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城大鬥魂場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皇鬥戰隊受當地貴族委托,前來進行一場圍獵賽。
旨在展示天鬥皇家學院的實力,同時也為即將到來的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預熱。
秦明走在隊伍最前方,神色沉穩。
玉天恆、獨孤雁等人跟在後麵,臉上帶著屬於天才的矜持與自信。
朱竹清依舊安靜地走在隊伍一側,清冷的麵容在晃動的光影下更顯絕麗,卻也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就在他們即將進入選手通道時,另一側喧鬧著湧來一群人。
衣著樸素,甚至有些狼狽,但個個精氣神十足,正是史萊克學院的學員。
兩隊人馬在通道口狹路相逢。
馬紅俊剛結束一場艱苦的戰鬥,正揉著酸痛的胳膊,小眼睛習慣性地四處亂瞟。
當他的目光掃過皇鬥戰隊,精準地落在朱竹清身上時,頓時直了。
那清冷的氣質,那絕美的容顏,那窈窕的身段…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吸引人!
一股邪火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
他下意識地吹了個輕佻的口哨,色眯眯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朱竹清身上來回逡巡,仿佛要用眼神將她剝光一般。
這種赤裸裸的、充滿占有欲的注視,讓朱竹清瞬間感到極度不適和厭惡。
她冰冷的眸光如刀般掃向馬紅俊,清冷的聲音帶著警告:「管好你的眼睛。」
馬紅俊正看得入神,被這冰冷的警告嚇了一跳,隨即惱羞成怒。
他馬紅俊在索托城好歹也算個人物,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當眾如此嗬斥過?
尤其是在他剛剛贏了一場戰鬥,自信心膨脹的時候。
「看你怎麼了?長得漂亮不就是給人看的?」馬紅俊梗著脖子,語氣輕浮又帶著不滿,「裝什麼清高!」
他話音未落,隻覺得眼前一花!
一道幽影瞬息而至!
「啪!」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炸響在通道口!
馬紅俊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左臉一陣劇痛,仿佛被鐵板狠狠抽中,肥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旋轉著摔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才滑落下來。
他半邊臉瞬間腫得像豬頭,嘴角溢血,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裡嗡嗡作響。
朱竹清不知何時已回到原位,仿佛從未動過,隻是輕輕甩了甩手,眼神冰冷依舊,仿佛剛才隻是拍掉了一隻令人厭煩的蒼蠅。
「胖子!」
「你乾什麼!」
史萊克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怒。
戴沐白和唐三第一時間沖上前,扶起暈頭轉向的馬紅俊。
戴沐白臉色陰沉如水,抬頭怒視著出手的朱竹清以及她身後那群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陌生人。
他完全不認識這些人,更不認識這個出手狠辣的黑裙少女。
但對方一言不合就下重手打傷他的兄弟,這口氣他絕不能忍!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下此重手!」戴沐白上前一步,邪眸白虎武魂的氣息隱隱湧動,厲聲質問。他試圖先搞清楚對方來歷,但維護同伴的姿態十足。
唐三也眼神凝重地站在戴沐白身側,暗器已悄然扣在手中,對方的速度和力量讓他感到心驚。
小舞、寧榮榮等人也紛紛怒目而視,同仇敵愾。
皇鬥戰隊這邊,玉天恆、獨孤雁等人則麵露不屑。
禦風甚至嗤笑一聲:「哪來的鄉巴佬,眼神不乾淨,嘴也不乾淨,欠收拾。」
奧斯羅雙手抱胸,眼神戲謔。
秦明皺了皺眉,但並未立刻出聲,他想看看對方會如何應對。
朱竹清麵對戴沐白的質問,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反而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嘲諷。
她清冷的目光在戴沐白身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又仿佛在看一個……可憐蟲。
「為什麼?」朱竹清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帶著一種刺骨的寒意,「因為他該打。還有你,戴沐白,幾年不見,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開始替這種貨色強出頭了?」
戴沐白聽到對方竟然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猛地一愣。
他仔細看向朱竹清那張清冷絕倫的臉,一個塵封在記憶深處、幾乎快要被遺忘的身影猛地與眼前之人重合!
他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失聲叫道:「你……你是……朱竹清?!你怎麼會在這裡?!」
震驚過後,是無盡的尷尬和一絲慌亂。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自己那位名義上的未婚妻!
而且,對方似乎變得……無比強大和陌生。
朱竹清看著他臉上的震驚和隨後湧起的復雜情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不掩飾的譏諷弧度。
「很意外嗎?戴大少爺。」她的聲音如同冰珠落地。
「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還在星羅帝國某個角落裡,苦苦掙紮,或者早已被你那個好大哥收拾掉了?而不是站在這裡,替你眼中的『垃圾』教訓另一個真正的垃圾?」
「垃圾」二字,如同兩根毒刺,狠狠紮進戴沐白和馬紅俊的心口。
馬紅俊氣得哇哇亂叫。
戴沐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羞憤交加。
朱竹清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精準地剖開了他內心深處最不願承認的逃避和懦弱。
「朱竹清!你閉嘴!」戴沐白低吼道,試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周圍的史萊克眾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戴沐白和朱竹清。
未婚妻?這個冷艷強大的少女,竟然是戴老大的未婚妻?
唐三眉頭緊鎖,意識到事情遠比想象中復雜。
「閉嘴?」朱竹清冷笑一聲,步步緊逼,「憑什麼?憑你丟下婚約獨自逃到天鬥帝國逍遙?」
「憑你混跡勾欄自甘墮落?還是憑你現在隻能和這種管不住眼睛和嘴巴的貨色混在一起,還沾沾自喜地替他出頭?」
「戴沐白,你告訴我,你除了會無能狂怒,還會什麼?你的驕傲呢?你的白虎武魂的尊嚴呢?都被你丟進索托城的勾欄裡了嗎?!」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戴沐白的臉上,更是扇在他的心上。
將他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逃避,血淋淋地撕開,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