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廉並不奇怪,這個新聞能夠順利地播出。
另一邊,哈德遜的辦公室裡麵,看著新聞台的報導,哈德遜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該死的威廉·布萊克!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他雙眼通紅的看著主持人在報道他們的黑色產業鏈。
哈德遜的怒吼還在辦公室回盪,大樓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他沖到窗前,隻見十幾輛警車已將財團總部包圍,身穿防彈衣的FBI探員正持槍逼近大門。
「老板!他們帶著搜查令!」
秘書驚慌地推門而入,身後兩名保安已被探員製服。
為首的警監亮出證件,冷聲道:「哈德遜先生,你涉嫌組織跨國器官販賣、謀殺及賄賂聯邦官員,這是紐約南區法院的逮捕令。」
哈德遜麵色鐵青地抓起電話,卻發現所有線路早已被切斷。
他猛地拉開抽屜想取手槍,卻被菲利普留在暗處的微型攝像頭拍下全過程,這段實時畫麵正同步傳輸到威廉的平板電腦上。
「你以為隻有你會玩監控?」
威廉在酒店輕笑。畫麵中,探員們已破門而入,將哈德遜按在落地窗前。
他掙紮時扯落的窗簾露出財團標誌,恰與電視新聞裡曝光的器官運輸車logo重疊。
當手銬扣緊的瞬間,哈德遜突然明白這是連環局:從地塊競標推出開始,威廉就等著他放鬆警惕。
那些「妥協「的電話,不過是為了讓莎拉·康納能同步協調媒體與司法部的致命一擊。
次日《紐約時報》頭版刊登了哈德遜被押送的照片,配文引用匿名爆料:「其子移植的腎髒,來自墨西哥失蹤的留學生。」
這則細節徹底引爆輿論,而提供證據的,正是菲利普安插在哈德遜醫療團隊裡的線人。
。。。。。。
哈德遜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布魯克林的地塊也成功轉移到了布萊克資本的名下。
如今,幾乎整個貧民區的地塊,都已經囊括在了威廉的資產管理公司名下。
如今,茱莉亞的公寓也裝修完畢了。
威廉帶著妹妹艾菲、茱莉亞還有自己的老媽都搬了進來。
同時,菲利普的妹妹傑西卡也以保鏢的身份,入住了這裡。
雖然茱莉亞時不時會在她的房間裡麵聽到奇怪的聲音,並且整個房子都找不到威廉的身影。
但是茱莉亞現在相當滿意自己所擁有的這一切。
所以,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隻是默許了這件事情而已。
當然了,若是她敢有其他意見,那大概率以後她就隻能和這樣的生活做出最後的告別了。
此時此刻,在最大的一間臥室裡麵。
威廉站在落地窗前。
雖然茱莉亞的這個公寓樓層並不高。
但是恰好能夠在這裡看到老城區那亂糟糟的街道。
「所以你裝修這個房子,到底有什麼意義?這樣的景色,看著不覺得心煩嗎?」
伊麗莎貝斯這個時候,身上隻是裹著一個簡單的床單,就走到了威廉的身後。
環抱住了他的腰腹。
「還有,我看你的資產管理公司已經把這一片的土地都買的七七八八了。」
「說難聽點,這片區域無論是從公共設施來說,還是房屋老舊程度來說,都不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地方。」
「真搞不懂你收購來乾嘛。」
伊麗莎貝斯家裡畢竟是紐約大房東,對房地產還是比較了解的。
「不值得投資,那是建立在它是一個貧民窟的基礎上,如果這裡不是貧民窟呢?」
威廉看著街上的兩個正在打架的流浪漢,說了一句。
「這些人,你怎麼處理?這麼多流浪漢。如果說你的那些手下能夠讓這裡的治安變好,我是相信的。」
「但是前提是你們得先把這些流浪漢給處理掉吧?」
「否則的話,無論你再怎麼清理這些街道。隻要一天還有癮君子流浪漢的出沒,這裡的價值就不可能起來。」
「除非你願意耗費巨量的資金,對這個區域進行一整片的統一改造。」
不得不說,伊麗莎貝斯對房地產的了解確實挺深刻的。
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現在確實就是這麼個情況。
「那如果我有辦法把這些流浪漢送走呢?」
威廉反過來摟住了伊麗莎貝斯的細腰問道。
「送哪裡去?」
聞言,伊麗莎貝斯好奇的問道。
「那地方可多了去了。」威廉神秘的笑了笑。
然後把伊麗莎貝斯扔到了床上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伊麗莎貝斯發出了一聲驚呼。
。。。。。。
羅伊德,是一名流浪漢。
他平日裡除了躲在陰暗的小巷子裡麵之外,就隻會在附近的街區活動一下。
主要目的就是找一些食物,還有乞討一些金錢。
當然了。
食物的話,他是不可能花費一分錢來購買的。
垃圾桶裡麵本來就有數不盡的食物。
在他看來,沒有一個阿美莉卡人是不浪費的。
雖然那些品相比較好的食物一般都會讓那些環衛工人先搶走。
但是光靠那些殘羹冷炙其實也足夠養活他們這些流浪漢了。
反正如果哪天養不活了,那些沒有找到食物的流浪漢也會自然的餓死。
羅伊德稱這個為自然的偉大平衡。
這時候,有人就說了,難道就不能用乞討到的錢去買點吃的嗎?
答案是,真的不能。
一個麵包能讓這些流浪漢忘記六小時的飢餓。
但是用同樣價格換來的劣質麵粉,能讓他們享受一天的渾渾噩噩。
屈從於人性,大部分的流浪漢都選擇了買劣質麵粉。
就算有點腦子,知道這東西會加速自己死亡的。
也會選擇去買酒。
反正食物從來都不在他們的購物清單裡麵,就這麼簡單。
「該死的,今天這個垃圾桶裡麵,怎麼什麼都沒有。」
把一個玻璃瓶憤怒的在地上摔碎了之後。
羅伊德生氣的直接坐在了垃圾堆的牆角裡麵。
全身無處不在的疼痛,讓他此時迫切的想要去診所開點止痛藥。
畢竟阿美莉卡專門為他們這種人服務的免費醫療也就隻能開止疼藥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在了巷子門口。
巷子裡麵除了羅伊德之外,還有幾個流浪漢。
從麵包車下來了十幾個壯漢,不問緣由的就沖向了羅伊德和其他的流浪漢。
完全沒有給他們任何的解釋,就抓住他們的四肢,強行把他們綁到了麵包車裡麵。
「厚禮蟹!你們是什麼!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哈德遜的走狗!想要奪取我的腎髒!我告訴你們!這是不可能的。」
說著,羅伊德就想反抗。
然而,常年營養不良和吸麵粉,讓他的身體十分的羸弱。
還沒反抗兩下,就被一個壯漢一拳頭給敲暈了。
看到羅伊德暈了過去,那些個壯漢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擔心。直接把羅伊德往麵包車裡麵一扔。
仿佛羅伊德不是人,就是一件貨物一樣。
。。。。。。
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
羅伊德是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醒來的。
後腦勺的鈍痛讓他眼前發黑,嘴裡還殘留著血腥味。
他發現自己蜷縮在一輛封閉貨車的車廂裡,手腕被塑料紮帶勒出紫紅色的淤痕。
車廂裡擠著十幾個同樣滿臉驚恐的流浪漢,汗臭和尿騷味混著柴油味直沖鼻腔。
「見鬼!Fuck!這他媽是去哪?」
一個缺了門牙的老黑人用膝蓋猛踹車廂壁,金屬發出沉悶的回響。
回應他的隻有車外隱約的西班牙語對話,以及發動機更劇烈的轟鳴。
透過車廂縫隙,羅伊德看到荒漠正被夕陽染成血色。
仙人掌的剪影飛快掠過,這絕不是紐約。
他突然想起昏迷前聽到的隻言片語「哈德遜」、「腎髒」。
冷汗瞬間浸透了破舊的格子襯衫。
貨車突然急剎,羅伊德的額頭重重磕在鐵板上。
車門被拉開時,持槍的蒙麵人用槍管戳著他的肋骨:「¡Apúrate!(快點!)」
他們被趕進一個廢棄的養雞場。
鐵籠裡殘留的羽毛在熱風中打轉,地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用墨西哥比索打發那些武裝分子,胸口的工牌上印著「哈德遜生物科技」的logo。
當然了,這些人現在已經不屬於哈德遜了,不過在被威廉收編之後,還是從事著和醫療相關的工作而已。
不錯,這次哈德遜資本被解體的盛宴之中。
威廉也從中分了一杯羹,不過他分到的並不是什麼核心的產業。
隻是一個普通的體檢公司。
但是,今天卻正好派上了用場。
「排隊抽血!」白大褂踢了腳生鏽的醫療推車,玻璃試管相互碰撞。
羅伊德注意到推車下層擺著器官運輸箱,冷藏指示燈詭異地泛著綠光。
輪到羅伊德時,針頭粗暴地紮進他發黑的肘窩。
抽血的護士突然皺眉:「這家夥的肝髒指標不對。」
她掀開羅伊德的上衣,黃褐色的皮膚上布滿針眼和潰爛的膿瘡。
「嘖,又是吸毒的垃圾。」
白大褂在平板電腦上劃掉羅伊德的編號:「送到去往非洲的船隻上麵,這種貨色扔到華雷斯去當工人,大概率乾不了幾天就死了。」
說完,羅伊德就被人押送走了。
不錯,這正是威廉的流浪漢處理一條龍計劃。
把這些流浪漢運送到墨西哥之後,對他們進行分類。
如果沒有毒癮的,那麼就給一個機會,讓他們去華雷斯的線上娛樂中心工作。
畢竟除了線上荷官之外,娛樂中心還需要不少的後勤人員。
但是如果不及格,那麼不好意思。
這種廢物留在地球上也是浪費空氣。
當然威廉不會直接處理掉他們。
反而把他們打包起來送去非洲。
不少非洲的戰亂國家,願意出大價價錢購買炮灰。
而這個流浪漢,自然需要支付威廉把他送來墨西哥,並且進行體檢的錢。
所以,翻譯過來,就是他被賣了。
。。。。。。
時間過的很快。
深夜,羅伊德被人押送人塞進了一個皮卡的貨鬥。
與他同行的隻剩三個同樣被判定「器官不合格」的流浪漢。
車子發動之後,還沒有行駛出這個營地。
突然,其中一人突然發瘋似的跳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他正想朝著一旁的草叢跑過去。
好借著草叢的遮掩逃跑。
但是,不一會,探照燈死死的鎖定了他。
在探照燈的追蹤下,這個流浪漢的身影在夜晚顯得格外的顯眼。
「開槍!」
這時候,哨塔上麵的一名拿著狙擊槍的士兵收到了長官的命令。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
因為他知道那個流浪漢是美國佬。
作為一個墨西哥人,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阿美莉卡。
如果不是阿美莉卡人,他們墨西哥人也不至於會過的這麼慘。
槍聲驚起荒漠裡的夜梟。
羅伊德看著那個身影在沙地上抽搐,暗紅色的液體滲進乾裂的泥土。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自己的血味。
這比布魯克林的任何一次毒癮發作都更真實地提醒他。
如果自己輕舉妄動的話,真的會死人了。
於是,慫了的羅伊德隻好安分的躺在皮卡的貨鬥裡麵。
等待時機再尋找逃跑的路。
。。。。。。
三個月後,紐約。
布魯克林的街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異常的乾淨和整潔。
時隔三個月,伊麗莎貝斯重新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仿佛有一種穿越了時空的感覺。
曾經,她就算是白天也不會在這個區域的街道上麵走路。
因為到處都是癮君子流浪漢,黑叔叔之類的危險存在。
作為一個富人,她自然很關心自己的安全。
但是今天,她突然發現,這裡平時到處都是的癮君子,也就是那些盤踞在道路上賣你的喪屍全部都消失了。
顯然,這些都是威廉的手段。
她忍不住摟住一旁威廉的胳膊:「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伊麗莎貝斯那好奇的眼眸。
威廉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能有人偷渡來阿美莉卡,那就不能阿美莉卡人偷渡到外麵去嗎?」
聽到這裡,伊麗莎貝斯還沒有聽明白什麼意思。
「這和偷渡有什麼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