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吞並卡爾森家族核心資產的機會。
他拿起內線電話：「艾米莉亞，查一下卡爾森在康奈爾的持股比例。」
十分鍾後，艾米莉亞帶著一份報告回來：「通過三家殼公司間接持有12%的股分，是第三大股東。今天他們至少損失了五千萬。」
威廉吹了聲口哨。難怪吉米氣急敗壞。
但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報告中的另一個發現，卡爾森家族正在秘密收購一家名為「藍海生物」的小型製藥公司。
「有意思。。。。」威廉翻看著藍海生物的資料：「他們想用這個來對沖康奈爾的損失？」
艾米莉亞搖頭：「不太可能。藍海專注於基因療法，與康奈爾的主營業務沒有重疊。」
威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除非。。。卡爾森知道康奈爾會出事，提前布局。」
他快速調出藍海生物的股價走勢圖，「看，過去一個月成交量異常放大，但股價沒怎麼動。」
「有人在悄悄建倉。」艾米莉亞恍然大悟：「你認為卡爾森在利用內幕信息？」
威廉沒有立即回答。他撥通了菲利普的電話：「我需要藍海生物的所有內部資料，特別是關於他們正在研發的基因療法。」
掛斷電話後，威廉對艾米莉亞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準備好資金，我們要玩個更大的遊戲。」
。。。。。。
一天過後。
威廉的辦公室裡麵。
菲利普正站在一旁，匯報著他的發現。
「藍海生物的實驗室位於波士頓郊外一個不起眼的工業園區內，安保級別卻高得反常。」
「夜間有武裝警衛巡邏，所有窗戶都貼著防窺膜。」
威廉聽完匯報，指尖在辦公桌上輕叩。
這種級別的防護，要麼是軍方背景，要麼就是藏著價值連城的秘密。
「老板，有個發現。」
菲利普遞過一遝照片：「藍海的CEO每周三都會去這家私人診所，待兩小時以上。」
照片上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典型的學者模樣。
威廉翻到診所資料：「長青生命延續中心」
專攻抗衰老治療。
「查查這診所的底細。」威廉眯起眼：「再查查卡爾森家誰有健康問題。」
隨著調查的深入，威廉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時間過的很快，三天之後。
答案浮出水麵。
卡爾森家族的老族長，吉米的祖父，三個月前確診了罕見的基因缺陷疾病。
而藍海生物正在研發的基因療法，恰好針對這類病症。
「所以這是救命投資。」威廉冷笑：「難怪吉米這麼緊張。」
艾米莉亞匆匆進來：「威廉，剛收到消息，FDA加速審批了藍海的基因療法！」
「嗬嗬，已經不掩飾了。居然開始動用手段加速FDA的審核，他是想重現奧施康定的奇跡嗎？」
威廉搖了搖頭說道。
「很有可能如此，畢竟他們投入巨資研發這個東西，一方麵是為了救命，另外一方麵肯定也是為了盈利。」
「不過按照我的估計，這種醫療手段，肯定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除非說客戶能夠像卡爾森家族的人一樣，花費巨額的資金進行量身定製的療法。」
「但是顯然，如果是對這一療法進行上市的話，估計。。。。」
艾米莉亞沒有說下去。
畢竟他們若是成功了，估計少說有不知道多少阿美莉卡的民眾會因為卡爾森家族所做的事情，而陷入痛苦之中。
對於阿美莉卡人民過的怎麼樣，威廉一點都不關心。
他隻關心，這件事情，他到底能夠從中獲得什麼利益。
FDA加速審批的消息如同一枚炸彈在華爾街引爆。
藍海生物的股價在盤前交易中直接飆升47%，威廉站在交易大廳的弧形屏幕前，盯著那根刺眼的綠色K線。
「他們買通了審查委員會。」
艾米莉亞將平板遞過來，上麵是卡爾森家族與FDA高層的晚宴照片：「吉米的叔叔上周剛和藥品評審主任打過高爾夫。」
威廉的指尖劃過照片裡舉杯相慶的人群，停在某個白發老者身上。
那是卡爾森家族的掌舵人萊昂·卡爾森，此刻正精神矍鑠地舉著香檳，絲毫看不出絕症患者的模樣。
「因缺思廳。」威廉突然轉身走向辦公室：「把我們的做空倉位全部平掉，轉手做多藍海。」
艾米莉亞愣在原地：「什麼？我們不是要狙擊他們嗎？」
「現在入場做多才是最好的狙擊。」
威廉拉開抽屜取出加密手機：「菲利普，我要藍海實驗室的實時監控，特別是他們的基因樣本庫。」
掛斷電話後，威廉打開電腦調出藍海的股權結構圖。
卡爾森家族通過層層殼公司持股19%，但真正致命的是那家名為「長青醫療」的投資方，持股23%的第一大股東，注冊地在開曼群島。
「查這個長青醫療的受益人。」威廉將坐標發給菲利普：「順便準備兩套防護服，今晚我們去波士頓郊外散步。」
。。。。。。
午夜時分的工業園區寂靜得可怕。威廉和菲利普穿著印有「清潔服務」字樣的工裝，推著裝有微型掃描儀的垃圾車接近藍海實驗室的後門。
警衛室的監控畫麵早已被菲利普的手下替換成循環錄像。
「樣本庫在B2層。」
菲利普撬開電梯控製板，接入解碼器：「根據線人情報，他們的核心數據存在氣隙隔離的服務器裡。」
威廉戴上熱成像眼鏡，電梯井裡縱橫交錯的管線頓時呈現橙紅色。
當視線掃過東南角時，他突然按住菲利普的手：「等等，那根藍色管線不該出現在這裡。」
那是液氮輸送管，但實驗室平麵圖上根本沒有標注這個走向。威廉的瞳孔微微收縮。
萊昂·卡爾森需要的不是普通基因療法，而是需要持續低溫保存的某種活體樣本。
「改道去東側樓梯。」威廉思索了一陣：「我們可能找到了真正的金礦。」
東側的樓梯，威廉和菲利普兩人下去之後，看到了一個氣閘門。
這個門需要虹膜識別。
威廉從口袋裡取出仿生角膜片，這是根據藍海首席科學家在診所體檢時留下的生物信息製作的。
門禁綠燈亮起的瞬間，威廉和菲利普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個東西能不能起效，沒有經過驗證。
不過如今兩人也算是順利進來了。
不過等兩人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
菲利普的呼吸明顯加重。
冷霧彌漫的樣本庫裡，數百個液氮罐整齊排列。
威廉徑直走向標著「C-137」的銀色罐體，罐體連接的監控屏幕上跳動著細胞活性數據：94.7%。
「偶買嘎的。。。」菲利普看清標簽後倒吸冷氣：「這是克隆胚胎培養艙。」
威廉的指尖懸在透明艙蓋上。
培養液裡懸浮著二十餘個胚胎，每個都貼著相同的基因編號：L.K-2023。
萊昂·卡爾森不僅想治病，他想要的是用克隆技術延續自己的生命。
「難怪需要FDA特批。」
威廉突然輕笑：「把3號樣本取出來，記得保留冷鏈。」
他轉頭看向角落裡的服務器機房：「現在，讓我們給卡爾森家族準備一份大禮。」
。。。。。。
次日清晨，藍海生物突然召開緊急發布會。
CEO麵色慘白地宣布某項「技術瑕疵」，股價應聲暴跌60%。
與此同時，《紐約時報》收到匿名爆料，揭露FDA官員收受卡爾森家族賄賂的證據。
吉米沖進威廉辦公室時，後者正在品嘗加了冰的可樂。
「你做了什麼！」
吉米將平板砸在桌上，屏幕裡是SEC對卡爾森家族展開調查的新聞：「我祖父的醫療團隊今早全部被帶走了！」
威廉晃了可樂杯：「隻是幫市場擠掉泡沫而已。」
他調出賬戶頁麵，做空盈利的數字後麵跟著八個零：「順便說一句，藍海現在最大的股東是布萊克資本。」
吉米的臉漲成豬肝色。當他看到威廉電腦上那個標注「C-137」的文件夾時，突然像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半晌之後，他看向威廉，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
「布魯克林的電力公司。」威廉抿了口可樂：「當然，我會出錢收購，並不是讓你們白給。」
「你瘋了？居然想染指電力公司？」
吉米不可思議的看著威廉。
這可是他們卡爾森家族的核心業務。
「那你想想看，這些資料如果被曝光出去的話，大概率你們也會陷入輿論的漩渦和無盡的監管吧？」
威廉指了指「C-137」文件夾。
說完，他微笑的看著吉米。
然而，這個笑容在吉米的眼裡，就像是魔鬼一樣可怕。
「你不要以為，拿到胚胎的樣本，就能夠威脅我們卡爾森家族！」
吉米死死的盯著威廉。
「卡爾森家族控製了紐約120年的供電網絡，未來的120年，也隻能在我們卡爾森家族的控製之下。」
聽到吉米的話，威廉笑了笑。
他轉動辦公椅，背對吉米看向窗外。
哈德遜河的對岸，布魯克林區域有不少工地正在施工。
那些地皮大部分名義上都已經屬於威廉的公司。
「知道為什麼選電力公司嗎？」
威廉指了指布魯克林的方向。
「那些地，全部都是我的。你說如果你們掌握著隨時都可以斷我電的能力，我能睡得著覺嗎？」
說完，威廉轉身看向吉米。
「我們可以簽訂一份協議，保證我們卡爾森電力永遠不會無故切斷布魯克林的電力供應。」
聽到吉米這麼說，威廉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聽聽看，你自己說的什麼話！你自己相信嗎？」
威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吉米。
「協議？」
威廉突然收起笑容，將可樂杯重重砸在實木辦公桌上，冰塊撞擊玻璃的脆響讓吉米渾身一顫。
「三年前皇後區大停電，你們和工會的密會錄音需要我放給你聽嗎？」
當年，威廉就是受害者之一。
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是皇後區底層中的底層，自然沒有任何辦法。
聽到了威廉說起這個事情，吉米吞了一口口水。
主要是被威廉的氣勢所震懾了。
完全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我會回去把你的要求和家族裡麵的人說的。至於他們會不會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吉米懾於威廉的氣勢，也不敢繼續留在這裡了。
說了一句之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看著吉米離開的背影，威廉冷冷一笑。
然後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品嘗著可樂的滋味。
。。。。。。
同一時間，布魯克林的一個小公寓門前。
佐伊拎著一個箱子，有點怯生生的樣子。
今天，是她被趕出公寓的第一天，因為這個公寓土地的主人決定改造這個公寓。
所以把裡麵的房客都趕走了。
佐伊就是其中一員。
看著自己的行李箱，她此刻十分的無助。
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
學校的宿舍她是肯定住不起的。
這個這麼便宜的房子，也是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的。
如今，卻要麵臨著改建的問題。
一時間，佐伊急的差點要哭出來了。
想了想，她嘆了口氣。
想到自己還欠著威廉老同學那麼多錢。如今還要麻煩別人，好像有點過意不去。
但是問題在於，她除了威廉之外。
好像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了。
以她的性格，在學校裡麵並不受歡迎。
大家都覺得她是怪胎，沒有人願意接近她。
所以在這種事情，也沒有誰願意幫助她。
而威廉，就成了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若是威廉也不幫她的話，她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唉。試試看吧。」
嘆了一口氣，佐伊拿起手機，撥通了威廉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
不一會，威廉接通了電話：「餵，誰？」
因為是沒有標記過的號碼，所以威廉並不知道是誰。
「威廉同學。。。是我。。佐伊。。。佐伊·柯本。您還記得我嗎？」
對於佐伊打電話給自己，威廉感覺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