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鑠捂著臉,唉,就知道老朱這個好奇寶寶又會提問了。
電就不用想了,大明現在的科技根本造不出來,這穿越到大明,也不給自己備一個係統,真是懷念手機上麵的小姐姐們啊。
混凝土的話,主要是水泥的技術難以解決,在化學體係不完善的大明,也難以實現。
但記憶中,好像有一些水泥的弱化版,應該在現在是可以弄出來了。
讓自己想想,19世紀的鋼筋混凝土?不妥,難度還是太高了。
1824年的波特蘭水泥?在自己的指導下,說不定大明的工部可以弄出來。
大明的工部……得提高一下工部在朝堂上的權重啊。
「爹,根據天幕的意思,這混凝土,是造房子用的,應該就是現在我們使用的三合土的改進版本。」
秦王朱樉若有所思後道。
「我之前在封地上督促工人修建城牆,對這些都有些了解,看天幕的意思,這混凝土,要比我們現在的三合土,更為堅固。」
晉王朱掆跟上發言:「如果是這樣的話,將這混凝土若是應用到戰場上,修建城池,我大明說不定可以固若金湯。」
「唉,這天幕每一次說出一些新奇的東西,又不告訴我們怎麼做,真是讓人乾著急。」晉王朱掆滿臉失望。
「哼,天幕不說,難道咱大明就造不出來了,咱不偏信這個邪」,朱元璋指著奉天殿上那極力想弱化自己存在感的工部尚書:
「(嚴)震直,你來說說?」
嚴震直苦笑,他是搞水利工程的,這三合土的研究,真不是歸他管啊。
既然陛下點名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了:
「陛下,臣確實不知該如何改進這三合土,不過臣定督促工部,早日呈上方案。」
朱元璋很滿意嚴震直這樣的誠懇態度,點了點頭。
如果,咱能夠造出這個混凝土,咱的功績,應該又能添上一筆了吧。
朱元璋在心中想道,眼睛斜著瞥了瞥朱祁鑠,他很羨慕朱祁鑠能夠在後世有那麼多的粉絲。
「好了,今日沒事,就退朝吧,過幾日,涼國公和燕王他們的大軍應該也要發起進攻了,六部得盡快去協調。」
「等等……」朱祁鑠突然發聲,攔住了即將下班的大臣們。
「嗯?祁鑠,你有什麼話說?」朱元璋很是高興,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子孫不怎麼愛說話。
奉天殿上的其他朝臣,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朱祁鑠,這個未來,板上釘釘的大明之主。
而他們這些大臣,若是不犯大錯,必定能夠跟著這位主青史留名。
「高祖父,我知道天幕上那混凝土的製造方法,不過是減配版本的,要比天幕上的硬度弱一些,但要比我們大明現在的三合土強度要高。」
朱祁鑠仔細說道。
群臣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朱祁鑠,沒想到這平常就看起來話不多的中祖皇帝,一說話就給他們來了個王炸。
朱元璋更加滿意的笑了,這就是他大明的麒麟子啊。
「好好好……待會下朝後你去工部,工部的事,你就全權做主了,什麼都不要來詢問咱老朱了,震直,你聽到沒有?」
「臣,遵旨。」
嘖嘖,陛下對這位可真是厚愛啊。
幾天後,涼國公和燕王的大軍裡,帶給了朱元璋一個不好的麻煩事。
而這件事,朱元璋全權丟給了李善長去辦。
韓國公府。
李善長滿臉憂愁,他沒有想到,草原上的那些野蠻人,竟然和大明也玩起了陽謀。
知道打不過大明,竟然讓他們的大汗在明軍麵前直接下跪,跳起了胡舞,即使他們的大汗,是傀儡。
更是獻上無數的金銀珠寶、戰馬無數,乞求大明不要攻打他們,還說:
「願意世世代代當大明的看門狗。」
雖說驅除韃虜是大明國策,天幕上也展示了大明和瓦剌的不共戴天之仇。
可在華夏的價值觀裡,別人都這樣搖尾乞憐了,你還要打他,不顯得欺負人嗎?
我泱泱華夏,從不以大欺小。
所以藍玉和燕王的大軍就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打不打,打了,後世的史書會如何寫他們?
藍玉這個暴脾氣,知道這是瓦剌的伎倆,拿出刀,當即要把那下跪的傀儡大汗答裡巴給砍了。
還好被朱棣拚命給攔住了。
「燕王,砍了他,我明軍士氣大增,馬上殺過去,定能踏平草原!」
藍玉最是看不慣這些玩伎倆的了。
「哎呦,涼國公,敵軍如此卑微,小心有詐,而且,若如此再打過去,這我大明的名聲……」朱棣扭扭捏捏道。
藍玉大笑。
「燕王,看不出來嘛,你還學會文人那套了,還名聲,是不是知道有一個千古一帝的曾孫,有了偶像包袱啊。」
藍玉擠眉弄眼。
「以前,你悄悄去皇宮偷酒的時候,可沒見你……」
朱棣連忙捂著藍玉的嘴,連忙朝著營帳附近看了看:「小點聲,待會別人聽到了,野史就得把本王這事給記上去了。」
「依你依你,你寫軍報,問問陛下該怎麼辦吧。」
上麵這就是朱元璋給李善長的任務,那就是現在怎麼辦,大軍開拔,不可能不打,但大明,必須得名正言順的打。
李善長一想到這,就繼續嘆氣。
「我隻想退休啊。」
看著院裡自己剛又娶回來的兩房小妾,本來李善長還興致勃勃,現在倒煩惱了。
一旁,在李善長家做著雜事的小廝,見李善長如此唉聲嘆氣,壯著膽子,向李善長問道:
「不知國公何至於哀嘆如此?」
「你個小廝,好好在我這打雜,賺取學費,再去考個功名吧,這事不是你能解決的。」
李善長笑道,這個小廝他認識,一個貧苦人家的讀書人,年紀小,非常刻苦,可惜,讀書的天資卻是差了些。
他家沒有錢供他讀書,自己好心,看他那麼努力,讓他來國公府打雜。
「國公不說,怎知我不能為國公分憂?」
「國公待我如此,之前,我家窮徒四壁,現在,我家已解決吃穿問題,我更是可以考取功名,國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必以死報之。」
「我看天幕上有一次播一話本小說,按照天幕的說法,麵對國公您這樣的恩人,當您有煩惱的時候,我隻需要拔出劍,向國公詢問:『說吧,要殺誰?』」
「國公,還請您把您的煩惱事告訴我。」
蘇靖跪在地上,重重地叩首。
「你啊……起來吧……」李善長一陣唏噓,沒想到晚年了,也算是收了這半個對他忠心耿耿的弟子,就是,天資差了點兒。
「這個事,也不算什麼機密事,說給你聽也無妨」,李善長頓了頓,「也沒有什麼死不死的,你以後可千萬不要說這種話了。」
「大概就是我大明的軍隊在前線,不知該用何種理由進軍。」
李善長然後把前線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蘇靖聽著,若有所思。
「嗬嗬」,李善長笑道,「怎麼樣,這個問題難吧,還能不能幫我解決了?哈哈哈哈哈,好好讀你的書咯,本國公先去睡一會。」
招來兩個美嬌娘,李善長拋開了煩惱,管他呢,實在不行,我大明就不要名聲,直接打!
蘇靖看著已經去休息的李善長,想到了家裡的幾個堪堪隻能吃飽的弟弟妹妹,想到了操勞已經瞎了一隻眼睛的母親,想到了一直在街坊鄰居麵前彎著腰的父親。
這樣的生活,如果家裡沒有運氣,他很清楚,他們家四五代都無法擺脫!
前幾日,他路過宮城門口,偶然聽到了有人在說什麼「漢使故事」,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蘇靖沒有任何的猶豫,趁著李善長休息的時候,偷偷地拿走了李善長身邊的信物,信物上,寫著「韓」字,代表著大明韓國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