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的提議讓何雨柱撥開雲霧。
何雨柱外號叫傻柱,但人肯定不傻。
胡同串子那一套栽贓陷害的手段,何雨柱也都玩得溜著呢。
而且何雨柱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
說他是非不分有點過火。
但如果說他為了自己的目的能隨心所欲、肆意妄為的話。
一點都不過分。
他下午故意激怒崔大廚。
被崔大廚趕回了家。
走的時候卻又偷偷叮囑了徒弟馬華。
結果領導沒找到何雨柱,到後麵一問。
崔大廚坐蠟了。
馬華按照師傅何雨柱的吩咐。
立刻墊了話……
最後的結果不出預料。
馬華跑回來請何雨柱出山。
這事兒吧。
何雨柱下套下的絲滑。
他想要激怒崔大廚很簡單。
在他麵前嘚瑟一下。
把自己背著他備菜,
等他走了端菜上桌在領導麵前露臉的事兒一說。
崔大廚必然生氣。
如果目的還達不到。
就再墊上兩句。
年紀大了退位讓賢。
趕緊給爺騰地方。
手藝不行還占著茅坑不拉屎。
諸如此類的小話兒一說。
崔大廚沒被氣死就很僥幸。
何雨柱還準備了『隻要我在這兒,你前腳走我後腳就上廚藝』的話呢。
結果沒用上。
崔大廚嗷嗷叫著,指著後廚門口讓何雨柱滾蛋。
眾目睽睽之下。
崔大廚無法狡辯。
何雨柱完勝。
……
婁家。
婁父坐在堂屋歐式沙發上閉目養神。
旁邊是他留在身邊的姨太太,也是現在唯一的合法妻子婁譚式。
婁曉娥的親媽。
大理石台麵的茶幾上,放著兩張信紙。
信紙上寫了兩個不同的人名。
分別代表了兩個青年。
紙上除了名字,還有一些其他信息,主要是身世背景和工作。
這是婁振華為自己閨女選婿最為看重的。
隻不過推薦人讓婁振華有些為難。
一個是自己上一輩的老太太。
老太太早年為了婁家付出了許多。
給府裡當了外室。
也把持了不少的資產和資源。
雖說前些年捐出去了不少房產和股子。
但背地裡還是有不少人脈關係在暗暗的維係。
她推薦了一個叫何雨柱的人。
想要讓他和自己的閨女湊一對。
婁振華有些猶豫,但也隻是很小一點猶豫。
如果沒有第二份人選的話。
婁振華估計衡量一二也就應許了。
現在形勢不明。
婁家就像是坐在金山上的孩童一樣。
四周都是赤膊壯漢,虎視眈眈。
讓他總是不能踏實、安心。
雖說不得徹夜難眠,可最近這兩年,嘆氣的頻率也與日俱增。
嫁女兒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婁家兩個兒子都已成家。
想要表明立場,離婚再娶必然不妥。
也隻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婁曉娥能夠拿出來利用一番。
是的。
在婁振華的思維模式中。
親閨女也不過是一個籌碼。
婁家的家業再重要,也隻能排在第二。
第一必然是婁振華自己。
從後往前逆推。
先要保證婁家平平安安。
其次才是閨女出嫁的歸宿問題。
疼不疼閨女,要排在他婁家安身立命後麵的。
第二份信紙的名字寫的是:許大茂。
母親以前是婁家的傭人。
要比給很多勢力都做過飯的廚師兒子要更能體現婁家的態度。
這是個更好的選擇。
婁振華的沉默,思考,隻不過是在權衡利弊。
如何讓妻子和女兒接納許大茂。
如何安撫沒能達到目的的婁老太太。
嗯,她早已擺脫了那個不太好的身份。
目前是聾老太太。
可無論怎麼說,婁曉娥嫁到了那個院子裡,也得喊她一聲太太。
沒錯。
婁振華還糾結的一個原因,便是兩份名單的人,都是出自同一個院落。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畢竟婁家的宅院嘛。
給婁家老太太養老的場所。
當初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脈絡。
為了多點『不是外人』的住戶,順手就把傭人家給安置了過去。
現在就算借口打個時間差。
以那老太太的精明,估計也是瞞不住的。
「要不然,就讓曉娥和他們都先見一見,再訂?」
婁譚氏小心翼翼的問。
婁振華緩緩睜開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留在身邊的這個最年輕的姨太太。
心裡多少有點不滿。
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心態。
屁股朝著女兒那邊歪了。
「你想讓她先見哪個?」
婁振華聲音很平淡,沒有什麼感情。
可越是這樣,婁譚氏便更緊張了。
她好像也察覺到丈夫對自己有了些許不滿。
女兒很可憐。
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有一個為了家族和利益可以肆意『出賣』閨女的父親。
當娘的沒有辦法。
因為她自己也很可憐。
這麼多年下來,她已經徹底蛻變成隻能依賴丈夫,依靠婁家苟活的小婦人。
可憐又可悲。
骨子裡已經被刻上了服從。
不敢違背。
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她現在唯一擅長的,或許就是察言觀色和揣摩『上意』。
婁振華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的主子。
更是她的天。
婁譚氏睜眼閉眼都是圍繞著丈夫活著。
心神收斂,立馬捕捉到了丈夫的一絲心意。
「先見許家的吧,如果曉娥能相中,也就不用再相第二個人了,隻是老太太那邊還得想一想怎麼交代才好圓過去。」
「嗯,閨女如果自己喜歡,能認定了那個許大茂,老太太那邊就不用咱倆操心了。」
婁振華微微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向婁譚氏,嘴角有淡淡的上揚,眼神很深邃。
「我知道了,待會兒曉娥下了課,我去跟她聊一聊。」
婁振華點頭,稍微停頓,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
「那些課,以後就停了吧,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許家的媳婦學那些,是不是不合適?」
「我這就去跟老師說,以後不用再過來了。」
「回頭讓人把舞蹈房拆了。」
「知道了,那架鋼琴……?」
「搬她自己屋裡去吧,隻是嫁人,又不是趕她走,以後還不讓她回來?」
婁振華瞥了一眼已經起身的婁譚氏。
心裡明鏡兒似的。
就算自己真說不讓閨女回來。
婁譚氏也不會安生。
反正嫁閨女隻是個噱頭。
用來表達自己態度和心意的工具。
至於結了婚以後她們怎麼相處。
婁振華就不在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