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嬪娘娘這麼做,這不是在打嬪妾的臉麼,嬪妾也不過隻是說了一句腹痛而已,您就這般做……」
女人開始哽咽,一雙眼眸猩紅的望著楚玉瑤,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就連文妃也主動開口幫腔,低聲說著:「懿嬪這般做,確實是有點太過了些,方才這良貴人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明明楚玉瑤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
一時間卻又淪為了這後宮中的眾矢之的!
「快些送良貴人回去歇息吧,她腹中懷著的可是貴子!」
雲美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幽幽開口說道。
她雖然臉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卻又心頭妒忌的想要發瘋般……
憑什麼這個溫雨柔剛入宮沒多久,就可以懷上皇帝的皇廝。
明明她都已經進宮這麼久了,皇上鮮少會翻她的牌子就算了,即便是真的讓她過去,也都是讓她與公主在一起玩鬧。
甚至先前還有考過她功課和女紅的時候。
哪裡是將她給當做妃嬪,分明是公主的伴讀丫鬟。
闔宮上下,都對良貴人腹中的孩子十分妒忌,卻又因為現下懿嬪是所有人同仇敵愾的統一仇敵。
所以將所有的眸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楚玉瑤站起身來,漫步上前一步,撲通跪倒在地上:「嬪妾也不過是為了洗清冤屈,也更是為了方便文妃娘娘查驗,怎就成了嬪妾做的不是了,既是如此。嬪妾甘願領罰!」
這……
文妃被她這麼一番話給說的有些下不來台。
她柳眉緊蹙著,眼神復雜的望著楚玉瑤,久久都是保持著緘默寡言。
楚玉瑤這麼做,文妃日後若是繼續深究今日種種,反倒是顯得她不夠大度得體了。
可若是就這麼算了,今兒個溫雨柔這麼一番鬧騰,卻落得被楚玉瑤打了臉。
錦繡宮上下都下不來台麵!
「懿嬪這麼做,可是想要本宮親口給你道歉才行?本宮也沒說些什麼呀,這又是摘下發釵又是拆香囊的……」
文妃搖搖頭,接著轉身回眸的那一剎,她眼眸中蓄滿的淚水,順勢啪嗒滑落。
她聲線沙啞且哽咽著:「本宮這些年來,盡心盡力的協理六宮,恪守本分,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文妃娘娘這些年來為後宮付出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裡呢,您千萬莫要因為懿嬪而寒心呀。」
「是呀,娘娘,嬪妾們都瞧著您這些年來為宮裡所做的點點滴滴!」
眾妃嬪異口同聲的說著。
楚玉瑤算是看清楚了,時至今日,她算是和整個後宮為敵!
所有人都對她看不順眼!
一道聖旨落下——
「文妃管理不善,後宮是非風波不斷,罰沒月俸半年,抄寫經書三千卷……」
所有人都沒料到,皇上竟然會這般嚴懲文妃。
就連文妃也瞠目結舌,險些沒有跪穩,踉蹌摔倒一邊上去!
她難能置信般的支支吾吾,「陛下要罰本宮?」
接著又在文妃對視上了王喜目光視線的那一刻,她點點頭,好似心灰意冷般的自說自話,「是了,雷霆雨露盡是君恩。」
殊不知。
今日錦繡宮發生的一切傳入蕭景珩的耳畔時,他雷霆震怒般的一把將桌案上的那些奏折推翻在地。
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文妃她們便又按耐不住,竟對楚玉瑤頻頻挑釁!
「去查查,這些天良貴人和什麼人走的近。」
蕭景珩遏製住體內的翻湧的怒意,聲線沙啞低沉的說著。
下麵的小太監趕緊領命下去辦理。
隻不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外麵便傳來了一道通傳。
王喜訕訕走上前來,用著小心謹慎的目光窺瞄了蕭景珩一眼,小心翼翼說道:「陛下,嘉貴人她燉了補湯,正在外麵候著,說是西域用的秘膳。」
「西域是什麼好地方?能有什麼能吃的?」
蕭景珩冷言厲色的說著,不苟言笑注視著手裡的奏折。
王喜當即心領神會,正要轉身去找嘉貴人勸說讓她先行離去之際,忽的被身後的皇上開口叫住。
男人眯起了一雙深邃的厲眸,幽幽開口:「讓她進來,朕倒是要瞧瞧,嘉貴人今天又打算要玩弄什麼花樣。」
他這幾天命人在京城打聽找尋魯格曼的蹤跡,就像是魯格曼早有預料般,其人不見所蹤。
今天嘉貴人自己送上門來,那正正好!
嘉貴人從外麵進來的時候,身著一襲烈焰紅裙,臉上漾著燦爛明媚的笑容:「嬪妾拜見陛下。」
這般穿著……
僅是看著便讓蕭景珩心中盛怒!
現如今西域頻頻侵犯邊城,困擾百姓們苦不堪言。
她卻還能在這裡好生站著,打扮這般妖媚……
不僅是如此,還有楚家!
這麼多年來駐守邊城不得回京,為的就是日夜防範著魯格曼。
「嬪妾拜見陛下。」
女人嬌滴滴的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先前蕭景珩可是聽聞有人說,這嘉貴人的骨頭硬的很,一開始入宮的時候說什麼都不肯下跪。
更還揚言,她乃是西域公主,是西域除卻了王後最尊貴的女人。
現如今卻也學會了這般狐媚惑主?
「陛下,您一直這般看著嬪妾,可是因為,嬪妾今日這般穿著?」
嘉貴人時不時的挑眉,朝著他的方向窺瞄兩眼。
不等著蕭景珩開口發落讓她起身,女人便已經自覺地站起身來。
她雙手捧著湯羹放在了蕭景珩的麵前:「陛下,這是用的西域獨有的秘方配置的鴿湯,喝了可以降火降噪,強身健體,您試試看,合不合適您的口味。」
「放在這吧。」
蕭景珩的語氣略顯得有些敷衍和漫不經心。
盡管如此,嘉貴人依舊毫不氣餒,她上前一步,用手輕輕地搭在蕭景珩的肩頸處:「嬪妾知曉陛下日夜因為朝堂之事,憂心竭慮,嬪妾來幫陛下按按肩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