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可是,母親,眼下府上已經安置好,若是不將妹妹接回來,外人怕是要說閒話了。」
是啊,司徒玉之所以安穩住在鹿府,沒有引來流言風語,皆是因自己的宅院沒有安置好,而眼下府上的一切已經加快進程提前完成。
若是不及時將司徒玉接回府上,怕是有人要嚼舌根了。
司徒景儀挑眉不屑道:「怕什麼,鹿鳴有意高攀於你,對玉兒疼愛有加,舍不得她離開。」
她側頭看向一身絳紅官服的司徒赤。
心底愈發的高興。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從泥堆裡登上了雲端,當上了尚書的母親。
又想到往後那些官家夫人設置宴席,她們對自己阿諛奉承的場麵,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司徒赤想了想,母親說的不無道理,於是也沒有再提接司徒玉回來的事情。
不過他們打的一手好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鹿溪找了一間被褥齊全的屋子歇下。
待到日薄西山,王煥淳喚上她一起去田地裡看一看莊民。
夕陽無限好,照在田間上路,金燦燦的一片,如同金子一般輝煌。
可惜這綿延望不到盡頭的粟換不來金燦燦的金子。
「舅舅,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父親在外麵養的有女人,您會怎麼做?」
這是她想了好久的問題。
王煥淳斬釘截鐵道:「你父親他不會在外麵胡來,而且他也不敢胡來。」
鹿溪狐疑,「為什麼?」
「在回答你之前,舅舅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你父親的功名是靠自己得來的嗎?」
這個問題的信息量有些大啊。
照他的意思,鹿鳴的官職十有八九來路不正。
但是作為女兒她不能直接貶低自己的父親。
於是肯定了鹿鳴的能力。
「哼,以他的資質是考不上舉人的。」
鹿溪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鹿鳴的官職來的有貓膩?
「可我父親時常對我們說,他的官職是他寒窗苦讀換來的,還要我哥哥勤奮刻苦,虛心求學,將來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當然,鹿鳴從沒有說過這些話,不過是鹿溪為了套話胡謅的。
王煥淳略有些鄙夷,「那是為了做一個好父親,騙你們的,他的舉人包括後來他在仕途上遇到的一些麻煩都是咱們王家花錢鋪平的。」
是了,當初他們王家是不願意讓臨湘嫁給鹿鳴,但是奈何不住臨湘的喜歡,一心隻想嫁給鹿鳴,這輩子非他不嫁,甚至到了絕食的地步。
他們也是沒有了辦法,才同意下這門婚事的。
有礙於鹿鳴當時隻是一介破書生,給不了臨湘富裕的生活,加之臨湘軟磨硬泡,他們這才四處托關係,讓鹿鳴順利的考過舉人。
也就是說鹿鳴的官職是花錢走後門得來的!
鹿溪聽到這個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一整個人愣住了。
花錢買官,在南啟並不少見,隻是那些用錢買官的官員隻能在職一年,一年後就得離開官場,哪怕後期再花費許多錢也無濟於事。
說白了,也就是花錢享受了一年當官的生活。
不過,像鹿鳴這種一年之後仍能繼續做官,靠的不光是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