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咂舌,無不驚愕。
原來這麼多年,鹿鳴的老丈母娘一家一直在防著他,就連給出的嫁妝都是假的。
鹿鳴一陣頭腦轟鳴,如雷轟頂,灌注全身。
難以置信。
他不相信這麼多年的付出最後為別人做了嫁衣,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更何況,嫁妝單子上本就沒有豐裕莊子。」
王煥淳再一次並透徹地誅殺了鹿鳴抱有僥幸的心。
王臨湘對他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地對他好,對於王臨湘的嫁妝單子,鹿鳴曾詢問過,但是每次王臨湘都以找不到為由搪塞過去。
所以到現在鹿鳴仍是不知道王臨湘的嫁妝到底有多少,那些明麵上知道的也是王臨湘願意告訴他的。
現在再想想,王臨湘哪裡是忘了,是根本不想讓他知道。
王臨湘竟然也在防著他!
想他算計了半輩子,最後栽到了已死去的人手上。
真是可笑!
鹿鳴的眸子劃過一絲狠厲,隨後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
「二哥的意思我經營打理了這麼多年的是豐裕莊子仍是王家的家業?」
王煥淳頷首,「正是。」
「不過,這些年鹿大人打理豐裕莊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王家自然是不會讓您吃虧的。」
「我來時,母親給了我京城幾處的宅院地契,還有百餘畝良田,以作補償。」
「二哥,不是我不願意將豐裕莊子歸還王家,而是臨湘去世前我曾答應過她,要好好打理豐裕莊子,等將來溪兒長大嫁人了就把豐裕莊子添作她的嫁妝。」
「而今二哥又說要收回豐裕莊子,這讓我很難辦吶。」鹿鳴左右為難。
「我且問你,溪兒與榮尚書之子的親事早已定下,你可曾擬好了嫁妝單子?」
鹿鳴心裡一咯噔,淡定道:「早已備好。」
王煥淳挺直脊梁,伸出手,肅色道:「拿來我看。」
這……
他現在哪能拿得出來,方才的回答不過是想要蒙混過關而已,沒想到王煥淳竟然來真的。
他麵露歉意,「時間久遠,時一半會兒找不到,天色已晚還是先讓司徒大人先走吧,等明日我找到了必然會交給你。」
鹿鳴趕忙轉移話題,揭過這件事情。
鹿溪暗暗冷哼,這哪裡是忘了,分明是還沒有籌備呢。
兩人說了半天才想起來是送司徒大人離開的。
想到方才兩個人之間的談話,鹿鳴的臉不好看了,反觀王煥淳依舊淡定自若,平靜如水。
他拱手行歉禮,「家中醜事讓司徒大人見笑了。」
「方才聽你們的交談,本官也了解了七七八八,無非是當年王夫人的嫁妝出了問題,既然豐裕莊子並非王夫人的嫁妝,且王家有意收回此莊子,乾爹就忍痛把莊子交還給王叔即可。」
王家他有恩,出了事情偏向王家也是應該的。
頂頭高官都發了話,鹿鳴哪還有拒絕的份兒,當場咬牙跺腳同意了。
莊子是收回去了,且王煥淳又臨時改了主意讓司徒景儀明日就搬出莊子,可尚書府還未裝置好,她總不能住酒樓吧。
在場之人頓時鴉雀無聲。
良久,鹿鳴又當了一次好人。
「司徒夫人若是不嫌棄,暫時住我府上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