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的目光特意在玉小剛身上停留了一下,語氣帶著關切的調侃:「大師,您這氣色看起來可不怎麼樣啊,得多注意休息,畢竟……魂力沒了,身體可不能再垮了。」
這話如同尖刀,精準地戳在玉小剛和史萊克眾人最痛的傷疤上,還順便撒了把鹽。
唐三一步上前,將老師護在身後,臉色冰冷,眼中蘊含著怒意,沉聲警告道:「江秋,你不要太得意!我父親……」
「你父親是昊天鬥羅,我知道。」
江秋懶洋洋地打斷他,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帶著一絲譏諷,「所以呢?是他教你們可以仗著有點實力就強行破人陣法、搶人東西?
還是教你們打不過就兩個魂聖加個理論大師,用武魂融合技欺負一個『年輕人』?」
他攤了攤手,語氣充滿了無辜和嘲弄:「結果沒欺負成,反而自己廢了,這也能怪我咯?你們這邏輯,可比你們的戰術有意思多了。」
水冰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將一切聽在耳中,心中震驚不已。
她原本以為隻是朱竹清和戴沐白的個人恩怨,沒想到江秋竟然早已與昔日的黃金鐵三角交過手,而且還……勝了?甚至廢掉了對方一人?
她看向江秋的目光,除了原有的好感,更多了一份深深的敬畏和難以言喻的欽慕。
這個男人,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和神秘。
戴沐白看著朱竹清安靜地站在江秋身後,那副全然信賴的模樣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歇斯底裡,而是臉色陰沉,帶著一種冰冷的威脅,對朱竹清說道:「朱竹清,皇室和朱家已經知道你的事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立刻離開他,跟我回星羅,否則,後果不是你,也不是他一個學院老師能承受得起的!」
麵對這赤裸裸的威脅,江秋和朱竹清幾乎同時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朱竹清更是冷冷地回敬道:「我的事,不勞你費心。戴家和朱家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
江秋笑著補充道:「沒錯,盡管來。正好給我這無聊的生活添點樂子。不過,來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代價你們付不付得起。」
戴沐白臉色黑得如同鍋底,雙拳緊握,但看著江秋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想到老師玉小剛的下場,終究沒敢再放出更狠的話,隻能眼睜睜看著江秋帶著兩女,如同無視他們一般,悠然離去。
留下史萊克眾人站在原地,感受著四周若有若無的目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中憋屈憤懣,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在風中淩亂。
下午的幾場比賽波瀾不驚,幾乎都是一邊倒的碾壓,缺乏足夠的看點。
比賽結束後,人流開始散去。
江秋正與水冰兒和朱竹清一邊閒聊,一邊朝著場外走去。
就在一個走廊拐角,迎麵差點撞上一人。
雙方抬頭,都是一愣。
對方正是蒼暉學院的領隊時年!
時年看到江秋,就像是白日見了鬼一樣,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眼中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填滿,身體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就連退了好幾步,差點絆倒自己。
那副驚恐萬狀的模樣,仿佛江秋是什麼擇人而噬的洪荒凶獸。
水冰兒和朱竹清都注意到了時年這極不正常的反應,美眸中同時閃過一絲好奇。
水冰兒輕聲問道:「江秋,你認識他?他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江秋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時年,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嗯,算是認識。之前有點小過節,他可能比較……記疼吧。」
時年聽到江秋的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停留,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轉身,倉惶地擠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見。
江秋看著時年離去的方向,目光微不可查地閃動了一下。
他對身旁兩女說道:「你們先回酒店吧,我忽然想起還有點小事要處理,晚點再回去。」
水冰兒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朱竹清則是恭敬應道:「是,少爺。」
支開兩女後,江秋身影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倉惶逃竄的時年。
他的精神力牢牢鎖定著時年,隻見時年並沒有返回蒼暉學院的駐地,而是七拐八繞,極其小心地進入了天鬥城內一家頗為隱秘的茶社,鑽進了一個僻靜的包間。
江秋悄然靠近,精神力略微滲透,便感知到包間內除了時年,還有另一道頗為強大的氣息——魂鬥羅級別,而且這氣息他並不陌生。
武魂殿白金主教,薩拉斯。
江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直接推門而入。
包間內的兩人正在低聲交談,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驚動,同時愕然抬頭。
當看清來人是江秋時,時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驚恐得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薩拉斯主教也是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和不悅,但很快恢復了鎮定,畢竟他是魂鬥羅強者,又是武魂殿主教,身份尊貴。
時年看向在場的薩拉斯,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色厲內荏地警告道:
「江秋!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薩拉斯主教在此,你最好懂得分寸,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江秋仿佛沒聽到他的威脅,自顧自地走到沙發旁,悠然坐下,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掃,嗤笑一聲:
「分寸?我跟一個想借刀殺人的家夥,需要講什麼分寸?」
他懶得繞圈子,直接問道:「說說吧,時年,你偷偷摸摸來找薩拉斯主教,是想乾什麼?繼續商量怎麼對付我?還是商量怎麼要回……這個?」
說著,江秋慢悠悠地從魂導器中取出了那塊瑩光流轉、散發著強大精神波動的頭部魂骨,在手中隨意地把玩著。
看到這塊魂骨,時年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那是窘迫、貪婪、恐懼交織在一起的復雜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