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奴中有人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藥。」
此話一出,聶雲和劉陽對其怒目而視,但他們知道不能因為這一句話就去動手,免得破壞了呂屠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威信。
他們當然知道呂屠煉製的大蒜素藥效,沒有說話,隻是將柴勇等人抓了過來。
粗魯地抓了一些大蒜素給柴勇塗抹上去,疼得柴勇齜牙咧嘴,但卻不敢發出聲音。
先前嗤笑那人,又開口道:「看吧,我就說他們沒這麼好心,始終還是把我們當牛馬對待,我看他們是借著上藥的名義,再來折磨我們一次。」
聽到這話,聶雲再也忍不住了,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敢跟我打賭嗎?」
「我叫牛三,怎麼不敢,你要跟我賭什麼?」
聶雲冷聲道:「就賭這藥有沒有效果,賭命你敢嗎?」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全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聶雲一言不合就要跟人賭命,而且還是跟他們這些軍奴。
牛三譏諷一笑:「賭就賭!如果我輸了我死在你刀下,如果你輸了,你不僅要放我自由,你也要自殺!」
劉陽見狀想拉他,卻被聶雲甩開:「好!在場這麼多人都聽著的,明日如果他們不死的話,我就來取你狗命!」
聶雲等人還是依照呂屠的命令,給柴勇等人給了藥。
當他們臨走時,聶雲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牛三道:「今晚你就不能住在這了。」
牛三不滿道:「為何?」
「因為我不想讓你晚上起來殺人!」
一聽到這話,牛三的臉色巨變!他暗暗心驚聶雲這小子,看起來年紀輕輕,可心思卻這麼縝密且大膽。
他原計劃是打算等今晚大家都進入了夢鄉,隨便掐死一個被鞭刑的人,那樣明天他就可以說自己贏了,從而獲得自由。
可現在聶雲竟然打破了他的計劃,讓他有些氣惱道:「你跟我已有賭約,我不能跟你走,萬一你把我殺了怎麼辦?」
聶雲跟著呂屠這些天來,耳濡目染之下也學到了呂屠的一絲霸氣,當場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有殺你的權力,那我憑什麼要跟你講道理呢?帶走!」
其他軍奴見狀,紛紛出言勸阻:「聶雲,打賭是你主動提出來的,你哪怕這樣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聶雲點點頭:「我可以跟你們保證,今夜我不會殺他,我會讓他明天親眼看看呂大哥的藥,究竟有沒有效!」
牛三被聶雲帶回了自己守夜的住處,今晚總共有8人一起守夜,怎麼也能守得住他。
翌日一早,呂屠就來到了校場,剛來就看見牛三跪在地上,不斷地求饒:「聶大哥,聶爺爺,求求你不要殺我行嗎?你就當我是跟你開了個玩笑好不好?」
其他軍奴們則是大喊道:「願賭服輸,你說了賭命就必須死!」
呂屠聽了幾句後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聶雲上前解釋,呂屠點頭道:「按你的想法做。」
聶雲受到呂屠的準許,當然沒有任何的忌諱了,當著眾人的麵高聲道:「昨日我跟他打賭的時候,大家也都聽見了,如果呂大哥的藥有效,那麼他就死!」
柴勇等人經過一夜的發燒到痊愈,他們深刻體會到呂屠的藥有多麼強力。
這時見到呂屠,再次跪倒了一片:「多謝大人賜藥,我等的命從今以後就是大人的了,下次烏丸人膽敢再來,我柴勇哪怕是拚掉這條賤命,我也不會再當龜兒子!」
呂屠訓斥道:「把眼淚擦掉,我呂屠手下的兵身手可以差,但絕對都是一頂一的硬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眾人將臉上的熱淚抹去,這才站起身來,哪怕昨日挨了鞭刑,這會背後的傷還沒痊愈,但也盡力地挺直了腰杆。
因為在柴勇等人聽來,呂屠稱呼他們為手下的兵,他們不介意當軍奴,他們介意的是被人當成奴隸牛馬糟踐。
「遵命!」
呂屠看向牛三:「是時候踐行你的賭約了。」
牛三這會嚇得已經腳下淌黃水了,他眼見呂屠等人不打算放過他,他咬咬牙,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道:「呂大人,我有秘事相告!」
「嗯?」
呂屠沖他招招手:「你過來說。」
牛三連滾帶爬地來到呂屠麵前,一股腥臭的尿騷味讓呂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牛三壓低聲音道:「其實我不是軍奴,我是周泰山派來的家丁,他讓我來這裡負責煽動軍奴們的情緒,讓他們反抗你。」
呂屠像看白癡似的看向他:「說完了嗎?」
牛三繼續道:「我知道說了這些之後,你反而更想殺我,但那日周泰山被貶時走得匆忙,我知道他藏匿金銀的秘密地點。」
聽到這裡,呂屠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你一個家丁,你憑什麼能知道這麼重要的秘密?」
牛三忿忿不平地連忙解釋:「其實我之前不是家丁,我爹是周家的管家,我幾日前偷周泰山的小妾,被周泰山發現了,他看在我爹的份上沒有殺我,而是將我貶為了軍奴。」
呂屠一腳踹在牛三的胸口:「想陰我是吧?」
「大人,小人不敢啊,我陰你沒有任何的好處啊,我隻想帶你趁著周泰山還沒空去取,奪走他藏匿的金銀,換回我的一條命!」
從呂屠的內心來說,他是一根指頭都不可能相信牛三的,可牛三現在死到臨頭了,究竟要不要去試試看呢?
如果牛三所說都是真的,以周泰山通敵販賣鹽鐵多年,他所藏匿的金銀數目,隻會誇張得嚇人!
現在自己手下的人也越來越多,什麼地方都需要開支,的確很缺錢。
呂屠沉吟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賭一把,隻要他多帶些人,做好一切防護手段,應該沒什麼威脅。
他看向牛三道:「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所說的貨真價實,我會放了你,但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牛三連連擺手:「小的不敢欺瞞大人,如果有一個字說謊,大人隨時可以殺了我!」
呂屠朗聲道:「趙亮牽馬來,聶雲帶人跟我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