太相同了,不僅身上總帶著一股子機靈勁兒,最關鍵的是總能壓得住心頭的火氣。
僅憑這一點就已經勝過無數人了。
楚玉瑤點頭在稍作休息後幾人便再一次出發。
而這次楚玉瑤又換作一身男裝,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門去。
這上麵的賭坊原本就是吸引那些好賭之人聚集的,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這裡都熱鬧的很。
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正抱著肩的守在那裡。
一看便知道是以防有人在此鬧事的。
楚玉瑤他們也不搭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這兩人在認出楚玉瑤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趕緊去提醒樓上的楊天龍。
昨天晚上的事,楊天龍已經安排妥當,原以為這幾人被抓後,一定會和那些膽小的商人一樣抱頭鼠竄,短期內是絕不趕過來的。
所以在聽說楚玉瑤等人居然又跑到賭坊來的時候,楊天龍的表情是變了又變。
「這夥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跟之前碰到的那些傷人都不一樣?」
尤其是隊伍當中那個小個子的男人,前前後後已經不是第一次與他們對著乾了。
「我的兄長三番兩次的叫人提醒我要做事小心,我本是不想在這惹出麻煩的,沒想到居然會被這麼一夥人纏上,真夠討厭的。」
楊天龍越是念叨著,心中便越是厭煩。
手下人看楊天龍這會兒已經有些掛了臉,多少也能猜出自家主子的心思,立刻上前輕聲的詢問著。
「要不要屬下現在叫人將他們扔出去或者……」
誰知這話才剛剛出口,楊天龍就立刻投去一個不悅的眼神。
「我說你這到底是什麼腦子,這可是咱們自己的生意,你要是真的在咱們的地盤上把人給傷了,傳揚出去,咱們這獨房還開門做生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