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再也標準不過的,伏擊圈!
每一個停車的位置,都恰到好處的,封死了他所有可能掉頭或者轉向的路線!
陸塵知道。
麻煩,來了。
那個被逼到絕路的文少,終究,還是選擇了,最愚蠢,也最直接的方式。
陸塵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依舊平穩。
可他那原本懶散的氣場,卻在這一瞬間,悄然改變。
一股若有若無的,冰冷的殺意,開始,在他的周身,緩緩彌漫。
他以為,他設下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包圍圈。
可他卻不知道。
他所選定的這個,風景優美,人跡罕至的「獵場」。
也同樣是陸塵為他們,精心挑選的「墳場」!
陸塵的眸光,在第一時間收斂,視線如刀般掃過四周。
兩側的路肩上,幾輛黑色轎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它們的位置算得精準到極致,剛好封住了車子掉頭的所有可能路線。
與此同時,後方不遠處,那本來還在悠閒行駛的最後一輛車,也悄無聲息地,堵死了退路。
前、後、左、右。
天羅地網,瞬間成型。
秦羽墨還未察覺不對,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地開口。
「怎麼停了?」
陸塵沒有回頭。
他隻是用手指,輕輕按了一下中控屏的鎖車按鈕。
「哢噠—」
門鎖落下,隔絕了外界的風聲。
下一秒。
那些停在四周車輛中的車門,同時打開。
十幾道身影,幾乎是以暴力般的速度,從各自的車裡竄了出來。
他們統一穿著黑衣,戴著棒球帽和口罩,手中握著明晃晃的砍刀、鋼棍,甚至還有電擊棒、鈎鐵鏈,身上透著徹底撕破底線的狠勁與殺意。
他們不是流氓,不是小混混。
他們是,亡命徒。
其中幾人甚至臉上還帶著明顯的舊傷疤,眼神空洞,像是一群被馴化成攻擊機器的瘋狗。
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警告。
他們的動作非常統一—圍住賓利,圍住車窗,圍住那個他們今晚要「解決」的目標。
秦羽墨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下意識地去抓陸塵的手臂,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這……這是什麼人?他們想乾什麼?」
她身為楓木集團的當家人,自小接受的是名媛教育,哪怕麵對董事會的敵對勢力,也從未親眼見識過這般赤裸的、毫無遮掩的惡意。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坐在後排的椅子上,如同被冰封。
她下意識地去解安全帶,卻又因為手抖而解不開。
「別動!」
陸塵終於回過頭來,臉上不再有絲毫吊兒郎當的笑意。
他那雙一向帶著懶意的眼睛,此刻,冰冷得如同一潭死水。
「待在車裡!」
他說。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感。
「鎖好門,別出來!」
短短八個字,卻仿佛一道屏障,將車內與車外兩個世界,徹底隔開。
秦羽墨怔住了。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車外,亡命徒已經開始動手。
幾把砍刀狠狠砸在車窗玻璃上,火花四濺,鋼化玻璃開始皸裂,下一擊就可能徹底破碎。
與此同時,陸塵,動了。
「哢噠—」
車門打開的瞬間,車內那份相對的安全感瞬間被打破。
陸塵,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砰!
車門被他反手關上。
他站在賓利車前,麵無表情地,望著那群圍上來的亡命徒。
一時間,那些已經準備好了的砍刀和鋼棍,竟莫名的,頓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們感覺到了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
那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氣場。
那是一種……
死過人、也殺過人,才會擁有的氣息。
陸塵沒有動。
他隻是輕輕解開了自己外套最上麵那一顆扣子,活動了一下脖頸。
然後,他抬起頭,眼神,冰冷如夜。
「你們!」
他說。
「挑錯人了!」
沒人回應。
但下一秒,戰鬥爆發!
那群亡命徒像野狗一樣蜂擁而上,揮舞著武器,發出嘶吼。
陸塵動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一閃,如同一道黑影,直接沖進人群!
「哢!」
第一個靠近他的人,手腕被反折,一把鋼棍還沒來得及揮下去,就被他反手一掰,骨頭穿破皮肉,鮮血飛濺!
「咚!」
第二人剛抬腿,就被陸塵一腳踹飛,整個人倒飛三米,砸在了路燈柱子上,暈死過去!
「喀喇—」
第三人試圖從背後偷襲,卻被陸塵毫不回頭地一肘撞胸,肋骨塌陷,噴出一口黑血,倒地抽搐!
場麵瞬間失控!
那不是一場戰鬥。
那是一場,單方麵的碾壓!
陸塵的每一擊都極為簡潔,沒有花哨,沒有多餘動作。
他出手的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眼睛都捕捉不到。
他的攻擊方式,狠辣、精準、冷酷無情。
隻聽見一連串接連不斷的「哢哢哢」骨折聲混雜著慘叫聲,在夜幕下,如同地獄哀號!
十幾名手持利器的亡命徒,竟無一人能接下他哪怕一次完整的攻擊!
賓利車內,秦羽墨瞪大了眼睛。
她看著車窗外那個如同鬼魅的身影,在黑夜與燈光交匯之間遊走。
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的亡命徒,在他麵前,竟然像一群待宰的雞鴨,毫無還手之力!
她的指尖,死死地扣著真皮座椅,整個人僵坐在原地,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但與此同時,她那一顆原本因為恐懼而混亂的心,卻在這一刻,意外地,安定下來。
她從未想過,死亡與暴力的現場,會讓她感到如此……安全。
因為她知道—那個人,在替她擋下所有危險。
一分鍾後。
地上,已經躺滿了倒地哀嚎的暴徒。
唯獨隻剩下一個刺青頭目,滿臉是血,正試圖往旁邊的樹林裡逃。
可剛跑出兩步。
陸塵已如幽靈般出現在他身後,一把掐住他後頸,單手,提了起來!
「哢哢哢—」
他的雙腳在空中瘋狂蹬動,像一隻被拎起的死狗。
陸塵眼神漠然,看著他,聲音冷如冰:
「誰派你們來的?」
刺青頭目眼睛充血,喉嚨被卡得說不出話來。
陸塵手指稍稍鬆了一點,讓他得以呼吸。
「我……我說!是文少!是文少派我們來的!」
他語無倫次,恐懼到近乎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