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記得?記憶深刻。」說起那段往事,慕白沒由來也是有點感慨,「你不知道,當時我心裡已經把你吊打了一百遍。」
「哪來不老實的兔崽子,膽子那麼肥,若不是看在秦教授的份上,那個時候估計你就得被我收拾了。」
慕白話裡是這麼說,隻是神情依舊淺淡到不顯山不露水,隻是若細細觀察,隱藏在鏡片下的深茶色眸子閃著一絲淺淡的光芒。
時隔多年說起,竟然仿若昨日。
秦時聽到他說這些,突然想笑,爪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是個衣冠禽/獸了。」
對於這個調侃,慕白淡笑不語,不與傻瓜論短長,是他的作風之一。
顯然那個傻瓜並不知道自己在慕白心中的定位,「哎,我現在還是那麼不待見你。」
「嗬。」慕白輕笑一聲,也不惱,淺淡問了一聲:「我這算不算是你們鬥爭的犧牲品?」
當時那麼折騰他,估計是青春期想揭竿起義卻無能為力,隻能把他當成那個入侵者,全部的不滿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嘿嘿……」秦時摸著鼻子訕笑兩下,「其實也不是這麼說,你要這麼想,你那個時候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要不是你在,我可能都得自殘了。」
秦時本欲是想舒緩一下沉悶的氣氛,殊料說完這句話之後,隻覺著身邊的人溫度驟然冷了幾分,連帶著周遭的溫度都降了。
茫然看向一邊的慕白,隻見他板著一張臉,深茶色的眸子蘊著一層意味不明的深意,看得他有些滲。
玩球球,怎麼看起來,此時的慕白沒有半分知識分子的樣子,反而像是黃泉路上的索命人?
默默收回了扒拉在他肩膀上的爪子,眨巴眨巴眼睛,仔細想了想剛才的話,好像剛才,沒有說錯什麼話才對……
秦時不禁往旁邊縮了縮,「……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是想要弄死我麼?光天化日之下,老子可沒把你給怎麼著啊。
慕白眸光沉沉看了他好久,嗓音緩慢又不容忽視道:「不管你以後是什麼樣,都不允許傷害自己,要是想自殘。」
唇角勾出了一個冷笑,然後用冷到極致的嗓音繼續道:「我一定會親手把你綁起來,關在一個能夠隨時看到的地方,照顧你,讓你再也無法擺脫。」
秦時坐在慕白的身邊,明明離著那麼近,可是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自覺顫了顫。
慕白給他的感覺一貫是出身於書香世家的知識分子,溫潤如同紳士,可是剛才的感覺,就像是上世紀最後的吸血鬼,表麵像貴族,實則冷血至極,稍不注意便會在你脖子上咬一口大口吞咽鮮血。
「你……你怎麼了?」秦時毛骨悚然,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怕。
慕白的眸光緊緊鎖在他身上,最後將外泄的情緒收了回來,伸手抬了抬眼鏡框,轉眼又恢復了一貫清冷溫潤的模樣,仿佛剛才隻是一個錯覺。
「行了,回去吧,以後成熟一點,別讓秦教授擔心。」
秦時:「……」你剛才的樣子,才更讓人擔心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