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保安說什麼?他能救張老爺子?」
「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可是急性惡疾,隨時會死人的!」
「想出名想瘋了吧!這時候跑出來嘩眾取寵,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
人群瞬間嘩然,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陸塵。
王飛更是急得直跺腳,完了完了,這小子闖下滔天大禍了!
秦羽墨也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陸塵的背影。
這個男人……昨晚那個粗魯又神秘的男人……現在,他要做什麼?
一個保安,敢在這種場合說能救人?
他憑什麼?
難道……昨晚他說自己是保安巡邏,也是在騙我?
一時間,秦羽墨的心亂了,她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
「滾開!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張翰徹底暴怒了,他覺得自己和整個張家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個小小的保安,竟敢戲耍他們到這種地步!
他猛地起身,一拳就想朝陸塵的臉上砸去。
然而,他的拳頭還在半空中,就被一隻更有力的手給穩穩地抓住了。
陸塵甚至沒有回頭,隻是輕描淡寫地捏住了張翰的手腕。
張翰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隻鐵鉗夾住,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分毫,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漲紅,冷汗直流。
「你……你放手!」
張翰驚恐地發現,眼前這個保安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
陸塵這才緩緩回過頭,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他,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說了,我能救他!」
「現在,你爺爺隻剩下最後三分鍾的活命時間!」
「是選擇相信我這個『臭保安』,讓他多一個活命的機會,還是選擇繼續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眼睜睜看著他斷氣,你自己選!」
說罷,陸塵輕輕一甩,張翰頓時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地上抽搐的張振雄,忽然奇跡般地恢復了一絲神智。
他艱難地睜開眼,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但他看到了,看到了陸塵那雙古井無波,充滿了絕對自信的眼睛。
人在瀕死之際,求生的本能會壓倒一切。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但他從這雙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生機!
一絲他從周圍所有驚慌失措的臉上都看不到的希望!
「翰……翰兒……」
張振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一隻枯瘦的手顫抖著指向陸塵。
「讓……讓他……試試……」
說完這句話,他腦袋一歪,徹底暈死過去,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張家老爺子,竟然真的讓一個保安來救自己?
張翰坐在地上,麵色變幻不定,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讓他求一個剛剛還在羞辱自己的保安?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是,爺爺的命令……還有爺爺那瀕死的模樣……
陸塵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可憐的螻蟻。
「怎麼樣?想好了嗎?」
「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出手,可是很貴的!」
陸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他知道,張翰沒得選。
而他,終於可以開始提出自己的「報酬」了。
就在張翰天人交戰,麵色由青轉白之際,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從張家親屬席位中快步走出,神色焦急卻不失沉穩。
他是張家的管家,福伯。
福伯快步走到陸塵麵前,深深鞠了一躬,語氣無比懇切。
「這位先生,既然老爺子發話了,還請您務必出手相救!隻要能救活老爺子,我張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話一出,等同於張家高層,正式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保安低頭!
王飛在一旁看得腿都軟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完了,小陸這回是真的把天給捅破了!這要是救不活……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秦羽墨那雙空洞的美眸裡,也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她怔怔地望著陸塵那挺拔的背影,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要救人?一個保安,他憑什麼?
陸塵對福伯的懇求置若罔聞,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隻是低頭,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地上癱坐的張翰,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
「我問的是你,不是他!」
「是你求我,還是他求我?」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張翰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雙拳死死攥緊,指甲都嵌進了肉裡。
他感覺全場上百道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自己身上!
福伯見狀,急得滿頭大汗,回頭對著張翰壓低聲音吼道:「少爺!快求先生啊!老爺子快不行了!」
「我……」
張翰咬碎了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卻再也說不下去。
陸塵卻仿佛失去了耐心,他聳了聳肩,轉身就要走。
「看來你們還沒想好,那就算了,另請高明吧!」
「別!」
福伯發出一聲驚呼。
「求……求你……救救我爺爺!」
最終,在死亡的威脅麵前,張翰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都被碾得粉碎,他幾乎是從喉嚨裡嘶吼出了這句話。
陸塵這才滿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他沒有立刻動手,反而扭頭看向了身後的王飛。
「王叔,幫個忙!」
「啊?哦哦!小陸你說!」
王飛一個激靈,連忙應道。
「去旁邊的餐桌上,拿一套沒用過的銀質餐具過來,要叉子!」
陸塵吩咐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拿餐具?拿叉子?
這是要乾什麼?現在是救人的時候,他難道還想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就連秦羽墨都感到一陣荒唐。
王飛雖然滿心不解,但還是第一時間跑去拿了一副嶄新的銀叉遞給陸塵。
陸塵接過銀叉,看也不看地上快要斷氣的張振雄,反而又對福伯說道。
「再來個酒精燈!」
福伯不敢怠慢,立刻讓人取來了宴會保溫用的酒精燈。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陸塵做出了一個讓全場下巴都掉下來的動作。
他兩指捏住銀叉,輕輕一發力。
「哢嚓!」
一聲脆響,那堅硬的銀質餐叉最長的一根尖刺,竟然被他硬生生掰了下來!
他將這截斷刺夾在指尖,那神情,仿佛這不是一截餐叉,而是世界上最精密的醫療器械。
隨後,他將斷刺的尖端,放在酒精燈的火焰上隨意燎烤了幾下,就算是消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