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堂而皇之的佩戴在楚玉瑤的脖子上!
要知道這般材質玉化極佳的紅珊瑚,千年難遇!
是外頭流傳說是這紅珊瑚能有有著安心凝神的作用,且還可以美容養顏,女子佩戴甚佳……
蕭景珩當初告訴文妃,說這紅珊瑚是稀世罕見的臻寶,便沒有下文!
文妃嫉妒的快要發瘋一般,她用手緊攥著衣裙的一角,臉上卻始終還漾著笑意,不緊不慢的說道:「懿嬪妹妹快起身吧,這些天來在甘露宮中養著,氣色都變得更好了呢。」
楚玉瑤見著文妃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朝著自己這處看來。
尤其是她脖子上掛著的那一枚紅珊瑚吊墜。
她點頭一笑,往後退了一步:「多謝文妃娘娘關心,沒什麼事的話,嬪妾便先回去入座了。」
「你先別走,懿嬪,你同我母妃仔細說說,那皮影明明就不是用的人皮,我母妃這般說,還用著那冠冕堂皇的話來壓我,絲毫不覺著她錯了!」
與微情緒尤為激動,她那張巴掌大的明艷小臉上漾著滿滿的怒意。
最讓她生氣的不是被文妃騙了,而是她這些年來心驚膽戰的生活在宮中,甚至對歷年來入宮的小宮女都百般提防。
總覺得那些人是不安好心!
文妃不但說了這些,還用她生母舉例,告訴她……
先王妃就是被宮外那些居心叵測的賤民擄走的!
「好好好,是本宮做錯了,本宮今日便當著大家的麵,給公主賠個不是。」
文妃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愛惜不已的挽著蕭與微的手臂,抬眸看著天上那一輪皎月道:「今日是中秋節,闔家歡樂的好日子,公主就別生氣了。」
她提及闔家歡樂倒也罷了。
與微聽到這四個字時,眸光中掠過一抹黯然,她雖是隨著文妃的步伐一道進入了昭陽殿,可目光始終凝聚在楚玉瑤的身上。
「公主這般神情,隻怕是又難過了。」
夏盞走上前來,小聲同楚玉瑤呢喃一句:「公主最討厭的便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看著別的家家戶戶都是團圓美滿,她心中便不是滋味。」
聽到夏盞的一番話,楚玉瑤的心中也流淌過一抹酸澀。
她的母親去世也很早,盡管父親和兄長對她百般疼愛。
可是沒有母親那種滋味……
楚玉瑤長長的嘆息一聲拖遝著步子走在人群最後方,逐漸朝著昭陽殿內殿走去。
站在她們主仆二人身後方的女子,正用著別樣的目光注視著楚玉瑤。
「懿嬪這麼多天一直都深居在甘露宮中,還是她自己央求文妃娘娘應允,讓她禁足的,怎會今日突然出來了?」
明春上前一步,挽著溫雨柔的手臂,用著尤為復雜的目光注視著正前方的女子。
溫雨柔的心頭一緊,柳眉微微蹙起一道川字紋:「隻怕,來者不善。」
她本就位份低微,入了大殿內理所當然是要坐在後側。
不曾想,一抬眸便瞧見了楚玉瑤。
「嬪妾拜見懿嬪娘娘。」
「嗯。」
見著麵前人兒行禮問安,那一瞬,楚玉瑤的心頭一顫。
便是這般如花似玉溫柔的妙人兒,說話的時候聲線綿軟的讓人心中仿佛暖流、流淌而過。
也難怪會被蕭景珩看中。
但,下一瞬,她便警惕十足的對夏盞擺擺手:「待會找個機會,我們早點離席,今日這般安排讓我與這溫答應坐這麼近,萬一待會她腹中的皇廝有個什麼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小姐——您看。」
夏盞順手指向了前方不遠處匆匆離去的倩影。
盡管此時與微是背對著自己,可是楚玉瑤仍是一眼看到了她身影中的那一抹落寞。
猶豫再三,她還是打算先暫且離席。
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緣由,都已經這個時辰了,他們還遲遲未曾見到蕭景珩的身影。
文武百官齊聚一堂,官眷坐在最下方的席位上。
楚玉瑤對這昭陽殿了如指掌,不費吹灰之力便繞開了人群走側門跟了出去。
波光瀲灩的湖麵上倒影著一抹小人兒的身影。
與微隻身一人蹲在那湖畔前,她攥著一把小石子兒朝著湖麵上投擲進去。
她哭的聲音哽咽,身子止不住的一個勁兒抽搐著。
「公主這又是怎麼了,誰惹得你不開心了?」
楚玉瑤快步走上前去。
小人兒悶哼一聲,將頭偏向一旁去,「要你管,你也別來煩我,不然待會我就把你給推進去!」
「好啊,那要不,我們試試?看看是我先把你給推進去,還是你把我推進去?」
隨著楚玉瑤這一句話落下,她上前一步,反手一把推向了蕭與微的後背上。
公主嘩然一驚,一雙明眸中閃過一抹震驚:「你,你竟敢暗害我,我告訴父皇讓他砍了你的腦袋你信不信!」
不等與微反應過來,楚玉瑤反手一把攬上她的肩膀,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又拉起!
方才就差一丁點……
甚至與微的裙子都已經挨著水麵了!
心有餘悸的她站在一旁,單手叉腰,氣勢洶洶的指著楚玉瑤,對其叱問道:「你要做什麼啊!我又沒招惹你!」
「公主剛才不是還說要把我給推進去麼?」
楚玉瑤用帕子仔細幫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餘光朝著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宮殿掃了一眼:「裡麵那麼熱鬧,公主怎麼還偷偷開溜了?」
聞言,她悶哼一聲,美艷靈動的小臉上掠過一抹慍色:「要你管,我是父皇的女兒,現下唯一的女兒,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既然公主這麼厲害,敢不敢跟我做一件冒險的事?」
楚玉瑤挑起柳眉,朝著她眨巴眨巴眼眸。
「有什麼不敢的,我可是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