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的聲音,柔媚入骨,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
林玄眼皮都未抬一下,隻是從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
被如此無視,胡列娜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便被她掩飾下去。
她邁著妖嬈的步子,緩緩上前,一股若有若無的粉色霧氣,自她身上彌漫開來,無聲無息地向著林玄籠罩而去。
這是她引以為傲的魅惑,無形無質,足以讓魂鬥羅級別的強者都心神失守。
然而,那粉色的霧氣,在靠近林玄周身三尺之時,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再也無法前進分毫,最終消散於無形。
林玄,依舊靠在牆上,仿佛睡著了一般。
胡列娜的瞳孔,驟然收縮!
怎麼可能?!
她的魅惑,竟然連對方的護體氣場都無法穿透?!
「你的老師,沒教過你,」林玄的聲音,悠悠響起,他依舊閉著眼,「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花裡胡哨的伎倆,都隻是自取其辱嗎?」
胡列娜的身體,猛地一僵。
林玄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第一次,正眼看向胡列娜。
在那一瞬間,胡列娜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星空深淵,周圍的一切都已消失,隻剩下那雙漠然、冰冷,仿佛在俯瞰螻蟻的眼睛!
她的靈魂,在戰栗!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絕對碾壓!
「回去告訴她,」林玄的聲音,如同神明在下達最後的審判,「想看我的底牌,就讓她親自來。」
「憑你們三個……還不配。」
說完,他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胡列娜如遭雷擊,蹬蹬蹬連退數步,俏臉煞白,毫無血色。
她身後的邪月與焱見狀,臉色劇變,同時上前一步,魂力爆發!
「放肆!」
然而,他們還未出手,七道冰冷的目光,已經同時鎖定在了他們身上。
玉天恆、獨孤雁、禦風……
七股凝練到極致的殺氣,匯成一股洪流,狠狠地沖擊在邪月與焱的心神之上!
在那一瞬間,他們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無盡的哀嚎與死亡!
兩人悶哼一聲,竟不由自主地,同時後退了一步!
林玄帶著他的七件「武器」,頭也不回地從他們身旁走過,那平穩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像重錘般,狠狠敲在黃金一代三人的心髒上。
直到那冰冷的氣息徹底遠去,胡列娜才猛地回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背後已然被冷汗濕透。
「娜兒,你沒事吧?」焱連忙扶住她,眼中充滿了驚駭與後怕。
胡列娜沒有回答,她隻是死死地盯著林玄離去的方向,那雙嫵媚的狐狸眼中,第一次,被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所填滿。
……
接下來的比賽,徹底淪為了天鬥國師戰隊的獨角戲。
或者說,是一場場血腥的,公開處刑。
「下一場,天鬥國師戰隊,對陣,象甲學院!」
象甲宗,以極致的防禦著稱,七名隊員站在一起,如同一座移動的堡壘。
然而,比賽開始的鍾聲敲響。
玉天恆甚至沒有再用雷電,他隻是在寧榮榮九種增幅的加持下,用最純粹的,肉身的力量,一拳轟出!
轟!
七座肉山,連同他們那引以為傲的防禦武魂,如同被攻城錘正麵擊中的保齡球瓶,轟然倒飛,滾落台下!
五息!
「下一場,天鬥國師戰隊,對陣,熾火學院!」
麵對那足以融化鋼鐵的熊熊烈焰。
獨孤雁隻是冷漠地抬手,一片碧綠色的毒霧,逆流而上。
火焰,在接觸到毒霧的剎那,竟發出「滋滋」的聲響,迅速熄滅。
熾火學院的七名隊員,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便已渾身發紫,口吐白沫,集體倒地,失去了戰鬥力。
三息!
神風學院,棄權!
雷霆學院,棄權!
……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所有參賽學院中蔓延。
天鬥國師戰隊,成了一個禁忌的代名詞。
抽到他們,便等同於抽到了絕望。
沒有人再有勇氣,去麵對那七個如同殺戮兵器般的身影。
於是,在預選賽的最後一天,出現了一幕足以載入史冊的奇景。
所有被抽到與天鬥國師戰隊對陣的學院,無一例外,全部選擇了棄權。
林玄與他的七名隊員,甚至連休息區都沒出,便以全勝的戰績,無可爭議地,奪得了天鬥賽區預選賽的冠軍。
整個大鬥魂場,鴉雀無聲。
沒有歡呼,沒有慶賀。
隻有無數道敬畏、恐懼的目光,投向那個自始至終,都隻是在角落裡閉目養神的男人。
……
晉級賽的地點,設在了兩大帝國交界處的一座巨城。
當林玄帶著他的隊伍,與武魂殿的黃金一代,以及史萊克等晉級隊伍,一同準備踏上馬車前往目的地的時。
新的風暴,已在醞釀。
路上,林玄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隨意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閉目假寐。
玉天恆七人,則如同最忠誠的護衛,呈戰陣之型,將他護在中央,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
這種緊張對峙的氣氛,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胡列娜,再一次,找上了林玄。
這一次,她的臉上,再無半分魅惑,隻有凝重。
「林國師,我想和你談談。」
林玄連眼皮都沒抬。
胡列娜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漆黑的令牌,令牌之上,雕刻著六道翅膀的圖案。
教皇令!
在教皇令出現的剎那,路上所有武魂殿的人員,包括邪月與焱,都下意識地單膝跪地。
「老師,想見你。」胡列娜舉著令牌,一字一句道,「在總決賽開始之前。」
「沒空。」
林玄吐出兩個字,翻了個身,似乎準備繼續睡覺。
胡列娜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她沒想到,在教皇令麵前,這個男人,依舊是如此的桀驁不馴!
「林玄!」她終於忍不住,聲音拔高了幾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師的耐心是有限的!」
「哦?」
林玄終於睜開了眼,他坐起身,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色厲內荏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