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下跪行禮,已經是抬舉你了,這乃是皇城後宮,你擅闖禦花園,見本宮不規矩行禮更是罪加一等!」
楚玉瑤頤指氣使的說著,她端著儀態,美艷且未曾褪去青澀的一張臉上,掠過一抹與她年齡不符的成熟。
一雙丹眸直勾勾的鎖在魯格曼的身上,僅是盯著看著,便讓他感到心頭發慌。
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見過一個宛若她一般的女子……
實在是太像了!
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她對待自己這般態度,都像極了將軍府的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魯格曼的餘光漸落在一旁碧波盪漾的湖水處,他看到了自己的樣貌變化,更清晰可見二人之間的比對。
按照年齡,他比先王妃也沒年長幾歲。
即便是她也不該如此年輕貌美。
西域人與中原人的骨骼樣貌不同,且花期也較短。
男子過了及冠起便以肉眼可見的越發滄桑,胡子拉碴,身子也越發的魁梧壯碩。
所以……魯格曼瞧著要比蕭景珩更粗獷!
「陛下可從未對我們說過,使者入京有這般多的規矩。」
魯格曼向後退了一步,他眯起宛若鷹隼般的眼眸,雙手抱拳行了個西域禮:「驚擾到了懿嬪娘娘是臣的疏忽大意,還望娘娘能夠念及臣初入京城,不懂皇城規矩。」
「哦?」
楚玉瑤言語挑釁,輕挑起了柳眉,笑吟吟的補充一句,「那便在這站著一個時辰吧,算是長長記性,畢竟你都說了,你乃是西域使臣,想來陛下他也是不好懲處於你,本宮便代勞吧。」
讓他?堂堂的一個西域王在這裡站上一個時辰!
魯格曼的一隻手私下裡緊攥成拳,恨切的咬著後牙。
他心中暗暗腹誹著,她最好祈禱自己和楚家有關係,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黃毛丫頭!
即便魯格曼恨切羞惱,卻也不得不抱拳照做。
這裡可是皇城,倘若真要是被皇帝看出些什麼將他留下做挾,那可就是皇帝手裡待宰的羔羊。
待到楚玉瑤回到甘露宮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男人驀地回眸朝著她看去,不等她行禮,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你去見過西域使臣了?」
「嬪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玉瑤施禮的動作都略顯得有些敷衍,她訕笑一聲,「是嬪妾在禦花園裡偶遇的使臣,可並非是嬪妾去見了他。」
這前者與後者有著本質上的差異。
蕭景珩若有所思般的點點頭,一雙深邃冷厲的眼眸流轉,從一旁的宮婢身上掠過。
夏盞很會審時度勢,她起身快步朝外走去,順勢將宮人全部都給帶了出去。
隨著甘露殿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剎,偌大的宮殿內寂靜無聲一片。
甚至此時地上掉落一根針都能讓人聽得一清……
「瑤瑤,我想與你講清楚我和溫雨柔的事。」
蕭景珩放下了在人前那般自持冷傲,一臉真摯的望著楚玉瑤。
他上前一步,輕輕地牽起她的手。
那溫柔的動作,像是嗬護著臻寶,仿佛楚玉瑤是那精致的瓷器娃娃,稍有不慎一磕便碎。
楚玉瑤目不斜視的盯著他看,遲疑一頓,幽幽開口發問道:「陛下是天下人的君主,是皇帝,您與溫答應之間的那點事,男女之情,再是正常不過,嬪妾算什麼?不過隻是一個宮妃而已,同嬪妾有什麼好解釋的?」
先前兩人因為她的身份,幾次三番鬧的不歡而散。
蕭景珩反手一把將其從地上抱起,扛著她,將她強行的丟在了軟塌上。
他的動作粗暴卻又溫柔,骨節分明的大手上滿是粗糲的繭子,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摩挲著:「你說你不是瑤瑤,那便證明給我看!」
這……
楚玉瑤驚詫十足的瞪大了丹眸,堂堂帝王、九五之尊!
他這打算要對自己霸王硬上弓?
淩亂的一閃下掩飾不住那般玲瓏有致的身材,潔白如雪般的瓷肌上,因為窘迫導致染上了一抹緋色。
殷紅的一雙丹眸中蓄滿了水霧!
楚玉瑤緊咬著唇瓣:「陛下這不符規矩,若要嬪妾侍寢,至少也先經淨事房那邊翻了牌子,這……白日宣銀,若是傳出去,陛下難不成是要讓嬪妾坐實了這妖妃的罪名?」
「白日宣銀?」
他眯起了眼睛,反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將其雙手高高舉起,「那又能如何?朕乃是天下的君主,是皇帝,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寵幸自己的愛妃,何錯之有?」
這一席話聽的楚玉瑤心頭悶悶的。
再想到溫雨柔腹中的孩子,是了,他是皇帝,他可以為所欲為!
「想要證明你不是楚玉瑤,取悅我!」
蕭景珩霸道強勢的薄唇覆了上來,他的手還不安分的在楚玉瑤的腰間摩挲著。
哪怕已經生養過兩個孩兒,可她的吻技依舊那麼的拙劣。
楚玉瑤天資聰穎,卻偏偏就在這種事上,一竅不通。
懷上與微的那一夜,她笨拙的將蕭景珩裡衣的係帶解成了死結……
為此,他後來也沒少拿這件事情來取笑她!
懷中人的體溫,以及她的動作反應,都是騙不了人的!
楚玉瑤感到自己的身子發軟,腦袋暈暈沉沉,就像是吃醉了酒一般。
甚至一度忘了該如何抵抗,掙紮。
她倒吸了一口氣:「所以,此時在陛下的眼中,我究竟是誰?你甚至就連我的身份是什麼,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就這樣將我貿然留在宮裡,封為嬪位!」
「你……」
蕭景珩不禁話鋒一頓,他冷冷嗤笑著:「你不是朕的瑤兒還能是誰?楚玉瑤!」
男人在這樣的時刻,總會說一些情話。
他說他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可說歸說,楚玉瑤根本就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