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不凡老謀深算，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羽兒，你這芝麻糊裡，加了什麼？」
淩洛羽沒有正麵回答：「爺爺，二叔，你們倆信得過我嗎？」
「這還用說？！」淩雲西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果斷的三兩口將芝麻糊吃下。
淩洛羽接過空碗，黑眸灼灼。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感覺？難吃算不算？」
淩洛羽：「……」
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的二叔，竟然也有幽默的時候。
隻是這笑話有點冷。
看著淩洛羽一臉嗶了狗了的表情，淩雲西哈哈大笑。
「說真的，除了難吃之外，還真的有點感覺……」
淩洛羽期待凝眸：「什麼？」
「肚子不餓了……」
淩洛羽：「……」
徹底日了狗了！
她在這裡緊張萬分，他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情。
驀地……
淩雲西的笑意戛然收住，一雙眼睛異樣的看著淩洛羽。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一次又有什麼感覺了？」
「麻……酥麻……」
淩雲西忽然垂首看向自己的腿。
淩不凡本來還等著看熱鬧，可兒子的目光讓他心底狠狠一跳。
淩雲西自從受傷以來，腰部以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就算是拿刀砍，他也不會有一點點的感知。
「雲西！」他聲音顫抖，快步上前：「你哪裡酥麻？」
「腳……腳底……」淩雲西忽然抬眸看向淩洛羽：「我是不是錯覺？」
「是不是錯覺的，很好鑒定啊……」
淩洛羽壞壞邪笑，從發髻上抽下玉簪。
指尖翻轉，玉簪紮向淩雲西的大腿。
淩雲西瞳孔縮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的言語。
淩洛羽順著大腿一路向下戳下去，在戳到腳踝的時候，他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我好像……感覺到了……」
多年都找不到腳的存在，現在的他已經不敢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來自於自己的腳。
手腕一沉，玉簪的尖端刺破了淩雲西腳踝處的皮膚。
鮮血流出，淩雲西的唇角顫了一下。
「疼……」
淩不凡的腳下一顫，身形不穩，向後倒去，被陶定眼疾手快的給攙住。
「老爺！」
「沒事……」
淩不凡連連擺手，吃力的在淩雲西的腳邊跪下，顫抖著老手捏向他的腳背。
「雲西……你真的有感覺了？！」
「爹！」淩雲西沉沉頜首，眼中淚光潸然：「我能感覺到……但是很飄渺，就好像是隔著很多件衣服……」
淩洛羽得意輕笑：「這是因為你的脈絡還沒有徹底的被打開……」
淩不凡驀然想起了那碗芝麻糊，連忙拿起來聞了一遍。
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沒有聞到任何的藥味。
「羽兒，你到底給你二叔吃了什麼？」
「點龍甲的鱗甲和血……」
淩不凡一怔：「點龍甲……是什麼東西？」
他對獸類多少也了解一些，可這個東西還真的沒聽過。
「是一種生活在地底洞窟裡的獸類，全身白化，鱗甲自行發光，它的血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鱗甲可以化解瘀結……二叔就是吃了它的一片鱗甲和一點血，所以才有了一點點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