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樹林是陣法,不出意外的話,陣法內還有一道秘境。」
李幼薇不假思索踏進樹中:「我們得盡快找到四師兄,我不放心。」
說得好聽是尋找季封。
實際上,她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想要進入秘境。
她得盡快找到木寶箱。
哪怕劍塚和這座上古秘境裡麵的所有東西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木寶箱。
就算她慢了一步,木寶箱已經落到薑時願手中,她也要想方設法搶奪,得到木寶箱。
見李幼薇和季封都進入了秘境,上官旬和顧行舟趕忙追了上來。
秘境內。
此處靈氣濃鬱,甚至比外麵還要濃鬱幾分。
這裡是落魄古舊的村莊,塵埃四起,放眼望去盡是高低不平的房屋。
「我們對這個秘境不了解,大家都跟緊點,不可走散。」周子翟環顧四周,低聲提醒。
李幼薇掏出紙鶴和通訊玉簡:「既然發現了秘境,那我們將此處的消息告訴宗門長老和其他峰的師兄弟們吧,這樣若是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樣。」
她可沒忘記發現秘境的是薑時願,現在人就在秘境裡呢。
將秘境的消息放出去後,就算一會兒撞見薑時願,也能說她是得到消息後趕來的。
紙鶴已經被銷毀,自然沒有人知道最先發現秘境的是薑時願。
她便能順理成章將這份功勞攬下,甚至還能得到宗門的賞賜。
「也好。」
顧行舟表示贊許,沖著她點頭示意:「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就依你的意思做。」
上官旬看向她的眼神明顯多了份欣賞:「小師妹倒是挺有義氣,尋常人發現秘境,未必會將消息放出去。」
李幼薇甜甜笑道:「我們對這座秘境並不了解,是否有危險還是未知,人多力量大,總歸是好的。」
*
村落荒無人煙,破舊敗落。
無回峰眾人警惕前行。
「這裡看上去沒什麼危險,不如我們分頭行走。」周子翟出聲提議:「這座秘境比想象的大,分頭行動可能會有收獲。」
雲萱隨聲附和:「那就按照周師兄的意思分頭行動,大家也別走太遠,就在四周走動即可。」
薑時願則按照記憶朝著一處偏僻地走去,一座偌大的宮殿也在此刻出現在視線中。
宮殿金碧輝煌,一磚一瓦雕刻精致,處處流露著奢華,哪怕是門都是純金打造的。
這樣一座宮殿光彩奪目,十分吸人眼球。
薑時願卻無動於衷,反而朝著放在宮殿外的一堆破銅爛鐵走去。
這堆破銅爛鐵毫不起眼,瞧上去破破爛爛隨時會壞,與金碧輝煌的宮殿相比就是一堆垃圾。
她從這堆破爛中拾起一個破破爛爛的木寶箱。
木寶箱平淡無奇,拿起來時嘎吱作響,似隨時會散架,細細一瞧上麵還有蟲咬的痕跡,薑時願卻在此刻露出了笑容:「終於到手了。」
這座宮殿看似靚麗光彩奪目,實則鏡花水月,幻境一場。
上一世,宗門長老得到消息後,便讓弟子們協同幫忙將宮殿裡的金銀珠寶搬出秘境。
等他們離開秘境後,從宮殿裡搬出的這些東西變成了枯爛的樹葉。
宗門長老們經過調查後才知道,這座宮殿是上古前輩用靈力和意念變得。
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便可將靈力化作實物,能做到這地步的少說也得是化神期。
薑時願如今隻是築基期,按照修為等級排序,築基期上有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合體期、大乘期。
將靈力化作實物對她來說還很遙遠。
薑時願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另一個木箱子,丟在了破銅爛鐵邊上。
這個木箱子是她提早準備的,從外觀上看,和她剛得到的木寶箱差距不大,隻有細瞧才能瞧出不同之處。
她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才留了一手。
做完這些,她用通訊玉簡給周子翟傳遞消息。
片刻後,無回峰弟子盡數而至。
「好大一座宮殿!」
「這座宮殿光彩熠熠,四處流露著奢華,就連門都是純金打造,這裡麵一定有不少寶貝!」
「周師兄,我們快進去看看吧!」
眾人滿眼雀躍地盯著麵前的宮殿。
薑時願也在此刻彎腰撿起了堆在破銅爛鐵上的木箱子,特地舉著箱子走到眾人麵前:「諸位,我見這個木寶箱有些奇特,可以用它來放置衣裳,我想將這個木箱子帶走,不知你們覺得如何?」
「一個木箱子罷了,你想帶走那便帶走吧。」
雲萱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這座秘境本就是你發現的,要不是你,我們壓根發現不了此處還有秘境。別說是一個木寶箱了,就算你想將宮殿裡的金銀珠寶帶走,我們也沒資格有意見。」
薑時願趕忙推辭:「那可不行,倘若宮殿裡有好東西,那還是得等宗門長老做決定。
這座宮殿雖是我發現的,但沒有你們在,我一人也斷然不敢進來,自然是見者有份,諸位都有功勞。」
反正這座宮殿是假的,裡麵的所有東西都是靈力構化的。
說點好聽的場麵話對她沒壞處。
「你……」
周子翟驚了,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就連眼瞎的都看得出來,這座宮殿金碧輝煌,就連門都是純金打造,裡麵定然藏著巨寶。
薑時願本可以獨攬功勞,多撈點好處,可她竟將功勞分出,毫不介意他人同享。
「薑師姐,你居然這麼大方。」
「薑師姐,傳聞你尖酸刻薄,自私自利,沒想到你和傳聞截然不同!」
「薑師姐,以後若有人說你不是,我定會幫你懟回去!」
無回峰眾多師兄弟們相繼出聲。
雲萱還是頭一次看到有如此大方之人,情緒略為激動:「薑師姐,你要是喜歡這種木箱子,回頭我親手做幾個送給你。」
眾人的態度會有這般轉變無非是覺得占到了便宜。
薑時願一笑而過:「我不管做什麼都背負罵名,行事難免小心拘謹了些,盡管這隻是一個木箱,我覺得還是得過問大家再做決定。」
雲萱莫名覺得胸口堵堵的。
似有塊大石頭壓在心上。
是啊。
她背負罵名,言行舉止四處被挑剔,所以連一個木箱子都不敢貿然拿走。
周子翟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微風撩起束好的墨發,發絲碰擦著臉頰,內心卻被摩擦的不是滋味:「薑師妹,一個木箱罷了,我替你做主了。」





