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氣?
規則束縛?
這幾個字眼,對寧風致、劍鬥羅、骨鬥羅三人來說,不亞於天外之音,
他們所知的世界,是武魂、魂力、魂環、魂骨構成的世界。何曾聽過「仙氣」這種說法?
「林……林國師……」寧風致喉嚨乾澀,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不夠用了,「您說的仙氣……究竟是何物?」
林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孜孜不倦詢問太陽為何東升西落的孩童,充滿了不耐與理所當然。
「一種能量,一種淩駕於你們這個世界規則之上的能量。」他懶洋洋地擺了擺手,
「解釋起來太麻煩,你們也聽不懂。你們隻需要知道,我能給你們,就行了。」
這番話,霸道得不講道理。
卻又讓寧風致三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駁之心。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林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副準備送客的架勢,「我累了,要休息。」
寧風致如夢初醒,連忙整理了一下激盪的心神,再次對著林玄深深一躬。
「今日多謝林國師解惑,我等受益匪淺。此事關乎我宗門未來,確實需要從長計議。」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林玄,言辭懇切。
「那就不叨擾林國師休息了。」
林玄「嗯」了一聲,邁開步子就準備往內堂走,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
「改日若是想通了,我可以去七寶琉璃宗拜訪。」
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門後。
「宗主……」古榕看著林玄消失的方向,神情復雜到了極點,震撼、不甘、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見的……恐懼。
寧風致沒有說話,隻是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
眼中已經恢復了七寶琉璃宗宗主該有的精明與沉穩。
「我們走。」
三人轉身離去,腳步卻不復來時的從容,反而帶著一絲沉重與倉促。
一直站在旁邊,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獨孤博,這才敢上前一步,走到內堂門口,恭敬地垂手而立。
他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能壓下心中的驚駭與好奇,低聲問道:
「主上,您……真能幫寧風致那家夥,將武魂升級至九寶琉璃塔?」
堂內,傳出林玄慵懶而又理所當然的聲音。
「很難嗎?」
很難嗎?
將大陸第一輔助係武魂的先天缺陷彌補,讓七寶琉璃塔進化成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九寶琉璃塔……
這種逆天改命的事情,在這位主上口中,竟像是喝水吃飯一般尋常?
獨孤博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敬畏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他恭敬地站在門口,不敢再多問半句。
「不過,」內堂裡,林玄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慵懶的轉折,「這件事,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獨孤博猛地一怔,隨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與激動!
主上……需要我的幫助?!
他受寵若驚,幾乎是立刻躬身,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主上但有吩咐,老奴萬死不辭!」
「我知道你在落日森林深處,有一處寶地。」
「名為,冰火兩儀眼。」
「主……主上……」獨孤博的聲音乾澀發顫,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那地方,有一株仙品藥草,可以彌補七寶琉璃塔的血脈缺陷。」
林玄完全無視了他的驚駭,自顧自地說道,
「有了它,寧風致的武魂進化,便不是難事。」
獨孤博的心神在驚濤駭浪中翻滾,許久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現在已經不再去想林玄是如何知道的,隻是本能地問道:「主上……您說的是哪一株?」
「綺羅鬱金香。」
如果說「冰火兩儀眼」這個名字,還有可能是某種古籍上的記載,
那麼「綺羅鬱金香」這株仙草的名字,連他自己都隻是模糊地有個概念,從未真正辨認出來過!
主上不僅知道他的寶地,甚至連裡麵仙草的名字和功效都一清二楚!
這一刻,獨孤博心中最後一點僥幸和疑慮,徹底煙消雲散。
「老奴……明白了。」
「主上何時需要,老奴隨時可以帶您前往!」
內堂裡,林玄慵懶的聲音緩緩傳出,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不急。」
「我算了一卦,明天,會有一個人把你的孫女弄傷。」
「然後你一時生氣,就會把他帶到你的冰火兩儀眼去。」
「為了自保,他還會順手幫你孫女解了毒。」
「再然後,你輕信了他,他就會把你那些仙草,全部霍霍了。」
「主……主上……」
獨孤博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尖銳得不似人聲,「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林玄的聲音裡透出一絲不耐。
「天命如此,你躲不掉的。」
「主上,老奴愚鈍!」獨孤博拱手對著林玄,「懇請主上明示!」
「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按我說的演就行了。」
「記住,別把他弄死了,也別讓他跑了。至於那些仙草……一株他都別想得到!」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趕快回去看看你的孫女吧,現在我估計她已經被那小子給傷了。」
獨孤博聞言,那張老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也隨之破滅。
「那屬下告退了!」
他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個字,對著內堂的方向猛地一拱手,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碧綠色的殘影,沖天而去。
看著離開的獨孤博,林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因為此時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待完成事件:阻止唐三獲得冰火兩儀眼機緣。】
【獎勵:外附魂骨隨機(年限根據任務完成度評級)】
正準備睡覺,期待明天好戲的林玄,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哎呀,林國師睡得這麼早啊?」
林玄剛要邁向內堂的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不耐。
怎麼又來一個?
看清來人後,林玄有些意外的說道:「太子殿下到訪,有何貴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