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頓了頓,語氣忽然帶上了一絲戲謔的幽默,仿佛在談論天氣:「當然,我這個人最講道理,從不強人所難。」
「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表示……」江秋微微俯身,看著冷汗涔涔的時年,笑容溫和,說出的話卻讓時年如遭雷擊。
「那我隻好殺了你,然後自己動手拿了。這樣雖然麻煩點,但也算一種選擇,對吧?」
時年聽到「殺了你」三個字,渾身猛地一顫。
尤其是聽到對方竟然精準地點明了他身上最大的秘密——那塊他視若性命、隱藏得極好的頭部魂骨!
他內心的震驚無以復加:【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淹沒了他。
麵對一位能輕易看穿他所有底牌、實力深不見底的絕對強者,任何反抗和僥幸都是徒勞。
雖然交出魂骨如同割他的肉,但比起立刻魂飛魄散,這個選擇顯而易見。
他甚至不敢產生一絲一毫「假意臣服,日後報復」或者「趁機逃跑」的念頭。
多年在魂師界摸爬滾打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隻要他敢流露出半點異心,下一秒絕對會變成一具屍體!
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有瞬間秒殺他的能力!
「願…願意!晚輩願意!」
時年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帶著哭腔,忙不迭地從魂導器中取出那塊散發著瑩瑩精神波動、珍貴無比的頭部魂骨,雙手顫抖著高高舉起,奉到江秋麵前。
「此物能獻給前輩,是它的榮幸!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他的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隻求能換回一條性命。
江秋看了一眼那塊魂骨,隨手接過,仿佛隻是接過一件尋常物件。
他擺了擺手,那股鎮壓著時年的恐怖威壓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滾吧。今天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忘記。」
時年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站起身,連頭都不敢回,更不敢多看那魂骨一眼,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倉皇無比地逃離了現場,仿佛身後有洪荒巨獸在追趕。
【叮!】
【A級任務:截胡的「饋贈」完成!】
【宿主獲得S級評價!】
【獎勵:傑作升級卡×1!】
一張散發著神秘流光的卡片出現在係統空間中。
「傑作升級卡?」江秋心中微動,想起了自己武魂二次覺醒時使用的那張券,正是它的升級版,效果更為強大。
他下意識地想到自己的重瞳:「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對已經進化過的武魂進行二次升級?」
想到就試。
他心念一動,嘗試對自身使用傑作升級卡。
【提示:重瞳已是瞳術開發的最高等級無法再次升級!】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果然不行嗎……」江秋並未感到太多意外。
他摩挲著下巴,看著手中的傑作升級卡,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
「看來,得找個合適的人選,物盡其用才行。」
江秋找到正在安靜冥想調整狀態的朱竹清,將她帶到了大鬥魂場一處無人的休息室。
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江秋看著眼前清冷絕麗的少女,沒有過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語氣看似隨意地問道:
「竹清,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成功打敗了朱竹雲和戴維斯,徹底擺脫了家族的束縛。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他的目光平靜,仿佛隻是隨口一問,實則是在為使用那張極其珍貴的傑作升級卡做最後的確認,他需要確保這份投資值得,且不會有任何後患。
朱竹清聞言,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抬起清澈而堅定的眼眸,直視著江秋:「竹清會繼續跟著少爺,做少爺的女仆。少爺去哪,竹清就去哪。」
她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彷徨或掙紮,仿佛這是早已根植於心的唯一答案,那份決絕甚至讓江秋都微微怔了一下。
江秋看著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堅定,心中微動,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繼續追問,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想好了?徹底與朱家,與星羅帝國皇室斷絕關係?你身上畢竟流著朱家的血。」
朱竹清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變得更加銳利和清醒,她輕輕搖頭,聲音雖輕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意味:
「星羅帝國本就是戴家與朱家聯姻,結合部分星冠許家遺脈的力量共同建立的。家族的女性,從出生起就注定是鞏固權力的工具和聯姻的籌碼。」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過往的陰霾全部吐出:「我不想,也絕不會成為那樣的工具。
所以,必須斬斷這一切。唯有跟著少爺,我才感覺自己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一件物品。」
說到這裡,她看向江秋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依賴和一絲隱晦的情愫,但隨即神色又黯淡下去,低聲道:
「隻是……竹清隻怕會連累少爺。朱家和星羅皇室,或許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她擔心的從來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會因此給江秋帶來無盡的麻煩。
江秋聽完了她的選擇和她最後的擔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
他點了點頭,不再試探,開口道:「既然你已做出選擇,那我便送你一份禮物,一份能讓你真正擁有主宰自己命運力量的禮物。」
朱竹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江秋繼續說道:「我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為你的武魂進行本質上的進化,讓你的天賦和潛力得到質的飛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這種方法需要付出代價。你需要與我簽訂一份血契。
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唯一的、真正的奴仆,你的生命、你的靈魂都將與我綁定。但凡你生出任何一絲反叛之心,都會立刻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而我若隕落,你也必死無疑。你,可願意?」
他攤牌了,將係統獎勵的血契書的苛刻條件直接擺了出來。
這契約隻對奴仆有效,是絕對的控製,但也代表著極致的信任和資源的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