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回到席間,很快就有婦人過來搭話。
此時她心裡正糾結,便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對於兩個夫人打聽的話,她大多都是含糊其辭,隻承認皇帝登基之前、就曾與她相互認識。
大殿裡依舊熱鬧,中間正在表演雜戲。徐氏看著其中的道具,微微有點恍惚,莫名想起了一種叫「桔槔」的工具。
便是一種汲水的東西,中間是支架,木杆兩端各係上水桶、和一塊石頭。上下拽動木杆,就能把水桶提上來。以前未出閣時,有一次家中用桔槔汲水,徐氏去幫忙。那時她體輕力小,便乾脆跨坐到了桔槔一端下壓,但是桔槔還是把她蹺了起來。
徐氏在宴席間熬了許久,還是鬼使神差地離席,借更衣之機,去了那處庭院。
最終她沒有爽約,或許還是因為,之前當麵她都沒有婉拒,現在就不能言而無信了。況且她也喜歡與皇帝在一起交談。
果然在庭院的角落裡,她從走廊上轉角,便看到了兩個房間。這裡應該沒什麼人來,木窗上都有些灰塵。
等了一會,忽然有人出現在走廊轉角處,不是秦亮是誰?
徐氏剛要行禮,秦亮就一下子把她擁進了懷裡!
「陛、陛下?」徐氏低呼一聲,急忙伸手輕輕推他的胸膛。
秦亮卻道:「不能逗留太久,來不及多言解釋了。」他說罷推開一間木門,摟著徐氏跨步到房中。
房間內沒什麼陳設,筵席一般都是收起來的,用的時候才會鋪設,他們隻能站著。
徐氏感覺到腰間衣帶一鬆,急忙雙手拽攏衣襟,非常用力。她也有點懵,起先確實覺得換地方見麵不妥,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秦亮感受到徐氏的態度,不像是欲拒還迎,他的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先前明明是徐氏主動暗示,她聲稱有事要言說,還得避人。秦亮與她能有什麼要事,自然認為言說交談可以那種交。
他對徐氏確實有點好奇,挺特別的一個女子,而且穿那麼厚還能隱約看出椡碗。不過此時秦亮也不敢強求了,徐氏貞烈起來能豁得出去性命,別人不知道,秦亮哪能不知?
雖然他不是很在乎私德,但那種事終歸不好看,更不至於,徐氏與他無冤無仇的。
「仲悌是個很好的人,妾這樣、樣真的對不起他。」徐氏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愧疚之中,情緒激煭又矛盾,不似有偽。
秦亮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清楚徐氏何意。
此時秦亮無言以對,還沒有回應她的說辭,她自己倒糾結起來。她接著悄悄說道:「那次在大將軍府醉酒,妾能確定,沒在裡麵。陛下到哪一步了?」
秦亮不想再談往事,不過記得清楚,什麼都沒做。
不過事已至此,還費勁約好了這樣的地方,難道隻是說幾句話就走?秦亮忍住浩然之氣,問道:「反正都擁抱過了,再讓我抱抱?」
徐氏悄悄抬頭,飛快看了他一眼,隨即葒著臉低下頭,「嗯」地應了一聲。但徐氏大概沒想到秦亮竟然開始解他的衣帶,她張了張小嘴,終究沒能吭聲,隻是耳朵也開始泛紅。
秦亮終於如願以償,給了徐氏溫暖的擁抱,用寬鬆的袍服裹住了她婀娜苗條的身子,感覺彼此很親近,宛若毫無阻擋物。
他這樣擁抱徐氏,主要是因為想到,金鄉等人都描述過,她們可以依靠身體的反應隱約感覺到異樣,便是引炁所致。最近秦亮引炁更加有效,於是他想試驗,隻用引炁到部分位置,別人能不能察覺到。
漸漸地徐氏的身子有些緊張起來,她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異樣:「妾有點後悔,也很自責,妾算是背叛吧?」
反正不是他的妻妾,秦亮淡定地答道:「隻是擁抱相互慰藉,當然不算。」
徐氏默然片刻,說道:「也不能怪我,那次是大嫂把我灌醉,事情說不定比現在還過分!都已經那樣了,妾還能怎麼辦?」
良久之後,秦亮忽然語氣堅決,沉聲提醒道:「我們不過擁抱而已,別咬我的肩膀,痕跡會被發現。」
好在徐氏聽勸,隨即放開了他無辜的肩膀。她緊綳的肢體也漸漸放鬆下來,身若無骨般地靠在秦亮的懷中。若非秦亮摟著她,可能會滑到地麵,坐到地上去。徐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聲音無力地喃喃道:「忽然想起了出閣前的一些瑣事,陛下見過桔槔嗎?」
秦亮答道:「在平原郡見過。」
徐氏忽然愣了一下,把頭撇到一邊,沉默了一會,才小聲說道:「隻是這樣應該不算是失德吧?妾非放蕩之婦,也沒想故意引誘陛下。」
「更未曾想過賭上一切去背叛。妾最多隻是心裡仰慕陛下,喜歡與陛下說話罷了。」
秦亮聽到這裡,把徐氏稍微抱緊了一點,並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徐氏接著道:「妾知道說法有些勉強,但至少在和離之前,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妾非不知廉恥之人,往後妾隻屬於陛下,並會設法與仲悌和離。」
這樣的打算,讓秦亮不禁多看了徐氏一眼。
之前徐氏的表現一點都不利索,猶豫糾結,讓別人也有些無所適從。但此時她說出的想法,反而有了明白事理的樣子。
不過秦亮事先其實沒想那麼多,他就是對徐氏產生了好奇心而已,都沒怎麼認真去想。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默認。
徐氏好像考慮得更多一些,她忽然又道:「隻是我們東平徐家可能不會答應,本來就是高攀了呂家。不過陛下相信妾,無論如何,就是死也不會再委身於別人了。」
秦亮馬上回應道:「可別想不開,實在無法善了,就把我們的事說出來。」
「雖然到時候可能吃相不好看,但呂仲悌最多就是另娶一個妻子,無論呂家、還是徐家,真敢與我作對不成?記住了,別動不動就想著死活。」
徐氏看到秦亮認真的眼神,感覺身子更軟了。她知道秦亮就是圖她的美色,但隻要敬仰之人的一個眼神,她立刻就感覺到了慰藉。
她忽然有些沖動急迫的情緒,想馬上就要。但剛才話已經說出去,她權衡了稍許,終於咬著貝齒,默默不再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