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風雲湧動,所有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刻聚焦在了天鬥城。
這一刻,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無論是遠在星羅帝國的王宮,還是各大宗門世家的密室,抑或是隱匿在陰影之中的情報組織,所有人都在緊盯天鬥城的局勢。
——因為那裡,站著的是吳天理。
星羅帝國的陰謀
身為吳天理最恨的人,星羅帝國之皇在接到情報的第一瞬間,就心髒驟然收緊。
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名為吳天理的男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這是一個從血與火中爬出來的狠人,一個敢與千仞雪並肩,又能壓得千仞雪屈服的男人!
「這潭死水,終究走出了一個怪物。」
星羅帝國皇室的密殿內,燈火通明。
一群大臣與將領齊聚一堂,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與不安。
星羅帝國之皇的聲音沙啞而森冷:
「吳天理……他要攪動整個大陸。若讓他拿下天鬥帝國,那下一個,就是我們。」
「陛下,那我們該如何?」有大臣顫聲詢問。
「如何?」星羅帝國之皇獰笑,「當然是趁火打劫!天鬥帝國如今大亂,正是我們伸手的機會!吳天理可以吞下天鬥的血肉,為何我星羅帝國不行?」
「可是陛下,吳天理那邊……」
「不必多言!」星羅之皇猛地一拍龍案,聲音擲地有聲。
「傳令邊境大軍,隨時準備南下!我們要先咬下一塊肉來,再去慢慢算總賬!」
大臣們紛紛低頭稱是。邊境線上,戰鼓隱隱作響,仿佛下一刻便要掀起滔天血浪。
天鬥城的困獸之鬥
與此同時,天鬥城下,血與火的交鋒已進入白熱化。
敢死隊發起了最瘋狂的沖鋒,他們麵色慘白,卻眼神決絕。
為了活下去,為了那一口解藥,他們甘願把命豁出去。
屍體一具具倒下,血水染紅了護城河,吶喊聲與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一首悲壯的戰歌。
「這……這就是活下去的力量。」
烈日大軍的將領們望著那群幾乎瘋魔的敢死隊,內心同時湧起震撼與畏懼。
他們自以為忠誠,可在親眼見證了這種「為了活命而瘋狂」的沖鋒之後,才真正理解了吳天理的可怕。
後方,吳天理負手而立,冷眼旁觀,仿佛置身事外。
他沒有絲毫憐憫,甚至連一絲動容都沒有,隻有冰冷的審視。
——這是試煉。
敢死隊若能闖出一條血路,就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若不能,那就去死,順便磨掉天鬥城的銳氣。
城頭之上,雪清河麵色陰沉如水,身披戰甲,親自督陣。
「放箭!」
「岩油滾石,給我砸下去!」
烈火燃燒,巨石轟鳴,城牆化作一道鐵血的屏障,將敢死隊一次又一次的沖擊全部擋下。
雪清河的眼神冷冽如刀,他知道,一旦退一步,就再無翻盤的可能。
他要守住!哪怕付出天鬥城的所有人命!
可殘酷的是,當夜幕徹底降臨時,敢死隊幾乎全軍覆沒,烈日軍依舊未能攻破城門。
吳天理揮手,冷冷下令:
「撤。」
殘餘的敢死隊士兵跌跌撞撞退下,看到後勤營地的篝火與飯菜時,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們活下來了。
這一刻,活著的感覺比什麼都重要。
吃下熱飯,吞下暫時性解藥,他們的心中不再有對吳天理的怨恨,剩下的隻有對城頭那些「昔日同僚」的憤怒與仇恨。
吳天理滿意地笑了。
——這就是人心的把控。
大戰前夜
這一夜,雙方默契地收兵休整。
天鬥城內,雪清河召集諸將,嘶聲力竭地布置防務。
「所有人聽著!吳天理不會放棄,明日必有更強一擊!你們若不想死,就給我守住!」
他的嗓音嘶啞,雙目赤紅,卻無人敢質疑。
所有人都知道,雪清河已經瘋魔到極點,他要的不僅僅是勝利,而是「寧死不降」的瘋狂。
城外,烈日軍的營地篝火通明。
十餘萬大軍整齊列營,軍歌震天,氣勢如虹。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他們的首領,再一次震撼世人的手段。
吳天理親自出手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
烈日軍列陣而出,旌旗獵獵,聲勢浩盪,壓得大地都在顫抖。
吳天理騎在戰馬上,緩緩走到軍陣最前方。
所有士兵屏住呼吸,無數道目光匯聚在他的身上。
今日,他要親自出手!
高聳的天鬥城牆,在朝陽下金光閃閃,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可在吳天理眼中,那不過是一塊將要崩碎的石頭。
他緩緩抬起雙手,雙生武魂齊齊釋放,魂力如同潮水般噴湧而出,天地間的氣息驟然一變!
狂風驟起,雲層翻滾,整個天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裂開來。
吳天理的聲音響徹天地,低沉而雄渾,仿佛古老的祭祀:
「穹頂裂時星似瀑,赤焰焚雲勢若屠。
千峰崩坼塵遮日,萬徑絕聲鬼哭途。」
四句詩落下,仿佛引動了天地共鳴!
萬古書在他手中閃耀,金色的光芒直沖九霄。
吳天理的笑聲響徹天地:
「是時候嘗一嘗我的大隕石術了!——這可是鬥羅大陸第一次見證真正的毀滅!」
高空之上,風聲獵獵。
吳天理的詩句猶如神靈低語,在天地間回盪,聲聲震盪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可是,隨著那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整個天鬥城卻依舊安靜如常。
沒有雷霆,沒有火焰,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
十息……百息……半柱香……
整整十分鍾過去,天空中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城頭之上,無數守城士兵、貴族、魂師們麵麵相覷,隨即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嗤笑。
「這就是大陸第一詩聖的所謂大術?」
「嗬,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原來不過如此!」
笑聲夾雜著緊張,更多的是僥幸。
雪清河本來也想笑,但他強行忍住,眉頭深鎖。
作為天鬥帝國的皇子,他太了解吳天理了。
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出手,尤其是這種關乎一國存亡的時刻。
「……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