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秋芷進屋給鹿溪換茶水,恰好看到秋葵神色慌張地從屋裡出來,似乎往袖子裡藏什麼東西。
雖然鹿溪待她們極為寬容,偷竊可是大罪,大小姐要是知道了這事定不會饒了她。
秋芷出於好心的告誡她,哪知她竟不領情麵,一口咬定沒有偷竊。
偏的那時秋芷還信了,如今想想還是心太軟了,若當時她再強勢一些,說不定那條金條還在呢。
鹿溪麵無表情地盯著她,「她人在哪?」
「在……」
秋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麵一聲驚叫。
「啊——」
聽聲音,是從雜物房傳出來的。
鹿溪側頭看向屋外,抬首示意紅袖去外麵查看情況。
不出片刻,紅袖回到屋裡,平靜道:「小姐,秋葵服毒自盡了。」
鹿溪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可相信地再次問道:「我方才沒有聽清楚,你說再說一遍。」
「剛才秋葵姑娘在雜物房服毒自盡了。」
因為她的屍體尚有餘溫,但是沒有了氣息。
秋葵自盡了?
那個偷偷拿走日記簿的人死了?
她為什麼要死呢?
鹿溪迅即起身,來到雜物房,她站在門外,一眼看到靠著箱子半躺,嘴唇發黑的秋葵。
鹿溪腳下如灌鉛,匪夷所思地看向秋葵。
秋葵的死,是鹿溪沒有想到的,她喊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把秋葵抬了出去。
「紅袖,你去搜秋葵的身。」
「其餘的人留下來去搜秋葵住的屋子,把關於她的東西全部都清理出來。」
她轉身對上眼睛濕漉漉的秋芷。
「你去準備一張草席把她裹了,埋在城外。」
秋芷淺淺的鬆了一口氣,還好,秋葵的屍體能夠入土下葬。
不多時,紅袖搜查一番後,朝鹿溪搖頭,沒有。
在屋裡搜查的丫鬟婆子抱著深灰色的被褥以及幾件替換的衣物,從屋裡出來,在走廊下站成一排。
鹿溪一掃而過,她們的手上盡是些生活用品,一張紙都沒有。
看來也不在屋裡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秋葵不愛看。
「秋葵死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與你們說過什麼?」
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站出來,「有,她今天中午飯後打掃雜物房時跟丟了魂似的,渾渾噩噩的,嘴上還不停地叨叨,說什麼對不起大小姐,她也是被迫的。」
她記得特別清楚,今天中午飯後她與秋葵一起打掃衛生,一向話少的秋葵背對著她一直小聲嘀咕。
她上前去問,秋葵一直在重復著「我對不起大小姐。」之類的。
她當時還納悶來著,如今想想也說得通了。
偷拿大小姐的金條不死便是殘,之後還要被送到牙婆那裡。
與其長痛倒不如來個痛快。
隻是秋葵為何會說這種話,難不成她是被迫的?
鹿溪回想著本子上的內容,通篇都在講述鹿鳴是多麼的討厭原主。
他如果知道了原主這裡有一本記錄了他不是一位好父親的日記本,必然是不會讓它長存的。
他肯定會銷毀了它,以保住自己「好父親」的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